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崔秀热情地将橙汁放沈慎元面前。
沈慎元刚好口渴，举杯想喝，半途被徐旭拦下。徐旭笑呵呵地说：“你是师兄，要以身作则。总不能师弟喝酒你喝果汁，一起喝酒。”他拖来垃圾桶,将橙汁往里一倒,然后倒了杯酒给崔秀,再倒酒给沈慎元。
崔秀神色有些怪异,还是嘻嘻哈哈地接了。
沈慎元知道徐旭这么做一定有他用意,老老实实地接过酒,和崔秀划起拳来。他运气虽好，少不得也要输两次，输两次就是喝两杯,喝两杯就是……
崔秀目瞪口呆地看着抓着自己手不断流泪沈慎元，“师兄，有什么事说出来，不要放心里！说出来会舒服一点。”
沈慎元一边流着泪一边摇着头，“我没事。”
没事流什么眼泪？崔秀看徐旭，徐旭老神道：“他喝多了。”
“要不我们别喝了，唱一会儿歌吧？”崔秀起身去点歌。
徐旭小声问沈慎元道：“你还好吧？”
沈慎元抹了把眼泪，郁闷道：“我是不是落下病根了？”
“啊？”
“一喝酒就会掉眼泪。”
“……喝下去东西总要找个地方出来啊。”
沈慎元很看得开，“也对，总比失禁好。”
徐旭：“……”
崔秀挑好歌，跑来拉沈慎元去唱。
沈慎元看着屏幕，疑惑道：“这是什么歌？”
“你歌啊。”崔秀把话筒给他。
沈慎元很大爷地流着眼泪说：“我不会。”
“那你会唱什么歌？”
“我清唱。”
“……好。”崔秀非常自觉地把歌停掉。
沈慎元拿着话筒，深情地流着泪，唱道：“鹿爸爸慢跑，鹿妈妈做早操……”
崔秀：“……”
他们身后，徐旭用手机将这段录了下来，然后用短信发给罗少晨：后遗症？
大概五六分钟后才收到回信：应该算正好转。
徐旭愣了下，打了一个屏幕问号过去，被华丽丽地无视了。
罗宅。
罗少晨听着录音里“鹿爸爸”，脑海浮现沈慎元唱歌样子，嘴角不由自主地扬起。
“想什么？”罗学敏端着两碗桂圆莲甜汤过来，递了一碗给他，“想沈慎元？”
罗少晨不答反问道：“鲁瑞阳有动静吗？”
罗学敏道：“没有，这才是让人担心。你明天送琳琳去警局时一定要小心，虽然请了保镖，但鲁瑞阳阴招防不胜防。其实我一点都不明白父亲怎么肯同意让琳琳去见葛奉，琳琳好不容易才从阴影里走出来。”
罗少晨没说话，静静地喝着甜汤。对这件事他心里虽然有想法，但碍于关系隔了一层，所以保持中立。
“告诉涂乐文，如果琳琳有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他。”
“我想他明白。”
“我不喜欢这个警察，父亲倒很欣赏他。我说他功利性太强，父亲还说我多心。”
“明天我不会让他乱来。”
“我当然相信你。”罗学敏低头将甜汤喝完，拍拍他肩膀道，“你和沈慎元也要小心，鲁瑞阳不是省油灯。明天要早起，今晚早点睡，这首歌再听个十几遍二十遍也该差不多了。”
罗少晨不理她揶揄，低头将歌存起来。这已经是第二首了，之前那首当过一阵子铃声，后来沈慎元跑去卧底才临时改了。不过，这么简单一首歌沈慎元居然能越长越差，也算是一种本领吧。
沈慎元唱歌虽然没有进步，但是演技一日千里，尤其是演醉酒，已经到炉火纯青地步。
当崔秀朋友们赴约，崔秀和徐旭坐旁边聊天，沈慎元还一个人盘膝坐沙发上垂泪。崔秀朋友们惊讶了一小会儿就不再意，疯狂地玩起来。
他们玩得闹，两个麦克风可以唱出上万人球场球迷一起呼唤气氛。
徐旭把话套得差不多，抽了几张餐巾纸随便擦了擦手，丢进垃圾桶，吸水之后，趁他们不注意拿出来放口袋里，然后伸手扶起眼睛又肿成小核桃沈慎元，和崔秀打了声招呼离开。
崔秀搀着沈慎元一路到门口，满脸歉意，“这次真不好意思，我不该叫酒。沈师兄真没事吧。”
“他就该好好练练酒量。”徐旭扶着沈慎元，冲他挥手，“真没事，你回去吧，我送他回去就可以了。”
“那好，师兄慢走，徐哥慢走。”崔秀说是这么说，还是等沈慎元和徐旭上车才离开。
沈慎元真心哭得累了，一上车就打了个哈欠。
徐旭道：“他橙汁里下了药。”
沈慎元睡意惊跑了一半，“毒品？”
“不知道，我一会儿带去化验。我先送你回去睡觉，明天要拍戏，你晚上好好休息。”
“你小心点。”
“放心吧，涂乐文暗中派了人保护我，不会有事。”
话是这么说，沈慎元回家之后，先给罗少晨打电话报平安，然后磨磨蹭蹭地等徐旭到家打电话报平安之后才上床睡觉。
再次见到葛奉，罗少晨差点没有认出来。不过几个月时间，发生这个人身上变化几乎赶上一般人身上半辈子，就像一个青年突然进入老年。但罗琳琳一眼就认出来了，原本安安静静她顿时焦躁起来，望向他眼睛充满了恐惧，两只手死命地抓着赵奶奶帮她背上粉红斜挎包。
罗少晨伸手将她抱起来，轻声哄着她。哪怕沈慎元还是罗琳琳时候，他都没有做过这件事，所以稍显手忙脚乱。
葛奉开口道：“你抱得她太紧了。”
罗少晨松了松手，“你想对她说什么？”
“她看上去过得还不错。”
“她本应过得很不错。”
“我是喜欢史曼琪，但没有到为了她不惜一切地步……”葛奉顿了顿，似乎觉得这句话和自己所作所为十分矛盾，“我是被陷害。”
罗少晨道：“给我个催眠自己相信理由。”
“道术界，有一种符咒可以将人恶念和**无限扩大。现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呢，这一切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心里有鬼，就不会让别人有机可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