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宅,还经常半夜三更的出门,这更加重了迦罗炎夜的疑心。
然后,前天收到江南那股神秘财力的调查密函,幕后之人的名字「肖锐」,不正是楼清羽带着童儿流落民间时的化名么?
迦罗炎夜一想到他背着自己做了这么大的买卖,以他的钱财竟然可以牵制林贤王,而自己却什么都不知道,一种不安和被
背叛的感觉油然而生。
「如果不是朕查了出来,你是不是打算永远也不告诉朕!」
楼清羽面沉如水,淡淡道:「你就这么不信任我?」
「信任?哈......」迦罗炎夜仰天打了个哈哈,厉声道:「你有资格问朕么!你又何尝信任过朕!」
楼清羽静静看着他,道:「那我无话可说!」
迦罗炎夜见他无所谓地站在那里,气得面色铁青,道:「好!那你就不要怪朕对你无情!王宫侍,立刻将他给朕押入冷宫,
没有朕的命令,不许他擅离一步!」
王宫侍暗自皱眉。皇上是气胡涂了,楼贵妃名义上都是下葬的人了,怎么还能押进冷宫呢?岂不把人吓坏了,以为诈尸?
不过他到底是在宫里待了二十多年的老人,立刻不动声色地走到楼清羽身旁,道:「娘娘,请!」
倒是楼清羽笑了,轻轻摸了摸面皮,道:「皇上不必动怒,我自己从密道走好了。这个样子让别人看见了,只怕不好。什
么时候陛下想换个地方拘押我,我随时奉陪。」说完衣袖轻甩,径自向密道走去。
王宫侍作为皇帝的近臣,自是知道密道的所在,但却无权进入。眼见着楼清羽关上密道大门,走得无影,局促地道:「陛
下,老奴立刻派人去冷宫处......」话说了一半,一抬头看见皇上的模样,吓得他惊叫:「陛下,您怎么了?」
迦罗炎夜抵在书桌前,一手撑着桌面一手捧腹,面色惨白冷汗涔涔,双腿都在打颤。王宫侍再一低头,只见皇上那硕大的
肚腹剧烈蠕动着,好像随时都要掉下来一般。
「陛下!」
「扶朕......上榻......」迦罗炎夜几乎说不出话来,好不容易挤出这几个字,已疼出满身大汗。
王宫侍立刻扶着摇摇欲坠地皇上往龙榻走去,短短几步路,皇上的身子却好似千斤之重,寸步难行,全身的力量几乎都压
在他身上。刚走到龙榻边,便迫不及待地倒了下去。
「快......快传御医!」
「是。」王宫侍匆匆服侍皇上躺下,飞奔出殿。
楼清羽顺着密道返回荒废的冷宫,一时竟感到无处可去。
他突然发现,这茫茫世间,他最亲最爱的两个人,一个身为太子教养在太后那里,一个身为帝王卧居深宫,他却是一缕孤
魂,恍然无依。
这么多年,因为迦罗炎夜,他被束在这里,纵有财富在手,却无法悠然傲行天下。
其实迦罗炎夜查到的以「肖锐」为名的江南产业,只是他所有产业中的一部分,是专门用来帮迦罗炎夜对付林贤王。所以
他根本没想隐瞒,连名字用的都是肖锐,只打算等事成之后再告诉他,谁知迦罗炎夜却没有体会到他的用心。
楼清羽暗叹他也不想想,如果自己真想隐瞒,怎会使用他在民间那三年使用的名字?而且又怎会将动作搞得如此之大,让
他能够惊觉?
如果他信任自己,怎会看不到这些明显的问题?
想到这里,楼清羽只觉心灰意冷。
冷宫只是一片废墟,连个休憩的地方都没有,可是没有皇帝的命令他不能离开。楼清羽索性就站立在那个硕大的桃花树下,
静静等待天明。
「陛下!请陛下不要再忍了,还是喝药吧......」沈秀清急得头上冒烟。孩子明明要早产了,皇上就是不肯喝药,硬是这么
痛着,这、这、这可如何是好......
不仅是他满头大汗,身后太医院的两名老御医也是忧心忡忡。他们也是近日才知道皇上身上的事,拼尽医术,此时也是束
手无措,却没想到皇上如此固执任性。
「滚!都给朕滚......」
迦罗炎夜紧紧握着床下被褥。这群无用的东西,让他们自己给保胎,却个个都让他喝催产药!迦罗炎夜气得要将他们都拖
出去杖责几十仗,可也没那个气力。
沈秀清见皇上这么痛着也不是办法。确切算来,皇上其实从回宫那日起就开始阵痛了,一直被压着,忍到现在胎儿也不耐
了,再不生产,只怕对身体不利。何况生孩子这种事,是你想忍着就成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