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暗天空比骤亮天空让人放心不下。
沈慎元举着香槟,一点喝心思都没有，只是不停地晃啊晃，“你说……”一句话刚开了个头，又没了。
罗少晨盯着手机,“记得小学学过一句英语。”
“hell？”
“这句幼儿园就教了吧？”
这么想想，好像罗琳琳上幼儿园确教过基础英语。沈慎元又想到一个非常具有小学特色英语句子，“I a haneiei”
“男不是李雷吗？”
“……但同性不符合少年关注方向啊。”
罗少晨挑眉，眼底含义不言而喻。
沈慎元低眉顺眼地说：“呃，所以现不是少年了。”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罗少晨话音刚落，手机就响了。
沈慎元满面愁苦地看着手机，“我们要不要试试掩耳盗铃？”
罗少晨打开免提。
“罗少吗？是罗少吗？”电话那头传来哆哆嗦嗦颤音。
“……司马大师？”
“呜,能不能开车来一趟警局，我打不到车。”
虽然一肚子疑问,但罗少晨还是马上答应了。
沈慎元积极地穿上外套和鞋，站玄关等他。
罗少晨道：“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我也是这么想，但是我知道你一定不会答应。”沈慎元手抓着门把，将外套递给他。
罗少晨笑了笑，接过衣服。
暴雨后，街道上人和车都被冲刷七七八八，只偶尔看到车灯闪过。罗少晨一路开去，畅通无阻。到了警局门口，警车不时进出，竟比白天还热闹。
罗少晨看着车前灯找人，不见司马清苦，正要打电话，就看到警卫走过来，敲了敲车窗，问道：“你姓罗吗？”
罗少晨道：“是。”
“徐警官让你进去，灰色那幢楼二楼。”警卫摆摆手放行。
沈慎元道：“应该是徐旭。”
罗少晨点头，将车开入停车位，然后和沈慎元一起下车上楼。
楼里没什么人，空荡荡，白光灯照着长廊，孤寂又萧条。
两人上了二楼，正想着怎么找门牌号，就听到司马清苦大喊道：“可不是便宜他了！”
沈慎元顺着声音，走到一间敞着门办公室门口。司马清苦和徐旭都里面坐着，一人一杯参茶，红光满面，十分滋润样子。
司马清苦看到他们，敲着二郎腿，得瑟道：“你们来啦？”
罗少晨单手插裤袋里，不动声色地问道：“佣金是根据先前协议直接交给你，还是根据你遗嘱打到你师弟账户上？”
司马清苦顿时像被踩到尾巴似，一下子跳起来，“当然是直接给我！”
“看来遗嘱用不上。”
罗少晨语气很平淡，可听司马清苦耳朵里总有一种遗憾味道。
“……”司马清苦憋屈道，“沈泉躲着我，我有什么办法？”
沈慎元好奇道：“沈泉为什么要躲着你？”
徐旭道：“司马大师法力无边，对方吓破胆了吧？”
这话明明是刚才司马清苦自己说，可是从别人嘴巴里出来就有点不是那么个味道。司马清苦低头啜茶，掩饰尴尬。
沈慎元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司马大师会警局？”身体八卦因子噗噗地冒出来。他抑制不住好奇，拉了把椅子他面前坐下，眼巴巴地看着司马清苦。
徐旭道：“我是过来待命。”他解释自己一部分，剩下全都给司马清苦本人。
司马清苦眼见自己躲不过去，干咳一声道：“也没什么。沈泉闹出这么大动静，作为三宗六派掌门人之一，我当然要去看个究竟。哪知道到了那里，就被一道结界挡住了，唔，就这样了。”
沈慎元急得直挠腮，“这样是哪样？”
罗少晨看着司马清苦衣服，道：“司马大师之前穿似乎不是这件吧？”
你长是贼眼吧？
司马清苦没好气地回瞪他，不甘不愿地回答道：“那结界十分厉害，我闯了几次，受了点轻伤。”
徐旭道：“这件衣服是我借给司马大师。”
司马清苦见回避不过去，干脆全交代了，“我后一次闯结界，结界里昏了过去。醒来之后就看到一群警察冲进来，然后我就被带到警局来了。”
徐旭道：“司马大师当时有没有看到什么人？令徒呢？”
司马清苦含糊道：“我徒弟不太舒服，没过来。白光那么大那么闪，就算有什么人藏里面我也看不见。”他心里想是，五行通天大阵能引出天外天纯正神光，对僵尸杀伤力很大。就算邱景云是尸将也难保扛不住。
他想那些事情完全不人类常识范围，所以既没人想到也没人想知道，这件事就这么一带而过。
徐旭接过话题道：“我们白光里发现了两具尸体，一具很完整，一具已经被烧成了灰。初步推算完整那具是沈泉，被烧成灰那具正比对DNA。”
沈慎元也不知怎，突然脱口道：“我可不可以见一见沈泉尸体？”
徐旭疑惑地看着他，“为什么？”
罗少晨心头微紧，不动声色道：“他和他父亲名字发音一模一样。”
徐旭笑道：“如果是这样，你一点都不用担心。这具尸体年龄没有八十也有七十，除非你父亲老来得子，不然不可能。你要看也行，反正是无人认领尸体，说不定你看了之后还能多一条线索。”
七八十老者？
罗少晨心头微讶，不再反对。
司马清苦累了一晚上，虽说啥也没干成，但付出力气和大战一场没两样，看罗少晨他们一时三刻回不去，干脆问徐旭借了一根毛毯，不认生地开了空调，就沙发上躺下了，只让他们走之前叫醒他。
徐旭带着沈慎元去看遗体。
沈慎元听说沈泉年过七八十，觉得多半与自己父亲没关系，但心里仍忍不住想要见一见。
他们去看时候法医还没动手。白光冲天这样事，整个警局都被叫回来了加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