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言庆也不是没有经历过生离死别。()只是这一次的分别实在是太过于突然突然到郑言庆没有半点心理准备。昨日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就远隔千里呢?
当然李基走肯定有他的原因。
而言庆也说不清楚他为何会有如此强烈的思绪波动。
把李基留下的书册一卷卷放置在书架上然后将那张弓挂在竹墙上然后就倒在榻上。
郑言庆脑子里乱哄哄的躺在榻上犹自觉得耳朵嗡嗡直响。
李基这次离开洛阳莫非是和前一段时间杜果和章仇太翼前来洛阳有关系吗?
若真是如此那李基离开洛阳一定是要躲避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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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郑言庆迷迷糊糊的感觉到屋子里似乎有人。
他蓦地一下子睁开眼睛一个鲤鱼打挺翻身站起。身上的被褥掉在了地板上……
言庆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但肯定没有盖毯子。
竹楼里已点起了蜡烛。
一个扎着双鸦鬟式黑披散肩头的小女孩儿本背对着言庆跪在书案前整理物品。言庆起身无声小女孩儿甚至没有觉察到身后的动静仍在小心翼翼的擦拭书案。
“你是……小丫?”
“啊!”
言庆突然出声可把那小丫头吓了一跳。
手中的抹布一下子掉在了书案上她扭头看去就见郑言庆站在她的身后脸上带着疑惑。
言庆认得这小丫头正是毛旺的小女儿。
庄户人家的孩子大都没响亮的名字。毛旺家八男两女基本上就是按着数字顺序排下来。要说毛旺也挺不容易生了八个儿子有三个早夭两个在太原服役。剩下三个儿子毛小八这一跑其余两个儿子跟着大妞儿随胡商去了西域。
说是要闯天下寻个生路。
以至于毛旺的儿女挺多可到如今却只剩下一个小女儿跟在身边名叫毛丫。
以前在田庄的时候大家习惯性的叫她小丫。言庆倒是有点印象记忆中毛丫挺秀气的胖乎乎的小脸很是招人喜欢。可现在才两三个月小丫头干瘦干瘦。
“郑少爷您醒了!”
小丫怯生生的说话下意识的向后退了退却不想身后就是书案退无可退。
她低着头不敢和言庆正视。
郑言庆这才想起来昨日郑世安和他说过要收留毛旺一家。
“你在这里做什么?”
“郑管家……不是是老太爷让我打扫房间说以后就让我伺候您读书和休息。”
“哦!”
言庆点点头。
他倒不会拒绝因为他知道如果他说不要小丫伺候只怕会慌乱了毛旺一家人的心思。
“那个啥以后这楼上你莫要收拾就把楼下收拾好就行。”
竹楼有两层上面一层是言庆的书房和寝室里面有不少言庆的书稿还有他不愿被别人知道的东西。楼下是他和人聊天说话的地方地方说起来倒也宽敞。
“外面房舍还没有建好你们一家如何安置?”
“老太爷说让我在楼下住只要不打搅少爷读书……爹和娘先住在老太爷楼下等房子建好了再搬过去。”
言庆嗯了一声看看外面天色已经全黑了。
“小丫你先下去吧。
以后没有我招呼你别动楼上的东西听明白没有?”
“明白了!”
毛丫站起来要走走了两步又回头跑到书案旁把抹布拿起来低着头下楼去了。
想当初毛丫的性子挺开朗。
经此一难之后竟有些畏畏缩缩。
言庆在书案后坐下来取出了李基留下的书信。睡了一觉之后他脑袋也清醒了许多早先那种空落落的情绪也淡化了不少。毕竟骨子里并非小孩子他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在书案前有看了一遍李基的书信然后收起来放在案上。
李基走了但他的话的确是有道理。
此前他不断盗诗名气有了是时候收一收了。
至少从目前看郑大士并没有特别针对他祖孙的意思。否则也不会同意郑世安田地换钱帛的做法所以暂时不会有危险。既然没有危险了那就需要做些调整。
接下来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先针对洛阳市场上将剪刀恶意仿造乃至于降价的行为当做出一些反击。
打价格战?
言庆绝不会轻易用这种招数说穿了损人不利己。
既然不做价格上的调整那就需要出奇出新。之前他以咏柳诗而占据高端市场算是一招奇兵。但奇兵不能常用否则就算不得奇了。所以不用奇兵唯有出新。
剪刀的用途有很多并不只是做裁剪用。
言庆挠挠头颇有些头疼。
毕竟不是学经济出身在这方面还真是弱项。
出新需要创意郑言庆必须要根据这个时代的情况来想出适合于这个时代的物品。一味的把后世物品搬过来别人未必能够接受。所以什么才算是适合呢?
“郑少爷老太爷让您下去吃饭。”
“哦我知道了。”
算了这事情急不得需要好好考虑一下。
郑言庆站起身来一不小心手臂将书案上的一本书册撞到了地上。他弯腰将书册捡起却是李基留给他的《文心雕龙》。由于造纸技术并没有展到后世那般模样加之印刷术的落后使得市面上流通的许多书籍裁剪并不是非常得当。
很多书页是粘连一起翻看起来必须要要先把书页分开才能进行阅读。
如果有一把小小的裁纸刀……
郑言庆眼睛一亮脑海中闪过了一个古怪的想法。
剪刀什么人都可以用但剪刀并不只是用于缝缝补补它的用处还有很多种。
做生意的确是俗品。
可如果这生意和读书联系在一起岂不就是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