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寿宴
无论任何时候,沈慎元听到罗少晨三个字都会清醒一点，就像现,本已经迷迷瞪瞪眼睛一下子亮起来,“是真爱,真爱是不可能忘记。”
鲁瑞阳转身，冲着罗少晨和小周背影笑了笑，“你真爱现抱着别人。”
沈慎元喃喃道：“逢场作戏。”
“那他演技真好。”
沈慎元垂头，“我有点站不稳。”
鲁瑞阳伸手扶住他,“当艺人酒量不行可不行，当男人勇气不行可不行。”
沈慎元茫然地抬头，没找到人,又低头,才看到鲁瑞阳他边上站着,“什么？”
“人生这么短暂，不是每个人都能遇到真爱。”
“你呢？”
鲁瑞阳笑道：“我当然有，我未婚妻，我们年底就会结婚。”
“该结了，你也老大不小了。”
“……是啊。”沈慎元老气横秋口吻让鲁瑞阳愣了愣又笑了笑，“你呢，希望修成正果吗？”
沈慎元站直身体。管酒精作用模糊着他视线，可他还是凭着直觉找到了罗少晨所方向，“当然！”
“那就勇往直前。”
沈慎元下意识地踏出一步，又停住，心里有些懊恼地发现自己差点就被鲁瑞阳蛊惑了，懊恼冲淡了受酒精支配冲动，他转头看鲁瑞阳，茫然地问道：“我该怎么办？”
“我看了你录制那期节目。”
沈慎元身体一震。
“感情世界人人平等。像勇士一样举起剑，向敌人发出挑战，然后打败他，抱着战利品回来。如果你觉得一件事太复杂，一定是因为你没有看穿它本质。”鲁瑞阳拍着他肩膀，好似他们是多年老友，“我知道，作为长辈我不应该鼓励你走这条路，可是我看得出来，你不乐。唉，乐对人生来说是多么事情。我睁开眼睛看世界，可不是为了承受痛苦和压力。”
沈慎元抬手捂住眼睛，“妈妈……和叔叔不会同意。”
鲁瑞阳搂住他肩膀，真诚道：“忘了吗？我是你老板，我你身后。你前进路上，永不会一人独行。”
……
这是怂恿他追罗少晨吧，怎么听上去像是怂恿他去送死呢？
沈慎元长舒了口气，身体渐渐上升温度让他感到无比燥热，头晕沉沉，宾客身影开始变成一片片色块，香槟塔像一团光，地轻微地摆动。他摸着颈项，想用手掌温度让自己身体凉一下，可是当他手掌接触到肌肤，才发现手掌温度并不比身体低多少。
“你没事吧？”鲁瑞阳仿佛终于发现他不对劲。
沈慎元吸了口气，摇头道：“没，没什么，有点头晕。”
“可能是酒关系。”鲁瑞阳道，“我让人送你到休息室。”
“不！”沈慎元拒绝完才发现自己反应过于大了，喘了口气道，“我想看着他。”
“好吧。”鲁瑞阳注意到门口骚动，拍拍他肩膀，转身朝门口走去。
徐旭一等他离开就靠过来，“他说什么？”
“他建议我追罗少。”
“……你音量可以小一点吗？”徐旭谨慎地看了看四周。
沈慎元道：“我怕我听不清楚。”
“你应该锻炼锻炼你酒量了。你这里呆着，我帮你找一点醒酒东西。”
“别走得太远。”
“放心，我会让你牢牢地留我视线之内。”
沈慎元松了口气，退后两步想找个安静地方坐下，却不小心撞到了人。“对不起！”他下意识地道歉。
“沈师兄。”马维乾声音像从天边传来。
沈慎元朝发声位置笑了笑。管他努力地控制着自己每个表情和动作，可从旁人眼光看，他有点力不从心。
马维乾声音消失了好一会儿才重出现，“近好吗？”
“你还？”沈慎元有点吃惊。
马维乾道：“你讨厌我？”
“……”
“有时候，我也讨厌我自己。”
沈慎元打断他感慨，“我喝多了，你能不能讲一点我听得懂话？”
马维乾突然凑近他，“鲁瑞阳很危险。”
沈慎元觉得这句话很醒酒。他转过头，用微红眼睛盯住他，即使看不清楚什么，他依旧竭力做出洗耳倾听样子，“嗯，我听。”
“我说完了。”
“怎么会说完了？”沈慎元突然嚷嚷道，“你告诉我危险就应该告诉我为什么危险！”
旁边来宾纷纷投以注视。
“……”马维乾捂住他嘴巴，“冷静！”
“你干什么？”徐旭突然插|进来，拉开马维乾，将沈慎元从他手下解救出来。
马维乾看看醉得有点站不稳沈慎元，又看看满脸戒备徐旭，耸了耸肩，慢慢地退开。
“他说什么？”转头看沈慎元时候，徐旭已经恢复平静。
沈慎元压低声音道：“他说，鲁瑞阳很危险。”
“他神秘兮兮地走到你身边就为了说这句全地球人民都知道事？”徐旭将蜂蜜水递给他，“先喝一点。”
沈慎元接过来喝了一大口，“有点烫。”
徐旭看了眼已经见底杯子，“下次喝完前告诉我。”
“我舌头好像起泡了。”
“……不要告诉罗少是我把杯子给你。”
宴会渐渐响起欢呼声，先是从香槟塔那里开始，然后像浪潮一样向四面八方推开来。鼓掌声如雷鸣，如明星出场。
这种声音对沈慎元来说并不陌生，可现却让他疑惑，“发生什么事了？”
“甘泰出来了。”
沈慎元愣了会儿道：“哦，寿星。”
甘泰脸盘上窄下方，鼻子直挺，眼尾上挑，即使化了浓妆，也掩盖不住她由内而外散发出来凌厉气息。今天她穿着一件珍珠红套装，耳饰项链和手链都用了相近色珍珠，发型效仿英国已故王妃，唯一不同是她染得比夜黑。
当她走到用鲜花和灯搭建台子上时，来宾都静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