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对岸,在驻守人马的监视下,一行再次上岸。
对方将领携部将前来拜见商朝宗,这边还没有彻底造反,名义上还是朝廷的属员,而商朝宗也还是朝廷的王爷,于情于理都要过来拜见。总的来说,这边对商朝宗还算客气有礼,也都知道商朝宗算不上朝廷的人,谈不上是敌人。
这边将领本要设宴款待,商朝宗婉拒了,只要了些补给,对于这些拥兵自重的叛军,他谈不上什么好感,他好歹也是皇族。
然这边依然客气,特意派了一支十人小队的人马护送商朝宗一行,说是要护送商朝宗出了广义郡为止。
商朝宗没有拒绝,也拒绝不了,知道名为护送,实际上是监视,毕竟他手上捏着的可是五百精锐骑兵,摆出阵势来完全可以冲锋陷阵,几千步兵结阵怕是都挡不住,完全可以配合朝廷的行动,广义郡和朝廷的关系摆在这,人家不得不防。
一行再次上路,后面跟了支小尾巴,领队的小将名叫屈五,一路不远不近地跟随监视,途经驿站会将沿途状况传递上报。
进了广义郡境内,其实离小南山就已经不远了,次日终于抵达了小南山脚下,官道旁的一片丘林地带就是所谓的小南山。
商淑清偏头喊了声,“哥!”
商朝宗面色凝重地抬了一下手,之所以面色凝重,是因为这边几人已有判断,牛有道迟早要和他们分道扬镳,留不住了,之所以迟迟未离开怕是和送信的事有关,到了小南山怕就是牛有道辞行的时候。
一行人马见手势令行禁止,皆勒住缰绳,人马停在了路上。
端坐在马背,戴着纱笠的商淑清身子微微前倾,偏头看向另一头的牛有道,“法师,你不是要送信吗?小南山到了。”
“哦!到了吗?”牛有道一副才知道的样子。
楚泽是负责前哨探路的百夫长,指着不远处进山的路道:“南山寺由此道而入!”
牛有道回头指了指袁罡马背上挂的包裹,道:“猴子,信在包里,你帮我跑一趟吧!”
袁罡默默点了下头,一撇手上缰绳,坐骑出了队伍,原地转了半圈,扬鞭指向了队伍中的一名亲卫,一点都不客气道:“你,陪我走一趟!”
那亲卫名叫苏杰仁,见指了自己,不禁愕然,看向自己头领。商朝宗回头颔首示意了一下,他方纵马而出。袁罡一甩缰绳,纵马跑向山路,苏杰仁追随其后而去。
“戒备!”蓝若亭喊了声,同时对一旁的关铁使了个眼色。
关铁会意,微微点头,领了一支人马去了一个方向警戒,五百骑兵大部分奉命散开警戒。
负责监视的广义郡小将屈五领着人跑了过来,问道:“王爷,怎么了?”
蓝若亭笑着代为回道:“没什么,派了人去南山寺送信,等人回来,要不了多少时间。”
屈五“哦”了声,领人退开,一直东张西望打量……
“跟我来!”
山路上驰骋的袁罡突然回头喊了一声,坐骑拨转方向,拐下了山道,冲入一片地势平缓的密林中。
苏杰仁跟着拐弯冲入。进了密林不远,前面的袁罡忽又勒停了坐骑,默默观察着四周。
苏杰仁近前跟停,狐疑道:“袁兄弟,不是要去南山寺送信吗?”
“下马!”袁罡给了一句,掀腿跳下了马,摘下马背包裹,从里面取了套衣裳出来,正是牛有道的衣裳。
苏杰仁刚下马,措手不及地接了袁罡扔来的衣服,满头雾水地抱着。
袁罡朝他抬了抬下巴,示意道:“换衣服!”
“为什么?”苏杰仁不解。
袁罡:“让你换就换,哪来那么多废话!”
苏杰仁有些无奈,只好照做,动作稍慢,袁罡又喝了声,“快点!”
三下两下换了外套,袁罡又上前扯他头发,要给他变变发型。
这次苏杰仁不干了,捂住发髻后退,警惕道:“你究竟要干什么?”
袁罡也不勉强,“你不愿意就回去,回去告诉王爷你不愿为我跑腿打杂,让王爷换个愿意的人过来。”
“……”苏杰仁无语,也无奈,最终从了。
不一会儿,袁罡便将他发型换成了牛有道那款很随意往脑袋后面一绑的马尾,一封信拍在苏杰仁胸口,“要做的很简单,假冒法师去南山寺送信,你就说你是上清宗弟子牛有道,奉掌门之命送信,求见主持!送信都是其次,最主要的任务是观察寺庙内的情况,记住了吗?”最后一句纯粹是为了稳住苏杰仁,模糊存在的危险。
一番叮嘱后,两人再次上马出了密林,回到山路继续前行。跑到隐见山顶南山寺的位置,袁罡再次单骑躲进了山林,苏杰仁独自纵马冲向了山顶。
躲入林中偏僻处,袁罡将马匹安置好了,迅速徒步向山顶潜伏而去,最后躲在了一棵大树的树冠中观察着,亲眼目睹苏杰仁进了寺庙大门内。
“主持,外面来了一人,自称是上清宗弟子牛有道,说是奉掌门之命来给主持送信的。”
后院正厅内,主持圆方正在与宋衍青等人喝茶谈话,一弟子来到禀报了一声。
圆方还没回话,宋衍青已霍然站起,两眼冒光,嘿嘿一声,“果然来了!”回头又对圆方道:“让人进来!”又朝许以天和陈归硕招了下手,领着二人去了偏房小间内暂时回避,隔间的窗户纸被送宋衍青连戳了几个窟窿眼。
圆方挺无奈的,他不愿介入修行门派之间的是非,那不是他一个小妖能惹得起的,可是没办法,只能对通报的弟子挥了挥手,“请进来吧!”
很快,一路左右观察着四周的苏杰仁来到,面见圆方后见礼,从怀里摸出了书信双手奉上。
偏房小间内的宋衍青眉头皱起,他岂能不认识牛有道,来者只是做了个牛有道的扮像,压根不是牛有道,回头对许以天和陈归硕道:“你们出去看看怎么回事!”
两人领命直接从偏间里走了出来,压根不回避这个假牛有道,快步离去了。
圆方拆开了书信,抖出里面的信纸,上看下看,左看右看,翻来覆去的看,愣是没看懂什么意思,硬是没找到任何字迹,分明就是一张白纸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