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三章 温柔木犀冷9
杨慕清蓦地大喝,“我叫你把鞋子脱了!”
蔚海蓝又退了两步。
杨慕清急不可耐的冲了上来,蔚海蓝分离反抗,剪刀刺过他的手臂,割破衣服,划出一道伤口,鲜血就沁出。他劈手夺下她手中的剪刀随手扔开,毫不怜惜的将她推倒在椅子里,在她反应过来之前一把脱下她的鞋袜。
“你不要碰我!”蔚海蓝冷声大喝。
杨慕清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
蔚海蓝的脚底,一枚蝴蝶胎记赫然出现他眼前。
他怔怔的望着那据说只有杨家人才可能有的胎记,一时间陷入迷茫,似是不敢相信。
这怎么可能……
他只是盯着她的脚。
原以为自己要遭到不测的蔚海蓝受惊不小,正准备再度挣扎时,却发现他除了要脱下她的鞋子外并没有打算要对她做别的事情。她稍微冷静了一点,依然不敢放松警惕。试着想要收回自己的脚,然而却被扣的很紧,根本无法从杨慕清的手上挣脱。
被一个不太熟的男人这样抓着脚,蔚海蓝也觉得非常窘迫。
她刚要呵斥,杨慕清直勾勾的盯着脚心的胎记,抢先冷硬质问,“这是哪里来的?”
蔚海蓝保持着冷静,不想和他在此刻杠上,毕竟力量悬殊太大,“胎记,与生俱来的。”
杨慕清仍是不肯相信,拇指使劲搓着那胎记,“这是假的吧?是画上去的?纹上去的?”
蔚海蓝受不住痒又忍受不了别的男人碰触而挣扎着胡乱踢出一脚,却没料到真的被她踢中了杨慕清,他蹲在地上,因为毫无防备,胸口被踢中,虽不能伤到他也没有将他踢翻在地,却也让他受了这一冲劲而晃了下。
杨慕清仍旧不肯相信眼睛看到的这一事实。
他觉得自己需要求证。
蔚海蓝莫名其妙的看着他来去匆匆,他仿佛受了极大的打击。
可他到底怎么了?
她的胎记,跟他有什么关系吗?
为什么他看到自己脚心的胎记,会失控成这个样子?
蔚海蓝同样异常困惑。
杨慕清走出地下室,便迫不及待的拨通了在东南亚休养的父亲杨丰的电话。
电话接通,他直截了当地问道,“父亲,你在外面是不是有别的女人?”
杨丰的声音低沉而威严,“你在胡说什么?”
“你外面是不是有私生女?”
“我哪里来的私生女?”
“有个女孩,她的脚底也有我们杨家人才有的蝴蝶胎记。”
“不可能!”杨丰断然否定,隔着电波的声音质感如冷硬的钢铁。
杨慕清道,“我刚才已经确认过了,连位置都没有半分偏差。”
杨丰沉默了。
许久,杨丰的声音再次传来,“我马上回春城。”
杨慕清紧紧地闭上眼睛,握电话的手用了力道。
如果她真是他们杨家的孩子,那么雷绍衡是否知道?
杨慕清想着,又拨了个电话询问下属,他得知雷绍衡陪着乔委员去了海滨渔村。
杨慕清没有停留,立刻前往渔村。
当杨慕清赶到的时候,乔委员恰巧离开了,两人在路上撞了个正着,寒暄两句就别过。
杨慕清的心思都在雷绍衡身上,这一路上他似乎有些明白,又不是太明白,雷绍衡之所以不担心,是因为他知道。可如果唐婉没有告诉自己,那么他还会那么镇定自若。剩下的可能,那就是蔚海蓝对他而言根本就不重要。不管是怎样,杨慕清还是要去会会他。
放眼望去,就瞧见一道颀长身影潇洒地坐在池畔。
那鱼竿就悠闲地垂在水中,他也不管,风一吹,力道偏了,鱼竿就浮起水面。
他根本就不像是在钓鱼。
他又是哪来这样的放松闲情?
“真是巧,没想到雷先生也来钓鱼。”杨慕清开口笑道。
雷绍衡不疾不徐睁开眼,侧目瞥向他应声道,“原来是杨少董。”
杨慕清也不问,便在他身旁的位置落户,他瞧向水面,“你这鱼竿出了水面,还钓什么?”
雷绍衡微扬唇角,淡然说道,“鱼要是想上钩,总会上的。”
他这话可是摆明了讥讽的,显然他是姜太公,而杨慕清就是那条上钩的鱼。杨慕清倒也不生气,心里边实在是太多疑虑,压下了他的怒气。杨慕清一边架起鱼竿,一边问道,“听说雷夫人不见了?”
“她就是爱玩,过几天自个儿就会出现。”雷绍衡没有多少起伏。
杨慕清道,“前两天,信宜的理事来向我要人。”
杨慕清叹息摇头,“也不能说是要人,应该是打探些情况。我就觉得真是好笑,雷先生都不急,他急什么。再说了,蔚老板也是雷先生的妻子,怎么都是雷家的人。可他却说,她是风家的人。”
“其实蔚老板这出去玩,雷先生真那么放心?要是出了什么事?这该怎么办?我看雷先生应该去陪着她,这边手上的事儿也就不要忙活了!约个地方,见一见,至于时间,不如就过几天……”杨慕清报了个日子,而这个日子却正是跨江大桥竞标日。
根据规定,公司董事必须要在当日出席竞标。
如果董事本人没有出现,那么视其为自动弃权。
雷绍衡笑道,“看来杨少董和小蓝交情不错,怪不得她会上了你的车。该不会真是杨少董请去做客了?小蓝的性子,就是胆子太大,好人坏人,她也不分,自己想什么就去了,她也是该学个乖。”
杨慕清低声道,“雷先生就真不怕她出事?”
雷绍衡漆黑的双眸一凝,瞥向了他,“她要是真出了事,后悔的可不会是我。”
听闻此言,杨慕清已经断定,他早就知道!
杨慕清在见过雷绍衡后,原先还悬着未定的心沉了下来。
杨慕清再次折回园子的地窖,他命下人在食物里放了安眠药,而后不着痕迹地取了蔚海蓝的一缕头发,送去做DNA比对。结果在第二天就出来了。杨慕清亲自去拿了报告,神色复杂的看着报告单上那相似度的数据,他只觉很是平静,不再忐忑不宁,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