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唯心怀疑自己种了应斐的毒,到底为什么要对他这样的人一再忍让。
应斐坐在床上,看着拉过被子把自己捂成一只毛毛虫的某个人,他掀开她的被角看了一眼,盯着她的眼睛问:
“你在面对顾先生的时候,就很温柔,怎么到了我这里,就变暴躁了?”
尤其是当她在剧组里拍戏的时候,她可以对每个人都礼貌客气,甚至还动不动就对那些人笑,但是在面对他的时候,他能察觉到,她好像变得和以前不太一样了,以前那只小狐狸,现在竟然敢吼他了。
姜唯心一睁开眼睛就看到应斐那双近在咫尺的眼睛,他垂着眉眼,手指尖还轻轻捻着刚才盖在她脸上的被角,他是属于那种一眼看去就很斯文乖巧的人,放下了身段倾身看她的时候就会让人产生错觉,如果应斐有狐狸尾巴,她可能就会看到他垂着尾巴满脸沮丧的样子。
她真是受不了他这样盯着她看,刚想转过脸去不理人,就被应斐捏住下颌轻轻抬起来:
“说到底,你会这样对我,就是因为你其实还在排斥我。”
好像在做什么分析题,应斐把这些话说给她听时,她似乎还能听出些许的愧疚和后悔。他用食指轻轻刮了一下她的下颌。
男人的食指修长干净,那带着温度的指腹轻轻刮过下颌线的时候,姜唯心分明听到自己的内心噗通狂跳起来的声音,仿佛全身的神经都被牵动着,连带着耳朵也在那一瞬间被撩得通红:
“心心,我是个很有耐心的人,我会等的。”
这句亲昵的心心,仿佛就真的落在她的心上似的,刚刚还竖起来的尖利,一瞬间便被抚顺。
应斐起身,将那块丝巾系在脖子上:
“我在楼下开了一个房间,就不打扰你睡觉了,明天见。”
直到听到门锁被人关上的声音,姜唯心才抬脚瞪了一下被子,接着又捂住脸在床上滚了一圈:
姜唯心,你要淡定,这只老狐狸现在在玩欲擒故纵。
太不争气了啊,搞得好像没见过男人似的。
她把应斐睡过的枕头塞进怀里使劲揉了揉,愤怒的骂了一句:
“去死吧,老狐狸!”
——
可能抱着熟悉的人睡觉,真的会让人产生一种安全感,后半夜姜唯心睡的安慰,连早上起来去剧组时,化妆师小艺还开玩笑的问了一句:
“唯心姐,你今天的气色也太好了吧,是不是遇到什么顺心的事情了。”
坐在隔壁不远处的李箐无意间听到这一句,差点没被豆浆呛到,轻轻咳嗽一声后,不知道想到什么地方,用一种我懂的眼神看了姜唯心好几眼。
姜唯心:“……”
小箐妹子,你这思想有点危险啊。
化完妆没多久,昨晚抵达剧组的陆露就来了,大抵是第一天进剧组,姜盈还亲自把人带进来,打着投资方的名义,给陆露介绍了一遍剧组里的人。到了姜唯心这里是,陆露先乖巧懂事的朝姜唯心伸出了手:
“唯心姐,请多多指教。”
“哎呀,陆露,你怎么那么不会说话。”
姜盈抬手把陆露伸过去的手拉过来,这尖利刻薄的嗓音一下子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一个只有外貌而没演技的人怎么可能‘多多指教’。”
比起孙凌菲那样喜欢在背后耍花招的人,姜盈这一出场就把自己的立场放的高高在上。
姜唯心今日穿了一双十厘米的细高跟,她一站起来,姜盈便只能抬着下巴看她,从鼻腔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嗤笑后,她理了理自己头上的发饰:
“陆小姐,我只是一个刚刚入行的小新手,你饰演的那种泼辣女配角我还没演过,我没经验……”她直言自己是个新手,甚至也顺着姜盈的意思自降身份。
“哟,你现在竟然清楚的认识到了自己的短板?”
看到姜盈脸上的微笑,姜唯心只是轻轻勾起唇角笑了笑,又说:
“你和姜盈不是朋友吗?这姜盈小姐泼辣的性子就是你最好的参照物,多看多练,你还怕学不来这三分精髓?”
