篡唐

作者:庚新



    其实,那言下之意也是说:长孙员教出来的学生,焉能投敌?

    再后来,求情的人越来越多,甚至连萧皇后也站出来,为郑言庆。

    当然,萧皇后求情,是因为得了裴淑英的请求。加之她对郑言庆的感官也不差,同样不太相信郑言庆会在平壤“投敌。别人的话,杨广可以不听。但萧皇后的话,杨广却要思量。

    于是在拍出千牛卫的第三天,他又出一道诏令。赦免了郑世安。

    郑世安甚至都不清楚生了什么事情,在巩县大牢里呆了一天之后,便重获自由。出狱后,他才知道,郑言庆在高句丽出了事情。至今下落不明。郑世安得知此事后,当场昏了过去。

    后来虽然苏醒过来,却从此卧床不起,再也无法下地走动。

    在郑世安心里。有一丝愧疚。

    他知道,郑言庆其实并不想去平壤。如果言庆在高句丽真的出了事,那就是他一手造成的结果。

    思念、牵挂、还有内疚,种种情绪纠缠在一起,让郑世安病到了。

    可他没有想到。郑家竟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不但罢免了他族老的职务,还夺走了他名下的田产。若非裴淑英领人及时赶到,郑世安甚至有可能,连个栖身之地都没有。这心里,又该何等憋屈?

    郑善果从一开始。就不太赞成郑家的这些举措。

    先,他了解郑醒,所以根本不相信,郑醒有那种魄力,把一个营塞的粮草愕重焚毁。以集结隋军败将。其次,他也不相信郑言庆会投敌”可这是族老会的决意,郑善果也无可奈何。

    现在真相大白了,郑家开始慌了。

    郑元寿派人赶到洛阳,请郑善果出面说项。

    郑善果也是从别人口中,听说郑言庆在氓蜀时,曾随鱼俱罗学槊。故而厚着脸皮登门拜访,却不想,鱼俱罗闭门不见。

    坐在回去的马车上,郑善果轻轻揉着太阳穴。

    该怎么办才好?

    郑醒闹出这一档子事,可算是丢尽了郑家的脸面。既然鱼俱罗不愿出面说项,那只有另想办法。

    “福成!”

    “老爷,有什么吩咐。”

    郑福成是郑善果的老管家,也是心腹之人。

    听到郑善果在车里呼唤,他连忙催马上前,在车帘外恭敬的候命。

    “你立刻去窦家村一趟,持我名刺,求见簧威箕先生。就说我今晚,在大定酒楼摆酒,请他务必赏光。”

    “喏”。

    郑福成连忙拨转马头,朝着长夏门方向疾驰而去。

    郑善果闭上眼睛。心里苦笑:如今,这洛阳人就等着看我们的笑话。哥哥啊,既知今日,你们又何必当初呢?我虽然不知道实家和郑言庆是什么关系。可你们差一点弄的郑言庆家破人亡,寰家有可能出面为你们说项吗?若窦威不肯出面,那只有请求言庆。能高抬贵手。

    一想到这些。郑善果就感觉无比烦闷。

    回到家中,郑善果网坐下来,没等他喝上一口茶,就见听人说:“安远堂**,求见老爷。”

    郑善果是二房所出,**却是六房所出。

    二者一个属著经堂,一个是安远堂,虽则同为郑姓,可彼此之间,联系并不算太多。毕竟著经堂的权势。远比安远堂大。虽则这些年安远堂有所起色,特别是财力上,变得格外雄厚,可这的位的差距,依旧很大。所以,郑善果虽在洛阳为官,却从未与**有过交涉,

    这个时候,**为何前来拜访?

    郑善果心里疑惑,但也不敢怠慢。

    因为他知道。郑仁基的独子郑宏毅,此次跟随郑言庆在高句丽出生入死,功劳不即便是郑仁基不可能复起,但郑宏毅却能借此机会。搏一个好前程,日后说不得安远堂会重新崛起。

    “请!”

    郑善果连忙下令。命人把**请到了中堂。

    “明礼,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里了呢?你在洛阳也有四载,这还是头一次主动前来呢。”

    “四爷,我家老爷派人,有要事禀报。”

    **先是道了个罪,然后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毕恭毕敬的双手呈。

    郑善果接过了书信,示意**一旁坐下,然后打开来,迅扫一眼。刹那间,他这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言庆,拒来洛阳?”

    **轻声道:“我家小公子送信,说郑公子本来是要来的。可不想在路上,听说了”郑公子很不高兴,连夜带曰凹的扈从。不告而仅是郑公子击了。阳夏的谢公子瓦剂刀郑公子不肯过来,与小公子告辞离去。裴虎贲和薛虎贲想要阻拦,却阻拦不住他们。

    小公子还派人在馆陶,试图拦住郑公子。可不成想郑公子在永济渠北岸,突然改变主意,改道而行。如今小公子也不清楚郑公子他们的行程”我家老爷说,需尽快告知四爷知晓。”

    郑善果这手一颤,强笑一声。“如此,多谢仁基贤弟。”

    他心里暗自叫苦不迭:郑言庆这分明是打算撕破脸皮了”哥哥们,郑家这脸面,可要丢大了!

    正如郑善果所猜想的那样,郑言庆拒赴洛阳,那就是横下心来,要撕破面皮。

    不仅仅是郑善果看出了其中的奥妙,在洛阳的文武百官,士伸门阀,一个个也看出了端倪。

    所有人心里,都暗自感叹:这郑言庆,未免太大胆了吧。

    让他赶赴洛阳,那可是皇帝的旨意。

    说穿了,郑言庆这叫做抗旨不尊,是杀叉的大罪。

    他不来,那皇帝兴师动众准备的庆典,又该如何操办下去?这不止是要扫郑家人的脸面,连带皇帝的面子,也被打了”

    杨广得知消息后,暴怒不已。

    在朝堂上,他险些把龙案掀翻出去,暴躁的在丹陛之上,来回踱。

    文武百官也理解杨广的心情:辽东之战失败,杨广在西域诸国国王面前,丢了老大的颜面。而且。也因为这一次失败,使得突厥始毕可汗咄吉,有些动了心思。只看杨广要操办庆典,咄吉却拒不前来,就能知道,他心怀不轨。其实。心怀不轨的人。又何止咄吉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