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战事不利,还需早早撤离。”
你看,我这可全都是为你着想啊!
李密展现出了无与伦比的风范,令早先对他略有不满的单雄信等人,也随之变了想法。
翟让面颊抽搐了一下,在心中咬牙切齿,但又不得不面带笑容。
李密这是要把他推到火炉上烤啊……
自己打下虎牢关,李密就能分是一半功劳。
毕竟,他为自己挡住了隋军援兵,这恐怕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可如果自己打不下虎牢关,又该如何是好?无能之名,等同于就戴到了他的头上,李密呢,反而还能得到料事如神之名。
这年月,谁都不是傻子。
谁心里打着什么算盘,大家心里都心知肚明。
可偏偏翟让是有苦说不出来。
谁让他主动提出要分家?谁让他刚才信誓旦旦,一定要攻取虎牢翟让这时候,算是知道什么叫做骑虎难下的滋味。心里面把李密祖宗八辈儿都给骂了,可是脸上,还要表现出感激之色。
“密公高义,翟某感激不尽!”
李密笑了“李密不敢当大将军感激,只是有一小小恳求。
我帐下多粗鄙之辈,搏杀疆场表可有之,然却不得治军之人。所以,密想要向大将军借些人手,不知可否?”
你看,我都帮你拦阻援兵了,你是不是能借我个人用用?
翟让的脸色,此时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他也算是有心计的人。可是和李密一比起来,简直就好像一个孩子般的天真幼稚。李密向他要人,他还不能不借。否则传扬出去,定会被人耻笑做小肚鸡肠。似翟让这样的人,最在意的就是这个颜面问题。所谓大丈夫可杀不可辱,若是被人耻笑小肚鸡肠,这辈子就无法抬头。
“密公意欲借何人?”
“单通将军武艺高强,且又是将门所出,不知大将军可否割爱?
单雄信,的确是将门之后。
他祖父和父亲,都是北齐的高级将领。
历史上,单雄信曾留有‘三世不降唐的说法。这其中的原因……就因为他祖父和高祖,都是死于同一个人之手。
此人,也就是开唐第一位皇帝,唐高祖李测。说穿了,就是杀父之翟让的脸色变了,看单雄信的目光,也有点不同。
“单通乃我左膀右臂,密公莫不是要折我臂膀?”
李密闻听,顿时露出苦怪之色。
“若单将军不可,可否将程将军割爱?”
说实话,翟让也不想把程咬金借出去。可此前单雄信已经是左膀右臂了,难不成程咬金是他的心肝肚肺?殊不知,李密还真不太看得上单雄信。他实际上看中的人,其实是程咬金。
只是他也知道,如果开口直接要程咬金,翟让定然拒绝。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要单雄信,再要程知节,你应该无话可说了吧。当然了,顺便再给单雄信和翟让之间上点眼药,他也不会在意。
果然,翟让犹豫片刻后,心不甘情不愿的点头答应。
李密随即告辞离去,在回去的路上,王伯当忍不住问道:“先生,咱们只要去给翟让挡援兵?”
李密嘿嘿笑个不停,轻声道:“三邰,你以为翟让真能是李言庆“这个……”
王伯当挠挠头“我虽与李言庆有过一次短暂交锋,可对他的本事,并不了解。”
这也是李密喜欢王伯当的地方。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
王伯当出身贫寒,眼界不高也是正常。
这世上的事情,不怕你不知道,就怕你明明不知道,(8(8要装作李密停下了脚步,长长出了一口气。
“三郎,什么荥阳郡六大军府,什么杨庆张须陀,什么崔家郑氏……此皆非我所畏惧。我所惧者,唯有一人,就是那李言庆,李无敌。此子,我端地是看不透他。当年楚公兵临城下,曾想要将李言庆劝降。然则李言庆竟说,楚公非是那争天之人……结果呢,楚公死无全尸。
我舰在还不想和李言庆直面相对,翟让既然愿意过去为我试探,正合我心。
你我且一旁观战,我也很想知道,那李言庆是否果如他那‘无敌,之名?若非如此,吝能知晓他的底细?”
李密做梦都想攻取虎牢关,夺取洛邮。
可是他又真的不敢,或者说有些畏惧。因为他也清楚,张须陀一死,他的对手就是李言庆。
但对李言庆,李密真不了解!
他知道李言下。
此后独居竹园,数载苦读。
与麦子仲争风夺美,后拜入长孙晟门下。
若是这些,都不足以让李密在意,那李言庆后来千里转战高句丽,杀敌无数,生擒高建武,却让李密开始对他产生兴趣。只可惜,言庆后来和郑氏决裂,使得李密对他,顿时失去了关注。
在李密看来,失去了郑氏的扶持,李言庆难有作为。
却不成想,杨玄感起事,李言庆再次异军突起。
而那之后,言庆韬光养晦,李密四处躲藏。
若说不了解,那是真不了解。
李密隐隐有一种感觉《这李言庆,定然合成为他生平头号大敌。
所以,他不想过早的和李言庆生冲突。既然翟让主动跳了出来,李密也希望,能借机看清楚李言庆的底细。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李密现在的问题就是,他对言庆一无所知。
李言庆抵达虎牢关的时候,已经是大海寺之战结束的第三天。
虎牢关里,隋军上下,士气低落。
不过言庆的到来,多多少少让隋军有了一些生气。毕竟李言庆在荥阳的声望摆放在那里,这些本地郡兵,对言庆颇为恭敬。加之言庆有‘无敌,之名,此前同样是战功显赫,战绩卓绝。
利。
监军御史萧怀静是个年纪四十上下的中年儒生,相貌清癯,日光凝言谈举止中,透出一种老派儒生的气质,并且略有些高傲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