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掉电话之后,沈慎元就处于来回踱步焦虑之中。
封井道:“你打算参加马拉松吗?”
沈慎元停下脚步,“今天还有什么人来看我?”
“……你真把我当做你秘书了吧?”
“没有。”
“那就是门卫!”
“不是。”
“接线生?”
“你打算一直猜到我承认为止吗?”沈慎元无可奈何地点头道,“好吧。”
“……我打算猜完这个就不猜了。”
“你没说。”
“你心里就这么想!一个接线生!”封井对着手机吼,“这是我手机。”
暴走中警察是不能得罪。沈慎元非常识时务地点头道:“是,它默认了。”
封井:“……”再守着这道病房门,他会变成神经病吧?
邱美娟给涂乐文第一印象是华贵淡定美妇人,可是去医院路上,他发现她变得非常紧张和焦虑,就像面试者,几乎坐立不安。
“沈慎元和您长得很像,怪不得这么帅!”涂乐文找了个话题。
“如果可以选择,我倒宁可他和他爸长得像一点。”
“你一定很爱你丈夫。”
邱美娟愣了愣,有些尴尬地别过头。
涂乐文奇怪地自我反省。他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到医院楼下,邱美娟先下车,涂乐文去停车,回来却发现她一个人拎着一大堆吃站电梯门口。“他二十一楼。”
“我知道。”邱美娟仿佛下了一个很大决心,“你不是说他很就能出院了吗?我还是不上去了。”她把手里东西一股脑儿全交给他,“他没事我就放心了。”
“呃……”涂乐文怔怔地看着她如释重负地离开,正好罗少晨推开门迎面走来,邱美娟似乎不认识罗少晨,但他注意到罗少晨目光邱美娟身上停留了一会儿。
“她说她不上去了,”涂乐文分了一半东西给罗少晨拎,“让我转交给沈慎元。你知道为什么吗?家庭暴力?”
罗少晨随手将他手上所有东西都接过去了,“你兼职八卦记者?”
“职业病。”
“所以你来这里看病?”
涂乐文笑笑,也不接茬,“又来看沈慎元?”
“你呢?”
“同样人,不同目。”
“什么目?”
涂乐文明显感觉到罗少晨目光变得犀利起来,微笑道:“放轻松,不是逮捕,是寻求合作。”
“感觉糟糕。”
转悠了半个多小时沈慎元终撑不住回了病房,只剩下封井一个人守门口。他奋力玩手机游戏,力求把它玩到没电。
走廊传来脚步声。
封井一个激灵把手机收起来。
涂乐文笑眯眯地问道:“玩游戏啊?”
“查阅短信,看领导有没有指示!”封井讲得义正词严。
“是个好领导,”涂乐文拍拍他肩膀,“用发财一万九万下指令。”
封井脖子慢慢地红了,眼睛滴溜溜地转了转,指着罗少晨道:“沈慎元母亲?”
涂乐文肃容道:“科技是很先进。”他见罗少晨推门进去,立刻跟了进去,并封井探头之前关上了门。
已经做好见母亲准备沈慎元呆呆地看着进房间两个人,再看看紧闭门,“为什么把我妈关门外?”
“伯母……临时有点事。”涂乐文一边说一遍郁闷,连邱美娟都没有找借口,为什么他要找?
沈慎元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低了下头,很收拾好情绪,重笑着抬起头道:“你们怎么一块儿来?东西是给我吗?”
罗少晨将东西放床头柜上,顺手拿走沈慎元吃完薯片包装纸袋丢进垃圾桶。
管是短短几秒钟,可是熟悉香水味仍让沈慎元脸热了下,因母亲事情而头脑一片空白他终于记起两人之间发生事来,尴尬地将屁股往另一边挪了挪。
“打算什么时候出院?”涂乐文单手搭着电视机,默默地观察着两人互动。
沈慎元紧张道:“出院去哪里?”
涂乐文道:“这年头当警察还要管病人出院去哪里?”
沈慎元道:“你是说我可以回家?”
涂乐文道:“自己家,当然可以。非法进入别人家,当然不行。”
“我清白了吗?”沈慎元激动起来。
“以案件目前进展来说,我们没有足够证据起诉你。”
“……怎么听上去不像是真相大白,像是我逍遥法外了?”
罗少晨插|进来道:“嫌疑犯不是畏罪自杀了吗?”
“你警局安插了眼线?”涂乐文对这种事还是很忌讳。
罗少晨道:“你一定没订报纸,警局对立功事一向宣传得街知巷闻。”
“这就是我不订报纸原因。”涂乐文面色微缓,“我纠正一下闻,是嫌疑犯之一畏罪自杀。”
沈慎元心脏被他话说得七上八下,“什么意思?”
“我怀疑马钰背后还有人。”
“……他们玩叠罗汉吗?”沈慎元无语了,这都已经背后了几个了。
涂乐文道:“作为朋友,分享几条宝贵内部资料。目前已知贩毒团伙首脑为将毒品分销到东南亚其他国家穆必信,负责接货穆必诚,以及负责出钱马钰。赚得利润对半分,穆家兄弟占二分之一,马钰占另外二分之一。”
沈慎元脱口道:“为什么?”
涂乐文道:“问得好,我当时也想‘为什么’?马钰出钱穆家兄弟也出得起,完全没有必要带上马钰,还分他一半利润。”
罗少晨道:“所以你怀疑还有一个人。”
“不仅仅是怀疑。我查到马钰赚来钱主要用于投资,而他投资都是一些很小小公司或是经营不善濒临倒闭公司。”
“你怀疑他靠这些公司洗钱?”
“我说过,不仅仅是怀疑。我查了这些小公司参与和投资项目,发现主要和三家企业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