“姜唯心!”
看到姜盈抬起手,姜唯心宛若一棵树,宠辱不惊的把自己的脸凑上去:
“我看你今天敢不敢打下去!”
姜唯心这从小到大练出来的狠眼神对姜盈百试百灵,眼看着那双举起来的手迟迟不敢落下去,姜唯心这才站直了身子,不过姜盈今天会这样和她对着干,可是听到了某些风声的,她看了姜唯心一眼,说道:
“姜唯心,你现在就是一个孤立无援的扁舟,你的背后已经没人了,你以为你还能拽多久?”
她不是傻子,很快就听明白姜盈的意思,眼看自己得逞,姜盈特意把脸凑过去,附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句:
“你猜,你和应斐离婚的事情传到爸爸耳朵里时,她是怎么说你的?”
“她说担心你离婚后回来姜家,先把股份给分了。”
姜唯心神色如常,诸如什么爸爸不爱他,爸爸不喜欢她的话姜唯心从小听到大,早已有了抵抗力,她连姜家的产业都不屑去细算,更别提什么分股份的事情了。
姜盈似乎是吃准了她不会在乎的反应,轻轻一笑,故意把后面的那句话说的很大声:
“听说你离婚了,还是净身出户?我忽然就又开始可怜你了。”
姜盈出现在剧组里的原因可想而知,无非就是抓住了她的弱点,借题发挥,准备在剧组里传的人尽皆知。
看到姜唯心因为“离婚”和“净身出户”这句话愣住,姜盈计谋得逞,这才拉着陆露离开。
——
在温见的印象里,应斐这个名字和工作狂三个字挂着对等号,好像他活着就是为了赚钱似的,不过这几日跟在应斐身边,温见难道见到他会放下工作去关心姜唯心的一举一动,今早看到应斐起来,照例一副送餐小哥打扮,他困乏的揉了揉眼睛:
“婓哥,你不是说她已经没那么排斥你了吗?你还要去给她送餐?”
为了达到能光明正大进剧组的目的,应斐去送餐酒店找经理,花钱当起了送餐小哥的事情没少被人家群嘲,温见每一次都只能狗腿的帮着解围:
“他就是太喜欢姜唯心了,花钱也想见一面。”
又有钱赚还不用干活,这放在寻常人身上都乐开了花,自然就由着应斐混进了送餐队伍里。
应斐看了眼手上的腕表,把桌上的合同递给温见:
“我本来约了这酒店的老板谈转让合同,现在时间不够,就你去好了。”
温见还在睡梦中,听到一句什么转让合同,忽然就愣了一下:
“嫂子只在这里拍一个月的戏,你没必要把这酒店买下来吧?”
“我这么做,只是想要名正言顺的请顾先生离开酒店。”
得知顾献舟的戏份拍完,他竟然还要赖在这酒店里不走,应斐决定先给那位顾先生来个下马威。
温见:“……”
能花钱解决的事情就不动手,看来应斐已经记住上一次的教训了。
“不过,嫂子要是知道你以老板的名义赶顾献舟,她会生气的吧?”
应斐将丝巾系在脖子上,挑了挑眉,说道:
“是的,所以你去赶就好了。”
温见:“???”
“凭什么我背锅?喂喂喂……”
看到应斐头也不回的出门下楼,温见追到阳台上说了一句:
“婓哥,婓哥我求求你做个人。”
事情交代完,他哪里还管温见是怎么想的,下楼后直接往送餐公司走。
听说昨晚她和剧组里的人去吃了烤肉,想着可能会腻,送餐时他还在附近的奶茶店里点了一杯解腻的柠檬汁,看到收银台的便签纸,他顺手拿起笔,提起了笔,却不知道应该写什么,店员看他犹豫,微笑着问了一句:
“小哥哥,奶茶是送给喜欢的人吧?这边有参考标语,都是些体贴温暖的句子。”
翻来覆去,他从那里面的挑选出一句表白话:
【奶茶代表我的心,爱你永远不变心。——斐】
——
《拾光》电影里的女性角色特别多,前几天把男性演员的戏份拍完,女性戏份也就集中到了今天,应斐坐在送餐车里进去时,隔着车窗玻璃便看到姜唯心拿着扇子和对面的女孩子演对手戏,她今日穿了一件低调轻奢的墨绿色旗袍,发髻被高高的盘起后,搭配了一顶黑色的羽毛帽子,整个人站在哪里,宛若民国时期的贵太太:
“周铭导演选角的目光真是犀利,就这样的美人到底是怎么挖掘到的啊?”
