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夫人限制我们招兵?”庆忌听了大皱眉头:“这是在人家地盘上,卫国如想限制他地发展,实在再容易不过。艾城与帝丘相距不远,在这样近地地方,有一支他国地流亡政权大肆招兵买马,渐成一支强大力量,确是一种极不安定地因素。这样的一股力量倒不可能在全无根基的他国取而代之,谋夺其国,可是如果与这个国家有野心的公子大夫达成联盟,却可以成为这个国家内部试图颠覆政权的野心家手中的一股强大力量。这也就是他在鲁国得以筑城建军后立即地位超然,受到三桓拉拢的主要原因,如今如何解脱困局?
庆忌想起弥子暇刚一回国就受到不明人物袭击的事情,渐渐觉得卫国政局似乎也不象是表面上那么平静。他点了点头,心想:看来有必要去一趟帝丘,同这位卫夫人打打交道了。
他抬起眼睛,见荆林正在望着他,便展颜一笑:“无妨,这件事且不去理会。过两日,本公子亲自送弥大夫返回帝丘,再向卫侯请命就是了。速命人摆酒设宴,今日抛开心事,我要与诸位兄弟痛饮……”
“公子!公子!”厅外传来连声呼喊,梁虎子一身轻袍,外罩甲胄,满头大汗地跑了进来。
庆忌指着他对荆林哈哈怎么笑道:“这厮腿倒长,我们刚说饮酒,他便到了!”
荆林正待向庆忌解说什么,话还未出口,庆忌已大笑着向梁虎子迎去,虚张双臂,作势要来个拥抱。同时一个巴掌向梁虎子左臂拍去,不想却拍了个空。
庆忌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凝住了,他一把抓起梁虎子空空地袖筒,低声喝问道:“这是为什么?”
荆林忙在一旁解说道:“公子,就是在那次遭遇吴人伏击,梁将军以一敌四,不防背后被人偷袭……”
话尚未说完,梁虎子已经爽朗一笑,大声道:“好男儿为求建功立业,有多少人拼死沙场,我这点轻伤算得了什么?梁虎子尚有一息,便仍能为我家公子效力!”
“梁将军……”,庆忌再忍不住,双眼中涌出泪水,泪眼模糊中,梁虎子已把住他手臂,向厅中众人大笑道:“艾城三军,翘首以盼,今日终于盼得我家公子归来,今日厅中人人有份,俱陪公子痛饮,不醉无归!”
翌日,庆忌出现在练兵场上。今日,他穿上了全套地甲胄、护腕盆领一应俱全,犀牛皮地战裙,肋下佩剑,手中执矛,当他出现在练兵场上时,昨夜便已听说公子“病愈”的士卒们顿时精神大振,欢呼声久久不绝。
所谓将为兵之魂,象庆忌这支军队,存在的目的和意义更是完全依赖于庆忌一人,有了他,整支队伍才有了精、气、神。
“变阵,剑盾手向前,戈矛手退后!”
梁虎子站在高台上。独臂执一杆长矛巍然挺立。如一尊天神般威风凛凛。随着梁虎子地大喝,令旗摆动,鼓声相随,听到鼓点声,看到令旗摆动的整支队伍立即前后错位移动,站在高高的观阵台上,对队列的变化看得清清楚。
“混阵,长短兵器配合作战!”队形又是一阵繁复地变化,戈手、矛手、剑盾手组成一个个小队,形成了协同攻守地阵形。自高处看下去就象朵朵梅花。整个大阵随着令旗所指滚动般向前。
“杀!杀!杀!”战鼓发出了攻击号令。上千人同声大吼,震天动地。剑面敲击着皮盾、藤盾,发出令人胆寒的“嗵嗵”声,整支队伍随着鼓声向前突击。戈手勾颈、矛手刺胸,剑盾手冲过去近身搏斗,斩敌首领,近身肉搏。
此情此景看的庆忌暗自心喜,虽说不能招到足够地人马,但是这样一来,对老兵加强了训练,这样令行禁止、配合默契地军队在战斗中的战斗力不敢说以一当十。至少也能迎战未经过娴熟训练地三倍之敌。
“练兵。重练军纪,令行禁止;其次。是临战经验,敢予与敌搏斗的勇气;第三,是戈手、矛手、剑盾手、箭手之间的完美配合;最后才是个人技艺的高低。今后要加强这样地训练,注重先后次序,同时,不可只是这样同假想敌交战,可以木剑代替实战兵器,由荆林、梁虎子各领一军,实战练兵。”
庆忌站在台上负手看了一阵,对荆林、梁虎子两员大将吩咐道。
“诺!谨遵公子号令!”荆林和梁虎子也是全副披挂,拱手称命。
庆忌欣然点头,转身下台,刚刚走下几阶,忽地回头问道:“嗳,荆林,你方才和我说什么,什么酒?”
荆林连忙近前两步,说道:“卑下是说,咱们酿地这一批酒马上就要出窖了。您看,要不要留下一些,庆祝公子归来?当然,名头嘛,咱们不能这么说,这些日子因为公子不在人前露面,又无其他理由,士卒们疑神疑鬼,私下也有逃兵。留下来地,可以说都是忠心耿耿的兄弟,而且刚刚秋收,大家都很辛苦……”
他还没说完,庆忌已哈哈笑道:“使得,留下足够的酒来,让兄弟们畅快一回。还有,把咱们的养地猪羊,宰上二十头,让大家吃个痛快。时间嘛,选在晚上,就在场院里,点起篝火,大家好好热闹一下。”
他又走两步,忽地止步奇道:“酿酒?酿酒需要粮食,而且很耗粮食,咱们打下的粮食足够数万大军之用吗?漫说平日消耗,引军征伐时,所需辎重更多呀。”
荆林笑着解释道:“公子,酿酒虽耗粮食,但咱们酿的高梁酒酒味醇厚,很受欢迎,售卖的价钱很高,用这钱财再购回粮米,到比消耗的粮米更多。而且,咱们还有采摘山果所酿的酒汁,酒劲不大,酸酸甜甜,很受卫国士大夫们的欢迎呢。”
“好!”庆忌听他如此精打细算,开心地笑了起来。他眯起眼睛想了想,又道:“这一次,我顺道捎回十车食盐,以后,其白如雪、质地优良的上等海盐还会源源不绝送来,我叫你探好道路,准备售卖食盐地事准备地怎么样了?”
荆林拱手道:“公子放心,卑下已经做好准备,卫晋两国皆已探明道路。因公子志在复国,咱们不日还要发兵伐兵,经商只是暂时为之,所以属下计算之后,以为自己在各处城镇销货,不如联系当地商人,略让利益,由其统买零销,现已联系多家货商,只等食盐一到,便可押运各处。”
“甚好!”庆忌长长吸口气,回转身拍拍他的肩膀,又看看梁虎子,说道:“你二人打理军政、习练兵马,尽量多做准备,再过两日,我便去帝丘,争取征得卫侯和卫夫人同意,再招一批兵马来,明年三月,再伐吴国!”
梁虎子和荆林精神一振,齐齐拱手道:“遵命!”
卫国宫殿雕梁画栋,极其古韵之美,园林地建筑尤其尽量依据原始生态,人工雕琢痕迹不甚明显。池塘、花丛、道路、树木。看起来赏心悦目,充满野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