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行前,涂乐文问他：“你师叔叫什么？”
“你想通缉他？”葛奉笑了笑，脸上褶皱们争先恐后地挤一起，一层叠着一层，“祝你们成功。”
“谢谢你提醒。名字还有画像。”涂乐文将录口供纸笔摔他面前。
似乎意识到这场会面接近尾声,葛奉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罗琳琳。
背对着他罗琳琳仿佛有所感应，搂着罗少晨脖子手缩得越发紧。
罗少晨抱着罗琳琳往外走。
“关注一下我好吗？”涂乐文不耐烦地催促道。
“他叫沈泉。”
一脚踏出审讯室罗少晨身影猛然一顿，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前走。
由于凌云堡、红秀山庄和皇宫内景还布置，群众演员服装也没有完全到位，所以只能先拍主角外景戏。第一场就是沈慎元演司马冲和林子啸演凌多情掉下山崖之后场景。
沈慎元换上戏服穿着军大衣站山脚下小溪边看孔森学穿着雨靴踩着溪水走来走去，“他做什么？”他问徐旭。
徐旭道：“他是导演，不是罪犯,你应该比我懂吧？”
沈慎元道：“世界一直发生不应该事情。”
“比如说演员不知道导演干什么。”
“比如说警察兼职当经纪人。”
“……这么想想，其实当卧底挺好,正大光明地拿双薪。”
“你们还缺人不？”
“九阴真经六脉神剑小李飞刀灵犀一指你会哪一种？”
“唉。”沈慎元叹了口气，突然卷起裤腿，脱掉鞋袜，直接踩进水里。
徐旭看到他露出小腿一下子就红了，顿时惊道：“你要干什么？”
“努力干好老本行。”
其他人也纷纷看过来。
沈慎元哆嗦了一下，幸好溪底石头够圆润，没有磨破他脚底，咬咬牙还能往前走。众人目光跟着他挪到孔森学身边。
孔森学头也不回道：“你来看什么？”
沈慎元道：“我想导演看什么。”
“想到了吗？”
“没有。”
“我想拍摄画面和节奏。”孔森学道，“你和凌多情水深地方扭打，水花四溅，你压住了他，两人一动不动地盯着对方，眼睛对着眼睛，鼻子对着鼻子，粗重地喘息声，胸膛不停地起伏，下半|身紧贴……然后凌多情把你掀开坐起来。你想什么？”
沈慎元道：“我想暖宝宝水里好不好用。”
孔森学笑道：“你下来是对，适应适应水温。”
他正说着，林子啸也不甘人后下来了。
孔森学给两人说戏，因为台词简单得可以忽略不计，所以两人主要就是模拟一会儿水里摸爬滚打场景。然后两个武术指导旁边演示打斗。
沈慎元现代戏拍得多，正儿八经古装打戏还是头一次，因此学得格外认真。
“你们来试一下。”孔森学让开后，一挥手。
林子啸一拳就过去了。
徐旭大老远地看着沈慎元胸口挨了一拳，直接向后倒下，连个挣扎过程都没给。
“……”
两个武术指导将人从水里拖上岸，徐旭扶着他进车，擦身换衣。
沈慎元一动不动地坐着，任他摆布，满脸沉思。
“你没事吧？”徐旭问。
沈慎元看他拍自己胸口，摇了摇头。
“我是指你脑袋。”
“脑袋没磕到石头。”
徐旭绕到他背后，看到他背上青了一块，“要不要我给你补习补习？”
沈慎元对着他就是一拳。
徐旭下意识地双手交叉护胸，锁住他攻击。
沈慎元点了点头，“谢谢！”
“……我补习还没开始呢？”
“可以了。”沈慎元换了戏服就下车。
徐旭：“……”他其实是想要一个沙包发泄一下吧？
孔学森未免再弄湿戏服以至于无衣可穿，让林子啸和沈慎元岸上练习。
林子啸毫不掩饰地表现出自己幸灾乐祸，开开心心地说：“你没事吧？”
“不好意思，没事。”
这口气怎么听怎么像挑衅。林子啸不想将两人关系闹得太僵，干咳一声道：“你没事我挺开心。”
沈慎元疑惑道：“我就是这个意思啊。”
“……”林子啸以为他不服气，甩了甩胳膊道，“来吧。开始！”他猛出拳，沈慎元双手交叉锁住他拳头。这一下其实和武术指导教得不太像，但是对沈慎元来说，比侧身抓手要简单，倒是让他扛住了。
武术指导想说什么被导演拦住。
林子啸随机应变，直接下一招踢腿。沈慎元缩腿，侧身松手，肩膀猛地送过去，撞击林子啸。
“停。”武术指导和孔森学都看出来了，沈慎元古装武打上底子太薄，举手投足间缺乏大侠豪气，需要开小课指导。
“我们先拍司马冲把凌多情扑倒戏吧。”孔森学拦住想上去授课武术指导。今天天气不错，他不想无功而返，以沈慎元底子来说，要拍出让他满意动作起码好一阵子磨练。
“好。”林子啸眼底微露得意。
沈慎元不以为意地点点头。
孔森学让人水底铺了层东西，以便林子啸摔下去时候不会太痛，“没戏服了，这条一定要一次性过。”
林子啸信心满满地应了一声。
沈慎元表情也很正常，似乎刚才挫败并没有给他带来任何影响。
两人站水里。
两位武术指导先分解了一下动作，将每个细节都说到位，然后连贯示范。“可以了吗？”他们问主要对象是沈慎元。
沈慎元点点头。这种技术完全没有问题。
摄影机各方面都到位，导演一声令下，“开始。”
林子啸正酝酿怎么倒，沈慎元就扑了上来，动作和姿势与武术指导说得一般无二。水花四溅中，林子啸觉得下半身被他压垮了，忍不住挣扎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