正在分发盒饭的几个小伙子开起了姜唯心的玩笑:
“这姜小姐的胸比昨天那身装扮看起来大了很多啊,是隆了还是……”
正准备带上口罩帽子发午饭的应斐听到这话,抬手便将说这话的同事掐住脖子抵在墙上:
“光天化日,你聊她的胸?”
应斐花钱来送餐的事情队伍里人的都知道,大家只晓得他是姜唯心的脑残粉,忽然看到他因为“胸”的问题大发雷霆,司机先生马上来劝架:
“小贾,快道歉,我们的确不应该在光天化日下去批评人家的身材。”
小贾是个懦弱的性子,刚刚也就是图个嘴上爽快,忽然之间看到应斐发疯,马上道了歉,等应斐去发盒饭,那司机先生才用看待神经病的目光看着他的背影:
“你看他平常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盯姜唯心,就晓得他不是一般的脑残粉,他可能是个癫狂粉。”
“是啊,这种沉默寡言的人,少惹。”
……
应斐特意在分餐前把姜唯心的那份饭放到了一边做好标记,结果他等了很久才看到李箐低着头走过来,和他打了声招呼:
“你好,前,唯心姐的前夫……”
应斐对这称呼莫名反感,压了压头上的鸭舌帽,盯着李箐:
“我姓应。”
“哦,应先生,唯心姐今天中午不吃午饭了,你就不用等了。”
看到李箐拿走自己那一份,应斐往前走了几步挡住人的去路:
“她怎么了,被欺负了?孙小姐找她麻烦了?”
看来他对姜唯心的事情还挺了解,连她和孙凌菲的过节都知道的那么清楚,李箐皱着眉想了想,说道:
“就,她离婚的事情我们组里的人全知道了,她可能心情不太好,我看她一早上都没笑。”
忽然看到应斐盯着自己看的眼神充满了敌意,李箐吓得后退了一步,连忙解释:
“不,不是我说的。”
——
姜唯心的确是因为姜盈的出现影响了心情,不过倒也不至于生姜盈的气。或许是因为昨晚她吃多了烤肉,今早起来就觉得有些不对劲,胃里堵着什么东西似的,刚刚她交待李箐不要拿她的饭,进了洗手间一连吐了三次,这会儿人刚刚从洗手间出来,只觉得头晕目眩,看什么东西都是花的。
没一会儿,李箐便带着一个人来了休息室,她勉强抬起头看了一眼,瞧见应斐拎着她的午饭站在李箐身后:
“唯心姐,他说想来看看你。”
应斐看出了她脸上的苍白颜色,抬起手摸了摸,问她:
“你怎么气成这样?”
“我哪里生气了。”姜唯心忽然觉得自己嘴唇有点发麻,这种似曾相似的病症立刻引起了姜唯心的警惕,她抬起手掐了掐自己毫无知觉的嘴巴,又摸了摸自己的心脏,好像心脏还是正常的,她没放在心上,开口说道:
“我要是生气,不是中姜盈的计……”
话没说完,应斐忽然就捏住了她的下巴,她抬起手往他的脸上拍了拍,看到姜唯心不为所动,他的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语气里带了些刻不容缓的意思:
“跟我去医院。”
初初认识姜唯心时,她也因为脸部神经迟缓住过一次医院,那不是一场普通的病,应斐这一次留了个心眼,马上把人从椅子上拉起来。不料她刚刚拉着姜唯心出去就和一个人迎面撞到一起:
“应斐哥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姜盈原本只是想进来嘲讽姜唯心,没想到一进来就看到应斐和她拉拉扯扯,她愣了好一会儿才勉强从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应斐哥哥,你不是和她离婚了吗?”
应斐急着去医院,连看都没看她一眼,便直接拉着姜唯心的手腕从休息室里出去。
周铭导演带着剧组人员在外面吃饭,忽然看到姜唯心被一个不认识的人拉出来,周铭立马站了起来:
“你哪儿来的?怎么回事?”
