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豪门错嫁冷血大亨

作者:拓拔瑞瑞

    第三百四十八章 一念执着殇4

    就在刹那间,蔚海蓝注意到他墨黑的双眼,淡却了光芒,像是宇宙里流亡了一个世纪的星辰,终于耗尽能量,只能降落再降落,散发完最后的光芒,仅剩黑暗侵袭,他吐出两个字,站起身翩然离开,“很好,省得麻烦。”

    脚步声远去,蔚海蓝还坐着不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她觉得浑身都麻木,就连心口的疼都感觉不到。助手在喊,要她下去,蔚海蓝勉强吃力地发了几个音,这才回了助手,随后克制不住自己捂着嘴奔向洗手间。

    这样的干呕不是一两次,蔚海蓝也已经习惯,但是这次她却好像要将五脏六肺全都吐出。

    蔚海蓝自言自语道,“不会的,不会的,我不会有了。”

    有时候越是告诉自己不会,有时候却越是像真的,这种感觉太过强烈,搅得蔚海蓝心神不宁。几次想要去医院,却没有勇气,几次徘徊在药店前,却也没有进去。她等着盼着月事来,却也没有如愿。

    下午时蔚海蓝送了件礼服给客户,送完衣服,她就随意在街上走走。

    透过商店的橱窗,蔚海蓝看见自己的脸,好像是一具尸体,漫无目的,没有灵魂。

    怎么回事,她怎么变成这样了。

    蔚海蓝定在橱窗前,她突然厌恶,厌恶这样的自己。

    忽然,蔚海蓝瞧见玻璃窗中倒映出另一道身影。

    人来人往的大街,男人短短的头发,瞧不清他的模样,可是一双眼睛却很明亮很冷,她一惊,心里萌生狐疑。她恍惚回头寻找,可是对面的马路,只有匆匆行人,根本就没有谁驻足停留的踪迹。

    只是幻觉而已。

    蔚海蓝正是恍然之际,又有人呼喊,“蓝。”

    蔚海蓝以为是他,一转身却见风景辛站在她的后方。

    一身西服的风景辛显然在忙碌,随侧还带着几个下属,他笔直地朝她走来,低声问道,“你站在这儿做什么?”

    “随便逛逛。”蔚海蓝道。

    风景辛见她脸色偏白,“身体好点了没有?”

    蔚海蓝想了想道,“恩,好点了。”

    “我这会儿还有事要忙,晚上找你?”

    “忙完再说吧。”

    “现在是回工作室?我让人送你过去!”

    蔚海蓝摇摇头,“我回家去。”

    风景辛放心不下,硬是让司机送她回了住所。快到小区,蔚海蓝让车停下。

    附近有一家药店。

    蔚海蓝先前来过许多次也犹豫过多次,可一直没有下定决心。这一次,她镇定地迈着步子,毅然走入了药店。店员的脸孔是陌生的,声音是冷漠的,她说了需要的东西,对方就取给她,给了钱她拿过就走。这是正常的买卖,她却觉得手足无措。

    蔚海蓝往小区的入口走去,她没有注意到,有人悄悄跟随着她。

    男人拿出手机,按了号码汇报,“雷先生,夫人刚才进了一家药店,她买了验孕棒。”

    那天后来,风景辛果然有打来电话邀她一起吃饭,可是蔚海蓝只说自己想睡了。风景辛问她,是不是身体很不舒服。蔚海蓝连连说了好几遍没有,她只说最近订单比较多,有些忙不过来了。风景辛只好作罢,倒是叮咛了好几遍,让她一定要注意身体。

    什么都能亏待,蔚海蓝知道绝不能亏待自己。

    袁圆都能挺过来,她所受的又算什么。

    按时吃饭按时睡觉,尽量不去想那些烦恼的事儿,似乎也就没有那么疼痛也没有那么想吐了。

    风景辛来她这儿报道的几率变大了,电话也在增多,言谈之间满是关心。

    蔚海蓝知道,他是怕她病倒。

    蔚海蓝让他不要来,但是风景辛依旧是我行我素。

    近日里新闻报纸谈论最多的就是有关跨江大桥的项目了,蔚海蓝就算不关心工程,但是也有所耳闻知晓。那些负面风波全都过去了,也没有人再热衷谈论,时间这个东西,有时候真的觉得很神奇,没有什么是不会改变的,也没有什么是永远存在的。

    忙碌之中蔚海蓝想起离婚的事情,一味的搁浅也不是个办法。

    最犹豫不决的都面对了,蔚海蓝也开始直面离婚。

    没有直接打他的电话,蔚海蓝联系了王珊,他可是大忙人,不事先预约见不到面,又或者是她根本就不想和他再有多接触。

    蔚海蓝道,“王秘书,请问问雷先生什么时候有空,该办理的手续就办一下。”

    王珊应允了。

    连着过了好几天,王珊回道,“雷先生最近有些忙,他让我转告您,他会再联系您。”

    蔚海蓝似乎料到他会如此耍大牌,轻声说道,“明天早上九点,我在民政局门口等他。他不来,我不走。”

    不等王珊多说什么,蔚海蓝就把电话给挂了。

    若说他们之间的每一次,都是他在掌握主动权,那么就算是要结束,总也要让她主控一回。

    王珊将原话告知了雷绍衡。

    办公室里,雷绍衡静静坐着。

    最近他沉默了很多,比以前更加沉默。王珊印象里的雷绍衡,公事时沉稳冷静,生活里也还算得上健谈,毕竟是知名律师,口才顶好。可是现下,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似是在放空,又似是在深思。

    直到日落天黑,下属又打来电话,“雷先生,夫人今天早上九点出的门,风理事送她去的工作室。上午没有外出,中餐是由风理事的下属送来的……”一天的行程都有逐一汇报,没有放过半点,“下午夫人外出散步,后来跑了趟城东见客户送样衣。下班后风理事送她回了家,还一起买了菜买了水果……”

    没有开灯的办公室,雷绍衡将手机重重桩在桌上。

    打火机的亮光轰然照显一角,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脸部轮廓,桌上那抹粉色绚丽刺目。

    随即,又是一室黑暗。

    周五的早晨,一周工作快要结束的日子。

    当地的民政局周末休假,所以这是最后一天的工作日。

    前来办理手续的人并不多,陆陆续续进来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