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言虎贪生怕死,那李建国的小命,可就危险了。
言虎低下头,看了看李建国,那抱着李建国的手臂,用力搂了一下。
说话的人,身材并不高,大约有170公分左右,体型略显瘦削,身穿青袍的男子。
三角眼,一双断眉,令其人透着阴鸷气息。
特别是他面颊上有一块胎记……慢着,好像也不是胎记,更像是一种鸟雀纹身。
李建国惊讶不已,他还没见过,有人把纹身刺在脸上。
言虎说:“没想到,堂堂俚帅,竟也做此等事情?”
俚帅?
这又是什么官职?
李建国越感觉疑惑,但也多多少少能猜出来一些端倪:这俚帅,怕不是汉人吧!
俚帅一笑,“言虎,你不要逞口舌之利。
宁某不妨把话说明白了,你那妹夫当年做的好大事情,陛下可从来没有忘记。
宇文佑的后人,已经死光了,剩下的漏网之鱼,也不足为虑。
只剩下你那妹夫,终究是陛下的一个心病。这次宁某代父入京,蒙陛下厚爱,得授钦州刺史一职,当思为陛下分忧……嘿嘿,还是那句话,识相的交出孩子,把你妹夫的下落说出来,我放你离开。否则的话,宁某只有辜负长孙大人的重托了。”
我的天!
李建国无比震惊!
看起来,自己现在这个身份,有点不简单啊。
“这个嘛……”
言虎似乎有些意动。但李建国在他怀里,却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言虎把他往怀里塞了塞。眼珠子滴溜溜的打转,迅向四周看了一眼,然后用力出一声长叹。
“俚帅高义!”
他说着话,低头看了一眼李建国。
心里不免有些奇怪:这孩子居然没有哭?
这种场面下,普通的小孩子早就哇哇大哭了,可李建国除了刚才哭了两声之外,就再也没有半点声息。
“但你杀了我妹子,灭了我言家村,我岂能善罢甘休!”
言虎突然一顿手中大棍,一只脚蓬的踢中了棍头,大棍呼的一下子扬起,言虎脚下移动,猱身向一旁扑出。单手轮棍,挂着一股风声,一记泰山压顶,砸向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说时迟,那时快,言虎出手非常隐蔽,棍带千钧之力。
黑衣俚兵措手不及,眼见大棍砸落下来,本能的举刀相迎。
只听铛-噗的一声响,手中钢刀被大棍磕飞出去,俚兵躲闪不及,被言虎顺势砸碎了脑袋。他这一动手,顿时令包围他的俚兵慌乱起来。两名俚兵一左一右,拦住言虎的去路。却见言虎大棍如飞,呼呼呼挂着风声,一式横扫千军……
“挡我者,死!”
言虎怒吼一声,沉甸甸的大棍,砸在一名俚兵的腰间。
别看大棍没有锋刃,可言虎的力气很大,这一棍下去,砸的俚兵骨断筋折,肋骨凹陷,口喷鲜血倒。
俚帅宁长真先是一怔,旋即勃然大怒。
这叫做给你脸,你不要脸……好吧,现在就算是长孙大人,恐怕也没有理由责怪。
锵!
宁长真纵步上前,也未见他手臂动作,肋下长刀陡然出鞘,随着宁长真的身体而动,人刀合一,带着一道绚丽长虹劈斩而出,口中厉喝道:“言虎,你找死!”
言虎先动手,宁长真随后出招。
二人之间原本有十余步的距离,而言虎出手之后,那距离就变得更大。
言虎一手搂着李建国,一手运棍砸翻数人,眼见着就要冲出重围。可就在这时,宁长真手中的刀已追了上来。但见刀光霍霍,夹带着一股森冷刀气,斩向言虎的后背。言虎使大棍砸翻了一名俚兵之后,虽无法向后观望,但却能感觉到宁长真的长刀逼来。
不好……这家伙竟然能将刀气凝练化劲!
言虎心中暗自叫苦,大棍刷的在手中滑动,棍尾变棍头,向后背一搭。
这叫做苏秦背剑。
只听铛的一声巨响,长刀正劈在大棍之上,隔着棍子,一股犀利刀劲涌入体内。
言虎哇的喷出一口鲜血,但身体却随着那长刀巨力腾起,在空中连着两个跟头,冲出去七八米远。双脚刚落地,一名俚兵斜里扑来。言虎深吸一口气,身体滴溜溜在原,让过那俚兵,劈手将长刀夺下,而后跨步向前,横身一撞。
这一撞,可不是随随便便。
凝聚了腰胯之力,蓬的把那俚兵撞飞出去。
此时,宁长真一刀落空,心下一怔。正要冲过去再次出手,却见那被言虎撞飞的俚兵迎面飞来。这些俚兵,可都是跟随宁长真一起从钦州过来,可算是心腹。
连忙探手搭住俚兵的身子,手肘一缩,顺势化解了俚兵飞来的力道,将他扶稳在地。也就是趁此工夫,言虎挥舞长刀,劈翻两名俚兵之后,冲到了一匹战马跟前。把李建国搭在马背上,而后再抓住缰绳,翻身上马,用刀口劈在马**上,那战马希聿聿一声惨嘶,撒蹄狂奔而去。还有俚兵想要阻挡,却被战马撞飞。
宁长真只气得暴跳如雷。
“追,给我追……不要放过这反贼!”
可要追,却没那么容易。
先前在村里四处砍杀,马匹都散落一旁。临时再想要聚集起来,可就不太容易。
宁长真好不容易才聚集起十余匹马来。
也顾不得其他,自己翻身上马,“随我追……其余人等,将村中余孽彻底铲除,不要放过一个人。”
十余名俚兵跟着宁长真上马,余下尚有数十人,也齐声应命。
言虎怀抱着李建国,打马如飞。
口鼻中,不断喷涌出鲜血,一滴滴落在李建国的脸上。
宁长真的那一刀,很明显已经伤害到了他的内腑五脏。如果不是言虎体格粗壮魁梧,只怕此时连骑马的力气都没有了。他狂奔了半个多时辰,终于支撑不住。
言虎知道,宁长真此次行动,是奉皇命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