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帆和梁枭两边都上了吧?”
“确切地说,是十六号院和中德大厦。梁枭和一群保镖已经好几天没离开过办公室了。哦,By The Way,你被停职是一定的,就算你没让顾帆一天之内缝两次针,支队一样会把你下架处理。”
“为了布控不出纰漏,所有与韩彬有关系的人都必须回避么?”
“这算原因之一,再就是你一离开中德大厦,分局立刻接到了投诉。”
这我可没料到:“不会是顾帆从水晶球里看见了我在痛扁他,提前拨了110吧?”
“No。是梁枭个人通过法国使馆以及崴尔公司通过美国使馆同时向市局投诉你,说你不出示证件、骚扰正常经营活动、以威胁恐吓方式进行询问Blahblahblahblah……不过我想你应该没这么干过,哦对,你要真这么干了也没什么奇怪的。”
“我现在是后悔没这么干。”
“So,停你的职至少是种姿态——当然,你刚才的散打表演也给足了白局长做出必要回应的信心。情况现在越来越复杂,知道国家安全局来过了么?”
“哦?”
袁适的话没接上,顿了顿说:“你倒不觉得惊讶。”
“除非你二十四小时前这么跟我说。”我上下摸了摸,没找到烟,琢磨着是不是在警车里翻翻,“看来消息已经散出去了……”
老何一直没参与我们的谈话,这会儿有些不耐烦:“你们先聊,我去车上等你。”
望着老何的背影,我张开口,又没去叫他。回过头继续问:“国安局来做什么?”
“什么都没说,就拿走了关于韩彬个人背景的调查资料。你似乎知道些什么。”
“应该说是猜到。”我从警车的仪表盘上找到半包烟,又开始发愁如何点火,“韩彬手里掌握了一些很要命的东西,而有人把消息泄露出去了,所以现在是九月鹰飞,国内外黑白两道的鬣狗估计都闻着味来了。”
“红色高棉的那些绝密文件?”
“只可惜宾森被灭门了,‘纳迦’小队离开安隆汶之后,连个报挂失的人都没有。”
“韩彬要那些文件做什么?”
“捐给国际法庭,卖给林旺做政治筹码或者刷墙的时候铺地板……鬼才知道。我不认为他对那东西有什么兴趣,他只是去寻访陈娟的死因,没曾想买了包动物饼干,还附赠了一管痔疮灵。”
“安抚消化道两端,倒不是完全没有关联……这算意外的收获。”
“意外的麻烦。”我捅了半天点烟器才发现车子没发动,一看钥匙也不在,只能彻底放弃,“所以他现在既是猎人,又是猎物。你、我、梁枭、他的战友、国安局、全北京的警察,还有其他在京城内外虎视眈眈的各路英雄贼寇,大家都想先找到韩彬。”
“以你对他的了解,你认为他会留着那些文件么?”
“如果你被火星人日了,你认为对你感兴趣的科学疯子会只在乎你有没有怀上个星际杂种么?”
袁适低头看着脚尖:“你是说,韩彬就等于那批文件?”
我望着夜空沉吟了片刻:“哼!他可比那批文件值钱多了。”
袁适又向我详细讲述了一下目前支队的布控安排:朝阳、西城和东城分局都有增援警力参与;市局特警防暴队二十四小时待命;我们分局自然是全局动员,治安和预审的人也在外围轮岗。两个布控地点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不下三百人,真的是连鸟都飞不进来。
“好啦,反正我现在是戴罪候斩,剩下的就全靠你了,兄弟。”我看着院门口出出入入的车辆和民警,“哼!就这么搞还指望韩彬会来?”
“要你说他如约现身的可能性有多大?”
“不知道。但我可以告诉你,把他的智商每除以二,应该可以增加一个百分点的出现几率。”
“你不是说找顾帆问话是有重要线索要核实么?”
“嗯,核实过了。”
袁适歪着嘴:“至少这种暴力询问的方式还算别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