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时节,连正午阳光都带着几分冷意。
涂乐文低头看着资料,一边转笔一边沉思。隆强同意出庭指证焦博,他手里已经有了一张不错牌,可惜焦博还负隅顽抗。他现考虑是先把焦博拿下，砍掉鲁瑞阳左膀右臂，还是再等等,等手里有一张直接命中鲁瑞阳牌再摊牌。
“头儿,”小董急匆匆地走进来，“焦博不见了！”
涂乐文心头一凛，“不是让你好好盯着吗？怎么不见了？”
小董道：“我就是去上了趟厕所……”
“阿冲呢？”
“他去买盒饭了。”
“你就不能憋一下吗？”涂乐文抓起车钥匙就往外走。
小董满面愧疚地跟后面。因为隆强肯指证焦博，案子有了进展,上头才将小董派过来帮助涂乐文,谁知道他一来就坏了事。
“头儿，你放心，焦博他老婆孩子还呢，铁定跑不了。”
涂乐文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道：“怎么？你打算电视上播闻威胁他，不回来就切她老婆手指好不好？”
小董看他面色不善，缩了缩脑袋，什么都不敢说了。
涂乐文拉开车门，刚要进，就听后面同事喊道：“乐文，你等等！局长有事找你。”
涂乐文对这个局长烦到了极点，想也不想就钻进车里，“现没空！”
“局长说要把证人移交检察机关，缉拿焦博！”
涂乐文拧钥匙手一下就停了，打开车门道：“你说什么？”
“局长说要抓焦博。”
“急什么？这八字才刚写了一撇呢！”涂乐文捶了下方向盘，拔出钥匙丢给小董，“你把人看丢，你负责把人找回来！”说着，他下车往局长办公室跑。
局长好似知道他会来，看他气喘吁吁地进来，递了杯茶给他，“来歇歇。”
涂乐文接过茶往书桌上重重地一放。
局长看着茶水溅出来，眉头微皱，“年轻人……”
“局长！这案子还没弄清楚呢，怎么就交给检察机关了？”
“我看过你进度报告，告焦博绰绰有余。”
“可他身后还有个鲁瑞阳！”
“我知道，我知道，你别急。”局长呵呵笑道，“焦博是鲁瑞阳亲信，你把焦博告倒了，鲁瑞阳不也跟着倒了吗？”
涂乐文道：“要是焦博不肯招呢？”
局长道：“那兴许是他一个人干，和鲁瑞阳没关系。我们是执法机关，一切要依法办事，依证据办事，不能人云亦云，也不能凭空想象嘛。目前证据全部都指向焦博，和鲁瑞阳没关系啊。”
涂乐文脸色变了，眼睛冷冷地盯着眼前这个貌不惊人胖子。
“小涂啊，”局长视若无睹地继续呵呵笑道，“我看就先这样吧。你有事就先出去办。”
“局长。”涂乐文缓缓道，“我老早以前就有过一个怀疑。我们队伍中间，有对方人。”
局长收敛笑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们搜查马钰家行动本来应该是保密，但他提前知道了。”
“你怀疑谁？”
涂乐文双手往桌上一拍，身体前倾，冷声道：“谁阻止我查下去我就怀疑谁！”
局长黑着脸道：“我没有阻止你查下去！你要真能查到鲁瑞阳就去查，但是焦博贩毒是板上钉钉事情，移交检察机关势必行！局里没有那么多时间金钱和人手去养一个证人！”
涂乐文道：“你现指控焦博，就是让他当替罪羊帮鲁瑞阳把一切罪名顶下来！”
“那也要焦博愿意啊，你以为他是呆子？”
“我跟他接触了这么久，他有多呆还用你告诉我？他就是鲁瑞阳死忠，你信不信，他真会替鲁瑞阳扛下来。”
“那也没办法，执法机关靠是真凭实据，不是你猜测推理！这不是小说。”局长抬手看了看手表，“我要去开会，你出去吧。”
涂乐文一把拉住往外走局长，“再给我一个月，就一个月时间。”
局长停住脚步，“三天，就三天，你自己看着办吧。”
三天能干什么？晚婚假都有十五天了！
涂乐文不爽地捶着局长书桌。
“我书桌要是被捶坏了，你就天天过来给我趴着当桌子。”局长半路折回来警告他。
涂乐文：“……”
仍是一大清早赶去拍戏。
沈慎元还能徐旭开车时候眯一会儿，徐旭不得不瞪大眼睛看路，好到了地方，他就能打个盹了。不过当经纪人真够辛苦，尤其是当红艺人经纪人。
他抽了一根又一根烟提神。
车驶入山道，周围几乎没有车辆，但弯曲山路让人不得不提防。九曲十八弯之后，车路终于迎向平坦，突然，一辆大卡车迎面开来，霸道地开路中央。徐旭无论从左还是从右都会正面撞上。
“该死！”徐旭猛然打转方向盘，两车相撞之前调转车头，加速朝原路返回。
这样经验对沈慎元来说并不陌生。当他还是罗琳琳时候，就和罗少晨一起遇到过这样追逐战。
只听“砰砰砰”连着三声枪响，后车窗玻璃裂成蜘蛛网状。
徐旭掏出手枪，“趴下，打电话通知乐文。”
不用他说，沈慎元也飞地拨打电话。
手机很被接起来，通话双方还没说话，“砰砰砰”三声枪响已经回答了一切。
跟局长吵完架，仍愤愤不平涂乐文听到枪声就惊了，“你们哪里？有多少人？”
沈慎元飞地吼地名，然后问徐旭道：“多少人？”
“起码五六个。”
涂乐文吼道：“保护好自己！量等我们过来！”
虽然不是视频通话，但沈慎元感觉到涂乐文说话时候脚步已经跑得飞起来了。
“再给罗少打一个……”沈慎元刚翻出号码，就感到车身用力一晃，整个人差点被甩出去。
徐旭闪过一辆车，还来不及松一口气，就被迎面开来两辆车夹住了。前有狼后有虎，左边是山右边是崖，形势险峻，千钧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