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凌波摸着下颚短须沉吟。
彭玉兰在旁泼出冷水,“宁王之子说着好听,你千万别告诉我说不知道宁王生前的极端主张,天下修士皆对宁王不满,接纳了他儿子,置我天玉门于何地?”
牛有道立马打了鸡血般转身,针锋相对辩解:“夫人乃女中巾帼,何出此寻常妇人之见?宁王傻吗?一位久经沙场之名将,岂会轻易置自己于败局之中?哪怕就算他有那般极端的想法,正常情况下,夫人觉得宁王会宣扬出来吗?别人不清楚,我家王爷身在局中却是最清楚其中内因,夫人不妨细想当时的状况,正值先帝对宁王青眼有加,对许多人来说,宁王继承皇位已十拿九稳,却偏偏在这时冒出宁王要与天下修士作对的事来,不觉得蹊跷吗?事发后,先是先帝承受了巨大的压力,只怕天玉门也在其中一同施压,之后先帝毫无征兆突然驾崩,死的蹊跷,忽又冒出个遗照传位于当今,局面彻底翻转,最终谁得利?尽管无确切证据,谁干的好事只要不蠢的人都能猜到。”
转身又环顾厅内几名修士,牛有道估计都是天玉门的人,对众人解释道:“其父的主张,不代表其子一定会继承,就算人心叵测,这个暂且抛开一旁不说。只要天玉门愿意接纳庸平郡王,对外扬言庸平郡王已放弃其父主张,不管大家信不信,天玉门的实力摆在这,没人会因为个过气的郡王跟天玉门闹个玉石俱焚死磕到底,得不偿失嘛。所虑者无非是当今会发动燕国境内的修行门派联手对天玉门施压,可天玉门手上有了十万鸦将的把柄在,抖出去的后果当今承担不起,试问当今敢这样逼迫天玉门吗?所以夫人的忧虑其实不足为虑!”衣袖一甩,的确是不足为虑的样子。
转身又面对凤凌波继续劝说:“如此一来还有个好处,太守可借此试探十万鸦将之事是否属实,若当今敢发动大军进攻广义郡、发动各派逼迫天玉门,那十万鸦将之事定然是子虚乌有,太守可随时放弃郡王,哪怕杀之,我等也无怨言!若不敢,当今的顾虑想必已不用我多说。”说罢朝夫妇二人拱手,“我家王爷娶令爱之心的确赤诚,还望太守和夫人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