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许你笑忘书2
瞧见雷绍衡默不作声,他又是说道,“你回去告诉她,她的母亲赵娴,是我风国华有愧于她。你再告诉那丫头,她的事儿,也是风家有愧于她。从今往后,让她好好过日子。”
“赵娴自杀的真相,究竟是什么。”雷绍衡一针见血。
风国华噤声半晌时间,这才低声说道,“蔚家那小儿子,是我派人去下的手。”
雷绍衡忽然全都明白过来了。
当年福妈怀疑赵娴害死蔚家的小儿子,但是并没有确切的证据。赵娴却害怕事发,所以不断地拿钱封住福妈的嘴。她不只是想一人担下这条人命,更想担下风家的丑陋,包括十年之前所发生的事情。任何一点蛛丝马迹,她全都不能败露出去,只是为了她的女儿。
而他,同样不能冒任何险。
雷绍衡无声凝眸,又听见他说,“另外一件,是我这一生最遗憾的事。”
雷绍衡冰冷的双眼望向他,风国华的脸庞充满了无尽沧桑,“十几年前了,莫家的儿媳妇来找我求情帮忙,但是我没有相助。”他顿了顿,笑意也是全无,“这事儿没多大关系,只是我平生的一个遗憾。”
雷绍衡起身道,“华老爷子,暂时你就留下做客。”
出了别院,雷绍衡坐车回去。
他先是去了万京,见了秦臻和聂文诚。三兄弟重情重义,一向都是谁出了事儿,都是可以以命相护的。雷绍衡是大哥,下边两兄弟凡事都从他。一向嬉皮笑脸的聂文诚不知怎的,竟也烦心不断,不再贫了。
雷绍衡说道,“风家,暂时不要收了。”
秦臻没有多异议,仅是点了个头。
聂文诚却是皱着眉头,烦闷地回一声,“恩。”
秦臻素来是话少的,所以不大奇怪。聂文诚那么静,这是一大稀奇的事儿了。
雷绍衡有些狐疑地扫了他一眼,“哟?今儿个奇了,你是出什么乱子了?”
“没,我哪能有什么事儿。”聂文诚开始打哈。
秦臻道,“为了一盘螺丝。”
雷绍衡好奇了,聂文诚的脸色沉了几分,他又是逗道,“这季节可没螺丝能吃,行了,难得大伙儿都在,我也要说个事儿。你们该带人的带人,就去上回儿吃饭的馆子吧。”
秦臻难得那么贫,补了一句,“记得把你那盘螺丝带上。”
聂文诚那张俊颜沉得更厉害了。
吃饭的馆子是地道的粤菜。
清而不淡,鲜而不俗,嫩而不生,油而不腻。
秦臻和聂文诚没去接人,一个电话就把人给叫来了。最先到的是袁圆,她跑得还挺急,显然是刚忙完过来的。秦臻见了她,也不起身招呼,就招了下手,袁圆笑着往他旁边一坐。
再后来,来了个女的。
长的挺水灵的,扎了个马尾,安安静静乖乖巧巧的,一眼瞧过去,怎么瞧都像是个大学生。更何况她还背了个双肩的背包,那背包用了挺久的,所以都有些破了。她一进包间,微微胆怯的,睁着眼睛也不知道该如何。
聂文诚喝了一声,“你倒是过来坐啊,杵在门口挡道?”
“对不起。”她轻声道歉,这才走近桌子。
这空位置其实挺多的,现在就坐了个三个人。
女人朝秦臻和袁圆不好意思地笑笑,又看看聂文诚,她终于也坐下了。可是这坐的位置,却是滑稽。她不坐聂文诚身边,而是隔空了一个位置。女人低着头,聂文诚也不说她,只是脸色不好看了。
袁圆比较主动,“我叫袁圆,你好。”
“你好,我叫罗思予。”她微笑着回应。
“不用招呼,她只是个佣人。”聂文诚却冷冷一句,罗思予又低下头不说话了。
过了片刻,又有来人了。
门一打开的瞬间,雷绍衡牵着蔚海蓝的手走了进来。
雷绍衡可不管什么异样眼神注目,大方地走来。
蔚海蓝也没太多的尴尬,只是一向冷清无畏的她,竟也显露出一丝娇羞。
众人瞧着他们手牵手到来,敢情这是和好如初了。
雷绍衡扶着她坐下,自己则是在她旁边一坐。
雷绍衡看了下,就一个人是生人,老三带来的女人。他点头照了个面,而后冲着大伙儿道,“点菜了没?”
聂文诚赶忙让人取来菜单,递了过去,“嫂子,你点吧。”
蔚海蓝接了菜单。
雷绍衡也不管别人瞧,一只手横过椅背,一边瞧着她翻菜单,一边叮咛,“多点些,我可得把你喂胖。”
末了,不忘记宣布,“这婚礼也得办一下。”
雷绍衡这话一出,无疑是炸弹。
秦臻虽一贯的沉静寡言,可也忍不住挑眉。
聂文诚本就是爱贫,今日的他收敛了些,此刻听到这么劲爆的消息,也免不了本性尽显,“办婚礼?那是要领证了?”
雷绍衡瞧向身边而坐的蔚海蓝,扭头望向众人,又是丢下一枚炸弹,“已经领了。”
众人先是震惊,继而哗然。
反是袁圆最先回过神来,冲着对面而坐,红了脸紧抿着唇的蔚海蓝,睁大眼迭声问道,“真的吗?你们已经领了证?”
蔚海蓝只这么回望了雷绍衡一眼,雷绍衡就觉她这一眼似嗔似羞似责,心里便一阵酥痒痒的。
两人一时没有说话,就这么望了个秋水欲穿。
聂文诚却开始头皮发麻了,什么时候见过雷绍衡这样,又什么时候见过蔚海蓝这样,他冷不丁开口,倒是挺煞气氛的,“那个,哥,嫂子,你们这么你侬我侬,我怕我一会儿吃不下饭,我鸡皮疙瘩起一身。”
雷绍衡只当他是空气,也不理他,还是这么和她对望,横过她的手,轻拍她的肩头,说不出的呵护亲昵。
蔚海蓝这才点头,几不可闻的说了声,“恩。”
袁圆喜不自胜,那开心劲儿就跟自己领证了一样,激动地都有些前言不搭后语了。
蔚海蓝被调侃的急了,抓过一旁的茶喝了一大口,绯红的脸色娇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