之前看到有人说莫涯是“典型‘正因为有疼痛感,才会觉得自己还活着’的人”。
我却觉得活着或死亡并不在莫涯考量范围,也就无所谓用痛感证明活着,那些自虐行为只是因了不在乎,不在乎自己如何,不在乎在己身所发生的事……
哪怕是攥紧拳头周身紧绷也体会到无边无际的无力感,这是莫涯给我的感觉……
我总以为,莫涯希望得到救赎,请求那绪渡他,是因为在他种种不在乎的行径下,深藏着一颗不得安宁的灵魂。
如果死亡能够带给他这份祥和安宁,那一切就简单了,他坟头的草早已青青逼人眼;
可是难为的是,死了未必一切都可以当作没有发生过;
最最要紧的是,莫涯不肯让自己这么好过,不肯让自己死得那般容易,不肯让自己做的恶犯的罪轻易就给抹杀……
是他自己不肯放过他自己,他要让自己至惨至烈蝇营狗苟地活卑微苟且生不如死地苦痛着……
也见到这样的言语,“莫涯要求那绪渡他,可见他还是很在意自己的生死的。”
我一直克制着,克制着不去反驳,因为我想先知道莫涯究竟有着怎样的过去,那颗心曾被如何丢入尘土,碾作尘埃。
现在我算是晓得了吧,这个灵魂是很难真正得到自己原谅的,毕竟时光无能倒流世事无法重来,莫涯的父母弟弟不会死而复生,所以那片灵魂荒凉而无望,伤切而决绝……
可是,爱,爱是超越的,爱是强悍的,爱还是可以它本身的力量自身的强大唤醒那片哀绝沉睡的灵魂,让它醒来,让它再次感受到世间的美好……
而,那绪承担了这份重任……
只是,到底谁是谁的契机,谁又是谁的劫难……
《华严经》中确有“先以欲勾牵,后令入佛智”渡人之法,为的是渡一些情执深重的家伙,帮助他们远离贪嗔痴,帮助他们觉悟,帮助他们成佛。
但这些帮助建立在助人者自身有定功、有智慧基础上,如果定力功法不足却要去渡人,恐怕自己都会深陷其中无法自拔,那是要到地狱去了。
二殿让那绪以此方法渡莫涯,艾艾艾,这确实是一条不归路,我只能学那绪叹气复叹气了……
二殿笔下主角昨日种种的辛酸过往,似乎都还只是为了明天的更虐更伤服务的,以万流归宗手法于结尾处汇成一个无可挽回的结局。
那绪发未剃,心已动,人生的转盘开始旋转,命运的轨迹已然开启,躲不掉了,该来的总会来,故事总是要往下的……
我不晓得那绪与莫涯这场相知相恋究竟会怎样惊心动魄纠结人心,这场桃花劫会有着怎般绚烂的桃瓣花色……
然而殿们在《无根攻略》中那句黯夜有暖,人心有光还是打动我了,让我相信至少莫涯的灵魂能得以安宁。
是的,莫涯让我心疼,疼到骨子里,他的生死我不计较,我惟一只是希望他灵魂的宁静,不再纠结……
谛听给我的感觉不像人,而像一种动物:兽,神兽……
那嗔该是文中最简单最纯粹的亮色吧……
还有椴会,暂时出现的不多,却是个隐秘而强大的存在,月夜与祭师那段,椴会眼角渗出了泪,如果“变态的人有段变态辛酸史”可以成为规律,那么这又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还有,左楠在莫涯背上纹身“beloved”之时滴下的所谓的“热汗”,那应该是热泪吧,那句“你总要记得,我是的确爱你”还是让人唏嘘不已……
章节还少,人物颇多,线索不够,无从得知殿大的心思……
就不知,这场邂逅里,这个故事的结尾处是否还有谁能够坦坦荡荡说一声:无憾无悔……如此,我便满足了。
“爱恨之深,变态之切”化用“爱之深,责之切”。
爱恨愈深,变态愈切,莫涯的变态行径正体现了他的柔软,他不原谅,不宽恕,不回头,决绝地无所谓地惩罚自己……
这个人,这个人……就让我那些欲语还休的种种化作一声叹息吧,愿某天某时,天地波澜间清风轻拂,莫涯心间有什么就此揭过,会心一笑……
照旧一朵鲜花,一堆牛粪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