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延的脸色，霎时间有些沉冷，眉峰紧蹙。
楚楚靠在椅背上，好像有些疲惫的样子，说话的声音，也是淡淡的，轻轻的，好像说着和她全无关系的事情一样。
“容延，你怎么可以把对一个人的爱，藏在心底那么深，那么久？”
他紧紧抿着的唇线，有些冰冷而倨傲，深沉的眼眸里，没有透出什么情绪来，只是有些比寻常的暗黑，更加幽深恐怖的冷芒。
楚楚看了他一眼，他的沉默不语，让她的心很痛，有些不能呼吸的痛。
她终于是把这些话说出来了，这么多年，她一直深藏在心底不敢说出来，为得，大概就是觉得，只要她不说，就可以连她自己都隐瞒过去吧。
容延爱她，这份爱是毋庸置疑的，没有一分是虚假的。
可是这份爱的源头，是因为他这辈子都无法得到的那个人。
因为容榕，她才能被容延爱上，也因为容榕，她和容延这辈子都不可能。
真是成也容榕，败也容榕。
她忽然有些悲凉地笑起来：“四年前，你本来可以杀了他，最后关头手下留情，是不是因为你还爱着他？”
容延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咯咯作响，关节泛起可怕的白色。
楚楚说：“停车！”
容延好像听不见，继续把车子开的飞快，在高速路上狂飙。
隐隐的暴戾从身上散发出来，这个样子的容延，犹如地狱中的死神一样，让人畏惧。
“你是不是觉得，爱上高贵的容榕是一种错误？他是你宣誓效忠的人，他更是一个男人！”
他猛地一脚踩在刹车上，性能优越的跑车发出刺耳的轮胎摩擦声，然后在路上停下来。
楚楚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他漆黑的眼眸看着前方，一身冰冷的怒气。
她打开车门走下去，刚下车，他的跑车，就如同离弦的箭，绝尘而去。
楚楚怔怔地看着他离开的方向，半响，才有些自嘲地笑起来。
“对不起……在这么多年以后，突然把你的伤疤挖出来。”楚楚喃喃地说。
“对不起…….当年没有告诉你，你爱上容榕，其实并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