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庆,不由得苦笑摇头。长孙无忌这番话听上去,好像是在取笑他,但也是一个无法回避的事实。
从前,他在豪阳手握生杀大权,可谓是一个土皇帝。可是现在呢。他是李唐臣子,必须听从调遣。
如果换一个人,肯定会产生一个心情上的落差。
事实上在原有的历史上,李密也好,杜伏威也罢,乃至于刘黑阁这些人,先后归顺李唐而后又造反作乱。未尝不是因为身份转换的缘故。如果没有前世的经历,也许言庆也无法适应过来。不过现在,他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虽然不再如从前那般威风,可至少也是个王爷!
言庆笑道:“我如今落魄了。你也少不得麻烦”嘿嘿,谁让你是无垢的兄长呢?咱们现在。是拴在一条线上的蚂非,跑不了我,也跑不了你。快快快。想个办法,让我少些麻烦。”
“你这家伙。明明自己可以想,为何让我费心?”
长孙无忌摇着头。似乎是时言庆的这种痞赖。非常无奈。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奏犬的呜咽声。
李言庆和长孙无忌连忙起身,打开房门看去,就见竹楼大厅里匍匐着的十几头大小不一的奖犬,全都起身向外凝视。
这次他从巩县过来,把府中的奏犬都带了过来。
四眼已经走了,细腰也变得老迈不堪。可是它却留下了十七头奏。大的有七八岁小的四五岁。并且已产下了第三代奏犬。厅中的奏犬,全都是细腰和四眼的后代,一头头格外雄壮。
此刻,它们毛乍立,出可怕的呜咽声。
李言庆向外一看,却是柳青站在竹楼门廊下,看着这些奏犬有些畏惧。
言庆连忙喝止了粪犬,问道:“柳青,不是说过,我与无忌说话。不要打搅我们吗?”
“可是,王爷,秦王派人下书,说是请您今晚前往含嘉殿饮宴。”
“哦?”
“秦王说,只是家宴,没什么外人,请您务必赏光。”
李言庆扭头看了一眼长孙无忌。而后点头道:“请回复秦王。我今晚一定前往。”
柳青答应了一声,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厅中的奖犬,溜溜的走了。
言庆的这些奏犬可是非常凶猛。力大无穷。在专人的调教下,这些龚犬能生裂虎豹。寻常十几头土狗,也不是一头奏犬的对手。
“你怎么看?”
长孙无忌说:“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这种时候,秦王也不会轻易挑起事端,否则他的麻烦更大。
据我猜测,秦王既然请你,很可能是想要修补你和他之间的关系。毕竟如果他和你真的反目成仇,对他也没有好处”去探探他的口风也好,毕竟将来你和他同朝为官,没必耍把关系搞愕那么僵。”
我从来没想过要和他搞僵,可是他,
李言庆在心里嘀咕了一句之后
从历史上来看,李世民是个很有心计的人。他回归长安后,很快就和李建成撕破了面皮。
也就是说,李世民和李建成的矛盾。由来已久。
但从目前的状况来看,李世民失去了杜如晦和房玄龄,而尉迟恭又被他射杀。天策府的实力,远没有历史上那般雄厚。他应该会采取隐忍的手段,多方拉拢,所以不想和自己结仇。
理论上。应该如此。
可实际上,,
李二这个人太阴了!
这是李言庆前世读史的时候,留下来的感触。
也许,自己应该更小心一点才是,
当晚,李言庆如约前往皇城。
就如同长孙无忌所说的那样。他不需耍担心李世民会使出什么阴招。自己是在众目睽睽下前往赴宴。如果生了什么事情的话,李世民难辞其咎。除非,他一心挽回颜面。断了龙飞九五的心思。但那可能吗?和李世民几次短短的接触来看,这个人的控制欲,可谓强大。
不过即便如此,言庆还是有所防备。
他除了命雄雄阔海和阁棱留守宫门外,还带着沈光一同赴宴。
如果李世民真要要花招,以沈光的身手,至少可以在第一时间,劫持李世民为人质。为此,言庆专门提醒沈光。命他内着软甲,暗藏龙环剑。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放人之心不可无!
李世民身着便衣,只带着两个人,在含嘉殿外迎接。
“养真,你总算来了!”
他上前一步,紧紧拉着李言庆的手,一脸亲切的笑容。
“秦王召唤小王焉敢不至?”
“养真,你
李世民脸上流露出一抹黯然之色。他轻声道:“养真,你我非要如此吗?当年你我在巩县时,承蒙你照顾,我很快乐,三弟更得你妙手,才有今日的成就。前两天,三弟还派人送信给我,怪我不应该和你结怨。这些时日我常思之,也觉得”可你手段也太激烈了,让我连一点寰转的余地都没有。
敬德他
李言庆摆手道:“二郎,你既然记得当年情义。如何又要收留尉迟敬德?你可想过,我的感受?”
“此非我之过!”
李世民道:“当初你身份极为保密,我收敬德时,并不知这其中干系。如若我早知道的话,”
言下之意是说,这件事和我无关。
你的身份,除了父皇知道以外。当时并无几人知晓,包括我在内。
言庆心里一抽,不免对李渊生出些许不满。不过,这不满也只是眨眼即逝。李言庆心中暗自倒吸一口凉气:他这是在挑拨我对李渊不满吗?如果我真的对李渊不满,恐怕杀身之祸接蹬而来。
看着李世民脸上的笑容,言庆这心里,却是哇凉哇凉。
“殿下。酒宴已经备好,还请河南王入席吧。”
“没错没错,过去的事情就过毒了,你我先入席,哈哈哈!”
言庆喜怒不形于色,李世民则表现出大度之气。
“王先生,妥来可好?”
李言庆朝着那开口打断话语的王通微微一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