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改变计划,又该如何改变呢?
天已经亮了!失去了夜色的掩护,他们这些人,要在平原上行进,困难重重,危险也随之增多。
郑言庆看了一眼身后疲惫的众人,心里也开始嘀咕起来。
这么一帮子人。如果到了南水,却现那边空无一人,同时又面临高句丽人的围堵,他们还能有再战之力吗?
郑言庆想了想。抬头看了一眼,从东方升腾出地平线的太阳,一时间难做决断。
“要不然,咱们,”
麦子仲期期艾艾,话到了嘴边。又不知数如何开口。
言庆道:“麦公子,有话但说无妨。”
“儿郎们度战一夜,实已疲惫不堪。若到了南水之后,有兵马接应还好说;一俟南水是一座空营,咱们过去之后非但没有援兵接应,还要面临高句丽人的追杀,儿郎们恐难以再战。”
“那你的意思是?”
“如今到处都是敌军小我们在日间行进,只怕不太方便。
我的意思是,暂且退入大城山,让儿郎们休息一下,弄些吃食。同时派人前往南水,打探消息。”
“可是,如果南水现在不空”我们这一休息,岂不是耽搁的时辰?”
郑宏毅的考虑。也不是没有道理。
事实上,言庆现在为难的,也就在这里。
他必须要做出一个选择,一个关乎他们生死的选择。言庆也不敢擅做主张,一时间犹豫不决。
就在这时小身后山弯处,传来一阵金鼓之声。
郑言庆连忙扭头,就见冯果催马跑来,“郑校尉,山弯处有高句丽人马,正追击我方兵马。”
“何人领兵?”
冯果摇摇头,“却不太清楚。”
言庆二话不说。翻身上马,“麦子仲冯果沈光,你三人和宏毅,率大家再次躲藏。大黑子阿棱,你二人带虎卫随我前去查探。”
雄阔海和阁棱。连忙答应一声,率领五十余名虎卫,跟着郑言庆离开。
一行人登上了一座土丘,山弯处可一目了然。只见一员小将,率领三四十名骑军,白马银枪,挟弓跨刀,被四五百名高句丽骑军所围困。那小将年纪大约在十七八岁,在乱军之中,左冲右突,血染征袍。银枪已成了红色,枪口上挂着粘稠的血浆。看得出来,他已厮杀多时。
银枪上下翻飞。一朵朵枪花涌出,如同万朵梨花。
可是,面对十倍于己方的高句丽人小将也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枪下以挑杀三名高句丽将领,可仍有十余名高句丽武将,围着他,疯狂的攻击。在外围处,一个高句丽少年,金盔金甲,跨坐一匹黄膘马,手持一杆大刀。正兴奋的指手画脚,围攻小将。
战场距离郑言庆,大约三五百米的模样。
言庆不由得暗自吃惊”这又是那位高句丽将领的麾下?高句丽人并不产马,早年间主要是依靠辽东和鞋鞠人从突厥贩运马匹。如今,辽东战事正如火如荼,国内骑军几乎都集中于辽东。
郑言庆他们厮杀了一整夜,并没有遇到多少高句丽骑军。
没想到,这一会儿的功夫,就遇到了近一府骑军。那个金甲少年,若非高句丽权贵,安能如此。
“大哥,那个人”好像是谢校尉!”
雄阔海在峨嵋山的时候,曾得孙思邈传授过一门功夫,眼力奇好。
以至于,郑言庆这边看得还不真切,他已经认出了那员小将的身份。言庆手搭凉棚,仔细观瞧,也不由得大吃一惊。
果真是谢科!
他不在南水集结溃兵,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不过。眼前的情况也容不得郑言庆考虑太多。谢科在十几员高句丽武将的围攻之下。有些抵挡不住。
言庆连忙道:“大黑子,你和阿棱带三十虎卫,去解救谢校尉。其余人等,随我出击
话说完,郑言庆探手从马背兜囊中,取出那枚银丝面具,扣在脸上。
两脚一磕马腹。玉蹄儿如同离弦利箭,贴着地面,从土丘上冲向战场。他一边奔跑,一边大声喝道:“谢大哥,休要惊慌,郑言庆在此!”
人如出海蛟龙。马似下山的猛虎刀
郑言庆一声大喝,令得高句丽人,顿时一阵骚动。不过。言庆并没有冲入敌阵小而是贴着高句丽人的外围绕开,直扑那金甲少年。有道是,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说时迟,那时快,言庆不等那金甲少年做出反应,玉蹄儿已经冲到他面前。手中马槊扑棱棱一抖,狠狠扎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