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朵较真了!
郑言庆连忙上前阻拦,可是朵朵死活要和雄大海比试。无奈之下,言庆只好答应。
不过沈光轻声道:“公子不必担心,依我看,大黑子不是小娘子的对手。”
“哦?”
“小娘子的基本功比我还扎实,显然是受高人指点。论力气,她肯定不是大黑子的对手,但是若较量起来,两个大黑子,也未必能打得过她。莫忘了,她是谁的弟子。”
是啊。朵朵虽然不是哈士奇的弟子,但要说哈士奇没指点过她,郑言庆打死都不会相信。而且,以朵朵练功的刻苦程度,她的水准就算是再差,也差不到哪儿去。
于是。郑言庆把朵朵和雄大海带到了演武场。
“沈大哥。你说以大黑子这块头,让他用什么武器好呢?”
“他这样子,依我看用刀剑枪棒都不合适。最好还是用那种拙力沉重的兵器。
所谓一力降十会。
这家伙力气大,上了疆场根本不需要什么技巧。只要敢打敢杀,绝对是一员猛将。”
“唔!”
郑言庆刚准备开口,就听场中噗通一声,扭头看去,却见雄大海坐在地上,惊讶的看着朵朵。他猛然站起来,大吼一声:“这不可能……你耍赖,咱们再比过。”
说着话,他做势一个虎扑,冲向了朵朵。
朵朵也不慌张,原地错步一让,纤手搭在雄大海的胳膊上,脚下使了个绊子,娇躯猛然力,向上一靠。雄大海噔噔噔立足不稳,一个嘴啃泥,就摔在了地上。
“服不服?”
“不服!”
“那再来……言庆看出来了,朵朵的身手,绝对在雄大海之上。
她使用的是类似于四两拨千斤那种内家招数。看似轻柔,却招招暗藏杀机。雄大海虽粗通力量的使用技巧。但对于已经化力成劲的朵朵而言,显然不是在一个档次。
他一身黑色半臂单衣,腰中扎着大带。
郑言庆突然说:“沈大哥,你说让他学斧如何?”
“长钺吗?”沈光说:“那玩意儿可是难练的很,看着威风,可练起来却很难。”
“不是长钺,是双斧。”
不知为何。郑言庆脑海中浮现出水浒传中,那一百零八将里的黑旋风李逡。再看眼前的雄大海,除了没有那钢针似的络腮胡子,论体型,论力气,可比李遣强。
“双斧倒是简单些,也容易练。”
沈光轻轻点头”,不过这样一来,大黑子就只能成为步下将。练双斧,可做不好马上将。”
“步下将就可以了……你看他这年纪,现在学骑术,恐怕也难以精湛。倒不如做个步下将。呵呵,这家伙要上了疆场,就算是步下将,照样是万夫不挡之勇。
恩,就用双斧。连他的绰号我都想好了:黑旋风。”
“嗯。这名字妥帖,比我那‘肉飞仙’的绰号还要响亮。公子果然厉害,随口一说,就远胜他人。”
沈光连连点头,表示对这个绰号的赞赏,顺手还给了言庆一记马郑言庆笑着骂了一句,抬头看去,却见雄大海再一次被朵朵摔飞出去。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雄大海被朵朵捧了十几个跟头。也搭着是他皮糙肉厚,若换个人,这十几个跟头下去就算是不能骨断筋折,想站起来却不容易。
“服了。服了,我服了!”
雄大海趴在地上,连声大叫。
毛小念在一旁咯咯直笑”,大黑子,那你还答应跟着朵朵姐姐学?”
“姐姐。我愿意了。”
雄大海大声回答。
只是他的年纪比朵朵要大一些,却叫朵朵姐姐,让朵朵感觉好生尴尬。
郑言庆笑着起身,“大黑子,那从今天开始,你就跟朵朵习武,要听她的吩咐。
我去找大锤子爷爷,让他给你打造出趁手的兵器来。
好了,现在去洗洗吧……灰头灰脸的,一会儿雄爷爷看见,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雄大海挠挠头,憨厚的笑了。
就这样,雄大海在郑家,算是安顿下来。
天气渐渐转凉,刚过了十月初三,洛阳下了一场小雪之后,气温陡然疾降,变的格外寒冷。
往年都是到了十月中,才会使用火盆。
然而在这一年,刚过了立冬,火盆子火塘子就开始纷纷使用,也使得洛阳坊间的炭价迅攀升起来。用炭的人太多了,以至于卖炭翁们的生意!变得很红火。
长孙晟的病情,也在立冬之后,陡然加重。
秋高气爽时,长孙晟的病情有了好转。甚至有一段时间,可以手把手的指点言庆练箭。
骑马舞槊显然力不从心,包括传授箭术时,也是多以口授为主。
不过当时看他的情况,的确是好转了许多。
甚至连巢元方探访时,也认为不会有大问题。之后,巢元方奉命前往长安。编纂《诸病源候论》,离开洛阳。当时所有人,都以为长孙晟快好了。很快就能重掌大权。
可是。一场突如其其来的雪,却让长孙晟一下子病倒。而且病得非常突然。
以至于包括高夫人在内的所有人,都有些猝不及防。杨广亲自过府探望,并下旨命人将巢元方从长安接回来。但为时已晚……按照巢元方的说法:大将军此次乃旧疾作。此前剿杀哈士奇时,已经伤到了内府。而今气温疾降,使得寒气入骨,更使得旧疾加重。加之大将军操劳过多,以至于病入膏肓,难以救治。
言下之意:他死定了!
“夫人,孩子们呢?”
长孙晟从昏迷中醒来,已经是夜半时分。
屋子里摆放着三个火盆子。炭火熊熊,使得房间里的温度闷热。
高夫人轻声道:“恒安和行操连日操劳,我让他们回房休息了“无忌在高俭那边,观音婢陪了你一下午,怎么也不肯休息。言庆刚哄着她,去睡了。”
“言庆还没走吗?”
高夫人眼睛红红的,轻声道:“言庆没走。你昏迷这两天,他一直呆在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