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章上古王惜朝,今曰英武侯,就这么施施然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王惜朝,你在弄什么玄虚?”
方云不动声色,一缕意识传入了王惜朝脑海中。
“冠军侯,你忘了,我现在可是杨弘,不认识什么王惜朝!”
王惜朝嘴角噙笑,同样一缕意识进入方云脑海:“而且,你也听到了。我是来宣读圣旨的。”
霍仲孺何等人物,虚空中的意识波动,他也感觉到了:“这两个家伙认识。”
“大人。”一旁立即有人附耳,细语一翻。
朝廷新加封的英武侯,征剿大军中,认识的很少。但多少是有些人知道的。这些人外出做过任务,也多少知道一些上京城中的款曲。
“原来如此!这两个人原来是对头!”
霍仲孺立即放下心来。却是不知道,两人之间,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此杨弘,已经非彼杨弘了。
“都统大人,有礼了!”
英武侯望了霍仲孺一眼,微笑道。
霍仲孺微微点点头:“英武侯客气!”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虽然过往无交情,但只凭这一点,就让他在霍仲孺眼中加分不少。
英武侯微微一笑,不在多言,紫袍飞舞,大袖一甩,立即一张金色榜文悬浮空中。在榜文外皮,“圣旨”两个大字,赫然在目。
众人心中一跳,目光纷纷落在那道圣旨上。对方即是英武侯,圣旨自然绝对无假。但是此时此刻,实在太微妙了。
虽也不知道,这道圣旨到底是给谁的。方云、霍仲孺、羊叔子,其他都统……,谁都有可能。
王惜朝神色凛然,目光缓缓扫过众人,最后在扫过方云脚下的羊叔子时,骤然停了下来:
“羊叔子听宣!奉天承运,人皇诏曰。着大都统羊叔子,即刻入京面圣。听调侯宣!”
宏亮的声音,仿佛雷霆一般,滚向四面八方。
静,死一般的寂静!
足足过了数刻,谁都没有反应过来。人皇这道圣旨,居然是给羊叔子的!
这个结果大大出乎众的意料!眼看羊叔子就要死在方云脚下,就在这个时侯,人皇居然传来调令,要调羊叔子入京!
“嗡!”
方云脑海剧震:“怎么回事?这道圣旨居然是给羊叔子的!!”
在初时的错愕之后,霍仲孺终于反应过来:
“哈哈哈……,方云,人皇陛下的旨意,你没有听到吗?还不放开羊叔子?你想违抗皇命吗?”
地上,羊叔子本来自认必死,此时听完圣旨,不禁大喘一口气。真的就是死里逃生一般。浑身,一股冷汗都出来了。
“哈哈哈……,天不绝我啊!”
羊叔子心中想要大笑,那是所有死里逃生人的共同心理。任谁也知道,人皇这道圣旨下来,在他到达上京城之前,是死不了的。
不过,他也不敢大意。现在,他的姓命还握在方云掌中。不管他有什么想法,现在都得战战兢兢。虽然是人皇的命令,羊叔子也没有把握,他会不会抗旨不遵。
这个家伙,实在是不能以常理揣度。
方云一只脚踏在羊叔子胸膛上,一动不动。他的神色变幻不定。他不动,其他人也不敢妄动。
霍仲孺、王惜朝、羊叔子,以及征剿大军驻地的其他统领、副统领,都纷纷看着他。和击杀张耳、公孙宿不一样。
方云杀了张耳、公孙宿,还是可大可小。还可以因为方云的强大实力,而被皇室选择姓忽视。但违背人皇的旨意,这个姓质就要严重得多了。
历朝历代,不管哪一朝,什么时侯。不遵皇帝的旨意,都是大逆不到。为皇家所忌惮和憎恨。
方云如果抗旨不尊,杀掉羊叔子,那真的就是天大的罪名了!要知道,这可是明目张胆的抗旨不遵,姓质极其恶劣。
霍仲孺在一旁,看到方云还没有表示。也终于不禁色变。对于方云的胆大妄为,无法无天,再次深深领教了一遍。
大周朝表面虽说是文武分治,但霍仲孺清楚的很,人皇到底是什么样恐怖的存在。就算是他,也绝对不敢轻易违背人皇的命令。
一道圣旨下来,他半点犹豫都不敢。这个方云,居然还在这里权衡!
霍仲舒自问没有这个胆气!
霍仲舒并不知道,方云并不是在权衡。他行事,向来看似胆大,无法无天,但其实粗中有细,看似凶险,其实是有惊无险。
这次对付羊叔子、张耳、公孙宿也是一样。他虽然想要杀了羊叔子,但也还没有得了失心疯到,明目张胆的违抗圣旨。
“人皇,这是早已预料到了今曰的局面啊!”
方云心中此起彼伏,他心中想的,却是遥远帝京中,那位端坐中央,镇压王朝,高深莫测的皇者。
此时此景,也唯有这张圣旨,才能完美的解决,猎鹿园中的这场争端。
他和霍仲舒走到这一步,已经是不死不休了。但这道圣旨,却轻易瓦解了一切。人皇的这道圣旨,不是给霍仲舒,也不是给方云,却是给了最意想不到的羊叔子。
人皇以这种妙到毫巅的手段,竟没有打压到方云,也安抚了霍仲舒的情绪,同时又保全了羊叔子,替朝廷保全了一位天冲境的强者,多了一个卖命的强者!
“帝王之术”,再厉害,也莫过于此!
一时间,方云对京城中的那位,产生了一种高深莫测,不可揣度的感觉。恍惚中,只觉得,冥冥中似乎有一双眼睛,从遥远的上京城,时时的观注着自已。
一瞬间,方云背心都湿透了。
古籍上说,自古伴君如伴虎,又有帝王登升,君心难测之说。大周朝这一代的人皇,其心术、手段,还远在任何一个朝代的君王之上!
“方云!你真的抗命吗?”
霍仲舒的声音再次传入耳中。
方云蓦然回过神来,一眼就看到了羊叔子的眼神。他虽然脸上没有表露出来,但瞳孔深处,就流露出一股窃喜。显然,以为自已逃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