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君

作者:跃千愁

    说白了,就是人家觉得你有利用价值。

    听到这里,管芳仪大概明白了,问:“你要安排上清宗去卫国?”

    牛有道叹道:“有些事情以前是没有条件解决,如今有了条件也是该做个了断了。去吧,请唐仪过来一下。”

    这边相招,唐仪自然是第一时间赶到。

    之前牛有道说了容他考虑几日,上清宗那边一直在等着,没有再来打扰。如今主动相招,想必是有了最后决定,这次连同唐素素都一起赶来了。

    几人来到时,屋内已经让店家准备了一桌好酒好菜。

    “诸位,请!”牛有道笑着相邀。

    几人面面相觑,还是第一次见到对方给这边笑脸,更是第一次见到牛有道如此这般热情款待,以前见面可是没什么好脸色的。

    他越客气,几人反倒越是有些不安。

    “请坐!”牛有道自己先坐下了,随后再次伸手邀请。

    管芳仪又放了一副餐具,之前没料到唐素素也会来。

    唐仪对随行几位微微点头,她坐下后,三位长老也入了席。

    管芳仪执壶帮大家倒酒,先给牛有道倒了一杯,还没来得及给其他人添,银儿又抢了过来,直接将酒壶抢到手,“我会,我来,你让开。”

    管芳仪干笑着退开到一旁。

    上清宗几位看着银儿,一直很好奇这位的身份。

    牛有道也微笑着看着银儿,能把这妖王当下人使唤,这感觉似乎也挺不错的,看来可以试着慢慢调教。

    下一刻,笑容僵在了脸上,脸色也瞬间黑了下来。

    银儿端着酒壶闻了闻,似乎有点嘴馋想尝尝滋味。

    她还真不客气,那是想尝就尝,居然酒壶一举,嘴对着壶嘴咕嘟嘟先喝了两口。

    之后吧唧吧唧嘴,眼睛鼻子皱到了一块,明显嫌不好喝,放下酒壶就直接给一旁的罗元功斟酒。

    倒你口水给我喝?罗元功懵了,有点手足无措,是拦呢,还是不拦呢?

    唐仪、苏破、唐素素皆目瞪口呆地看着认真倒酒的银儿,那神情反应,真正是惊为天人的样子。

    守在门口看向这边的袁罡也惊呆了,这一手真正是让人猝不及防啊!

    “……”一旁的管芳仪哦着嘴巴,被惊艳了,看傻了眼,从未想过还能这样玩的。

    牛有道怒了,怒喝:“猴子,把她弄出去!”

    袁罡快步而来,直接擒下银儿,当场给押走了。

    “干什么?你干什么?讨厌,放开我,快放开我!”

    银儿愤愤不平,难得一次冒出这么一大串话来,似乎还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好像挺委屈,在那嚷嚷怪叫。

    叫个不停也没用,被袁罡强行弄走了。

    黑着脸的牛有道挥手示意了一下,管芳仪立刻过来将功补过,将罗元功的酒杯给撤了,银儿喝过的酒壶也撤了,重新换上了,再重新给几位另斟。

    “并非无礼怠慢,下面人不懂事,让几位见笑了,我自罚一杯,向诸位赔礼道歉。”牛有道举杯便昂头干了。

    苏破客气一句,“一点小事不必如此。这姑娘看着天真烂漫,倒是可爱的很。”

    “可爱未必,脑子少根筋倒是真。”牛有道补了一句,酒满上,再举杯邀请,“与诸位也算是相识多年了,还是第一次共饮,是我失礼,请!…怎么?莫非担心酒中有毒?”见几位迟疑,追问了一句。

    唐仪先拿了杯子举杯,另三位响应,与牛有道共饮了一杯。

    其实几人心里也有数,人家的话是客气,若这位还在上清宗的话,哪有资格跟他们平起平坐。

    言语间互相客气几句后,唐仪直接问:“招我前来,不知有何吩咐?”

    牛有道:“吩咐不敢当,想问唐掌门点问题,不知合适不合适。”

    唐仪:“但说无妨。”

    牛有道:“你我拜过天地,入过洞房,是有名无实的夫妻,这点想必唐掌门不否认吧?”

    几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位突然提这事是什么意思,唐仪盯着他微微点头,“没错。”

    牛有道:“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有那么点夫为妻纲的意思,如果顺着这个意思,让唐掌门放弃上清宗跟我走,不知唐掌门是否愿意?”

    几人同时愣住,唐仪目光审视着他,胸脯起伏,深吸了一口气问:“是不是我跟你走了,你就能尽力为上清宗着想?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可以放弃上清宗跟你走,视你为纲,你说如何便如何,绝无怨言。”

    牛有道略摇头,“唐掌门误会了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不管上清宗将来是死是活,在我不管上清宗的情况下,请你在上清宗和我之间做个抉择,你是要上清宗还是要我?”

    三位长老几乎同时皱眉,唐仪嘴唇略绷,问:“你的意思是只管我不管上清宗?”

    牛有道:“你也可以这么理解。”

    唐仪:“这就是你考虑后的答复?”

    上清宗几位都认为自己明白了牛有道的想法,拉走唐仪的确省事,能省去不少麻烦,不用再背负那重担。

    牛有道:“你跟了我,我不会亏待你。要陪伴我终生的人,我希望能与我一心,而不是像当年一样,你只想为上清宗着想却不顾我的死活。若还那样的话,你愿意和我在一起与利用我有什么区别?”

    唐仪一脸苦涩道:“我并不是不顾你的死活!我爹和我娘为上清宗而死,我的姑爷爷和表叔也是为上清宗而死,上清宗还有许许多多的人也是为了上清宗的复兴而死,就连你的师傅东郭师叔也是如此,多少人的厚望,你让我如何放弃?”

    牛有道徐徐道:“现在不谈是是非非和恩怨,我也可以放弃以前的仇恨,只与你谈夫妻之情,你愿意还是不愿意?”

    现场气氛沉重,管芳仪明眸闪烁,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观察着大家的反应。

    她也搞不明白,既然已经决定要帮人家、已经决定要做好人,何必又闹这一出。

    唐仪摇头:“对不起,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