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见此,淡淡地瞟了一眼那白衣美男,眼中快速闪过一丝赞赏,又瞬间变回那冷漠的样子,淡然踏入微微开启的暗门。
同行者共五人,为首的着一身藏青马褂的年轻男子,便是素来有冷面王爷之称的四阿哥胤禛;在其右手边的灰色长袍的中年男子,是享誉盛名的雍正王府幕僚赛诸葛邬思道;胤禛左手边的,身着暗红短卦书生打扮的男子,是张尚书之子张廷玉;而在邬思道身后一直默默无声的白衣俊美男子,就是轰动整个京城的天下第一美男子花瑾莲!
此行极为隐秘,胤禛只带了一名近身侍卫,为了掩人耳目,还特地让其手下伪装成他的样子南下暗访,网罗人才,而这厢,则通知府中幕僚一同前往秘密基地,召开“粘杆密会……”
胤禛既然开了这话头,就没有不答的道理,此事非同小可,须谨言慎行,饶是邬思道有七窍玲珑之心,也不敢妄言!这事儿要说的胤禛满意了,也顶多得个“谢……”字,要说的他不满意了,这可就是掉脑袋的大事!谁还敢乱出头?
为此,一直默默无声的花瑾莲顺了一把垂落胸前的长发,在邬思道耳旁嘀咕了几句,向胤禛拱手作揖,而后便弓着身退了出去,众人虽有疑虑,也并未多说什么,毕竟作为正主的胤禛也没说什么,大家也省得一不小心激怒了他,还得吃不了兜着走!
不多时,花瑾莲便端着一个小桌子进来,身后跟着几个伶俐的丫鬟,各自端着琳琅满目的茶具,将茶具一一摆放好了,花瑾莲扬手示意其退下,丫鬟们方才鱼贯而出。
大家都面面相觑的看着这诡异的一幕,全场噤声,静的连呼吸声都听得很清楚。这个时候谁敢开嘴?四爷的心狠是每个人都领教过的,但他也的确是个很优秀的领导者,所以,虽然在场的几乎每个人都对四爷有所敬畏,却始终折服于他优秀的领导才能和处事果决狠辣的手段。
看到这一幕,胤禛并未发一言,投向花瑾莲的视线,增添了一抹兴味和赞赏,静静地看着花瑾莲。
不得不说,这一幕极为养眼!
花瑾莲本身就是一道极为亮丽的发光点,面如冠玉,五官精致,简直比女人还要美!而且他满腹经纶,温文尔雅,聪慧过人,武艺高强,种种结合在一起,便成为了一种独特的让人无法抗拒的男性魅力。
这样出色的一个男人,此时却在优雅煮茶,将原本室内紧绷的情绪渐渐抚平,留下的只有一股淡淡的茶香,清雅茶香丝丝入鼻,令人不由地沉静下来,让这茶香自然而然地沁入五脏六腑,四肢百骸都舒展开来。
“天干物燥,容易使人浮躁不安,品一杯上好香茗,怡然饮啜,最是惬意不过的了!各位不妨试试在下精心煮沸的粗茶如何?书中所言,好茶者,味似寡淡,入喉却甘,清新素雅,醇香怡人,可以清心也。而末尾五字则玄妙非常,翻覆亦然,在下最喜这五字。”
众人静默不语,眼中却满是赞同和对花瑾莲的激赏,兴味地看着他,示意其继续。花瑾莲勾唇淡笑,手中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停顿,轻缓地提起紫砂茶壶,以从左往右的方向旋转而上,将淡黄色的茶水倒入杯中,然后依次以这样的手法把其余的茶杯都倒有七分满,命身边的童子将茶端给在座的几人。
不多时,茶已饮尽,大家的情绪也明显平和了许多,就连一向戾气最重的四阿哥胤禛也变得极为温和。见目的已达到,花瑾莲淡笑垂首,再次轻启薄唇:“万事不可操之过急,须谨慎行事,必要时可以一气呵成,只是……水质不够好的话,沸两次是必然的,待其凉至八成再加入茶叶,必当事半功倍,倘若刚沸腾就将茶叶加入,怕是要坏了那上好的嫩芽儿啊!”
“花公子所言极是,那就劳烦邬先生和花公子多多费心布置了,今日就此作罢,各自分派下去,本王希望能喝到一杯最满意的‘好茶’!有劳各位了!”胤禛冷然地看了其余四人几眼,寥寥数句便起身拂袖而去。
剩下的几人见此也并未多说什么,只是恭敬地送走了四阿哥,便聚在一起共商大计。不多时,邬思道便整理出一系列缜密有序的计划来,各自分派好任务,便也告辞离去。
看着已空无一人的客厅,花瑾莲长吁一口气,心口莫名的不安令他蹙起好看的剑眉,疑惑地走了出去,回到京城本家。
刚一到家,花瑾莲还没来得及向双亲请安,就被刚从分部调上来的管家叫住,请到书房去了,待他坐定,管家肥叔这才摇着他圆滚滚的身躯将手中的急信恭敬地递给花瑾莲,然后又慢吞吞地摇着圆滚滚的身体退在一旁。
一般情况下,像这样子的急件,都是用飞鸽直接传送给他的,这会儿怎么还变斯文了?花瑾莲疑惑地看了一眼垂首不语的肥叔,优雅地支着修长白皙的手指,慢慢将信展开,上面写着几个简单工整的大字:“大少爷亲启,邢台告急,扬州慕当家突然造访,且形势紧急,望少爷速速定夺!”
思忖片刻,花瑾莲再次优雅地将信收好,静静地看着肥叔,等着肥叔自己主动将此事说清楚。
原来,是一名俊美少年带着一位重病在身的七旬老者还拿着一块十年前花瑾莲送给慕秋雨的玉佩跑到他们邢台分店去了,而且此事看起来绝对没有表面上的那么简单,因为那俊美少年曾严肃地告诫府中上下,不许向外透露有关此事半句,否则后果自负。
看来,他是极有必要出门一趟了!
而被花瑾莲安排在邢台分店主事的福伯,又是为何在看到那块玉佩后如此紧张呢?原来,那块玉佩可是大有渊源!福伯年纪虽大,可却非常精明,一眼便看出那俊美少年和那七旬老者绝非常人,担心会惹上不必要的麻烦,这才匆忙写信告急,并且还要装作若无其事地将这起突发事件处理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