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府离皇宫不远,也是为了觐见方便,坐地规模也不小。
马车停在了高高台阶下,钻出马车的宋九明快步拾阶而上,随扈法师止步,不敢擅闯,目送了宋九明独自入内。
能容不少人议事的正堂内安安静静,一名素衣富态老者端坐在上,提笔处理着一份份公文。接了批示好的公文的人进出都是小心翼翼模样,不敢发出太大动静打扰。
“大司空!”宋九明案前恭恭敬敬拱手拜见,腰弯的很低。
童陌略抬眼,目光老辣有神,藏有一股隐而不露的威仪,淡淡挥了挥手中笔,复又继续伏案书写。
宋九明遂慢慢退开到一旁,双手交叉在腹部,垂首静静等候。
没多久,外面又进来一人,清瘦汉子,白面无须,两鬓霜白,碧玉发簪,鹰钩鼻,目光沉冷,一袭黑披风,一尘不染地走了进来,正是宫内的宦官尕淼水。尕淼水对着案后的童陌拱手行礼后,一声未吭,安安静静地站在了另一侧等着,目光盯在宋九明的脸上,盯的宋九明有些浑身不在。
好一会儿,写完东西的童陌搁笔,抬头看了看尕淼水和宋九明,扯了书写好的东西递给了一旁候着的小吏,又挥了挥手,屋内候着的其他小吏纷纷退下,留了空间给童陌三人。
“凤凌波和商朝宗联姻的事,知道了吧?”童陌盯着宋九明沉声发问。
宋九明恭恭敬敬道:“卑职已知晓。”
童陌又朝尕淼水抬了抬下巴,尕淼水慢慢移步到中间,漠然道:“陛下震怒!”
童陌又问宋九明,“这事你怎么看?”
宋九明迟疑道:“按理说,凤凌波没这么大的胆子,除非有什么东西足以让他觉得宁愿承担风险也在所不惜,只怕宁王遗留的东西商朝宗已经告知了凤凌波,除此外,卑职想不出还能有什么原因。”
堂内一阵静默,各有所思,显然都认同这个说法,也都知道这事不好处理了,凤凌波有恃无恐啊!
宋九明忽又叹了声,“卑职一直认为不该放商朝宗出京,担心放虎归山,如今看来,果不其然。”
尕淼水冷眼道:“宋大人觉得陛下的决断有误?”
“不敢!”宋九明欠了欠身。
尕淼水漠然道:“还有你宋家不敢的吗?不是说上清宗在宋家的控制中吗?上清宗为何还派了法师随扈给商朝宗?你那孙子半路上跑去劫人又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