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清羽面色凝重地进了内室,心里不安。他们刚刚在遥西王府里安顿下来三天,宫里的圣旨就追到了,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迦罗炎夜已经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坐起身来望着楼清羽,冷笑道:"没想到他竟如此迫不及待。"
楼清羽道:"还不一定......"
"你觉得他的圣旨会是什么好意吗?!"迦罗炎夜打断他。
楼清羽不语。
迦罗炎夜冷冷一笑,站起身来:"帮我更衣。我倒要看看,他会把我这么样!"
二人来到大厅,宫里来的秦内侍已经等待多时,看见安亲王夫妇出来,缓缓站起身来。
六个多月的身子已经显形,若不穿厚重的外衣,宽大的官服也掩饰不住。不过因为胎位靠上,顶在胃部,炎夜又身子高挑,肚子不若一般人的大,看上去倒像花天酒地中人常常养出的富贵肚。
秦内侍慢慢扫视了面色不佳的安亲王一眼,本想再细细打量,却被他冷锐狠戾的视线冻住,狼狈地收回视线,抖开圣旨,唱道:"安亲王、安亲王妃接旨。"
迦罗炎夜和楼清羽跪下,听着秦内侍那服过药后双侍特有的尖细嗓音,缓缓道出圣旨。
迦罗炎夜暗中攥紧双拳,冷硬的脸上扯出一抹冷笑。
原来,竟连呆在遥西都不能让皇上安心,竟以为先皇守孝为名,再度将他被贬到遥西最南边最荒凉的苍州去了。
苍州,和大齐国最北边的凉城,一向是皇族的发配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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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旨......现在大概已经到了吧。"
斜卧在高贵华丽的白色虎皮软榻上身姿,松懒雍容,一头青丝沿着雪白玲珑的背脊缓缓披下,白与黑的衬托,越发映得那人的双唇和胸前半露的两点朱樱红润妖艳。
"早该到了。"
那人身后,一个矫健英俊的男人缓缓摩挲着他雪白的身躯。
那人忽然咯咯笑了起来,低声道:"你说,他会去吗?"
"不去,那是抗旨。"
"若去了。"那人微微侧首,眉眼如丝,吐气如兰,"你说,他能平安到达吗?"
男人低低笑了,掳起他一捧青丝,放在唇边嗅了嗅,道:"宝贝,你说呢。"
那人反手勾住他的肩项,仰起雪白秀美的脖子,贴在他的面颊上,呼出一口香气,柔声道:"那就全靠你了,我的大将军......"
男人猛地低头,一口噙住那人香唇,用力吸吮,辗转蹂躏。
瞬间,淫靡暧昧的气息,在华丽隐秘的内室里荡漾开来。
"放心,有我在,谁也保不了他!就是皇上,也不能......"
苍州之行再不若来遥西那般平坦顺利。失去了王府的护卫和随从,轻车简骑,只有安亲王、安亲王妃和几个贴身侍人。就连陈竟,也被以驻守裕阳为名留下了。路上‘护送'他们的,都是京城里来的人。
楼清羽心里很不安。他们在秦内侍送来圣旨的第二天启程,在皇宫来人的监视下离开了裕阳,离开了那个他们只停留了三天的地方。司锦和秋儿执意跟随,也让他们来了。
迦罗炎夜靠在车窗边,望着外面陌生而荒僻的景色,右手垂在榻上,手指轻轻在长剑的剑柄处摩挲。
"炎夜。"楼清羽坐在他身边,看着他的动作。从离开裕阳,他的随身长剑斩啸就未曾离手。"休息一会儿吧。"
迦罗炎夜左手落到腹上,回头望了一眼楼清羽。"你担心它?"
"不。"楼清羽将手覆在他的手上,望着他的双眼:"我担心你。"
迦罗炎夜顿了顿,道:"清羽,你老实告诉我,你的功夫和谁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