反正今早大家都知道她离婚的事情,姜唯心也就不再隐瞒:
“周导,这位,是我……”
“我是她男朋友,我现在要带她医院,劳烦你准个假。”
应斐直接打断姜唯心的话,把目光落到了周导身上,等他的准信。
周导看姜唯心就好好的站在这里,起了疑心:
“唯心,你那里不舒服?”
看大家都盯着自己看,这架势好像就是她故意找理由和男朋友出去似的,她可不想砸了自己在剧组里认真敬业的好名声,挣脱应斐的手,和应斐说:
“不去了吧,好想又有知觉了。”
应斐又怎么看不出她心里的那些小九九,他径直往周导那边站了一步,居高临下的问道:
“她请假一天会给你们带来多少损失?”
周导这还是第一次看到男朋友强行给女朋友请假的,看姜唯心好像也挺正常的啊,可接下来应斐说的话却带着些不容置疑的肯定:
“我太太……我女朋友以前发生过一次这种情况,一开始我以为只是面瘫引起的神经性麻木,直到后来这个症状引起了心脏骤停。”
周导的确是听过有这种奇怪的想象,点头放人时,他又听到应斐说了一句:
“她请假给剧组造成的经济损失我稍后会派人来赔偿。”
眼看周铭导演那么轻易就给姜唯心请了假,跟着出来的姜盈忍不住说了一句:
“我看她分明是想偷懒,就这种娇贵的身体,要是剪个头发,是不是还得去医院?”
李箐插着腰,替姜唯心说了一句话:
“就我们家唯心美人这种直爽性子,要真想请假出去玩,直接就和周导挑明了。”
“你一个小助理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话?”
姜盈因为李箐护短的行为摆起了架子:
“你是哪个投资方塞进来的打杂工,不想混了,识趣的就滚去领辞职表!”
“怎么,你有意见?”周铭已经忍姜盈忍了两天了,今早一到剧组就听到姜盈把姜唯心离婚的事情传了个遍:
“你早上说别人婚姻隐私的事情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周铭走到李箐身边,抬手把人往自己身边一拉:
“姜大小姐,李箐是我的助理,你没有资格让她滚。”
眼看周铭护着自己,李箐的胆子就大了起来:
“是啊,我,我就是替唯心说句公道话而已,我又没说错。”
剧组里会摆架子的不是只有姜盈一个,大小姐孙凌菲做错了至少还会伪装巴结,偏偏就是这个姜盈,盛气凌人,见谁都像是欠她一百万似的。
姜盈看因为一个女助理,所有人都把目光落到自己身上,便也不好意思再开口。
——
姜唯心大二那年,生过一场大病。
这病说来也是奇怪,最开始她只发现自己的下颌神经和手臂会偶尔失去痛觉,起初谁也没在意,直到后来发展到了心脏麻痹和休克,她这才进了医院的重症监护室。应斐找来了全国各地的权威医生,最后也没查出病因,后来靠物理治疗渐渐好转后,姜唯心便也没放在心上了。
如果不是今天应斐态度强硬,她大概是不会愿意又被人推进一次核磁共振室的。
因为查不出病因,就这短短半天,姜唯心在医院里把能做的检查都做了一遍,末了又被小题大做的应斐安排进了VIP病房里:
“你再摸摸你的手和脸,有感觉没有?”
这已经是今天中午应斐第十五次和她提起这种稍有不慎就会引起休克的奇怪症状了,姜唯心躺在床上捏了捏自己的手臂和脸:
“现在有感觉了。”
看到应斐脸上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姜唯心实在躺不住,又从床上爬起来:
“之前医生说了,只有极小概率会复发,不要疏忽就行,现在检查都做完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应斐拉上医院的窗帘,走过去按着她的肩膀坐到床上:
“你缺钱花?”
看到姜唯心摇头,他又问:
“晚上剧组都收工了,你想赶回去看戏?”
“我一个好好的人呆在医院里,总觉得怪怪的啊。”
“再等等,还有个心电图没出来,确定了没问题我会送你回去的。”
两个人说道这里,病房的门便被人敲响了。
周导带着几个平日里和她关系交好的同事来探病,又给她带了一束花,问起了具体的情况,听说其它几项检查都正常的,周导也松了口气:
“虽然你前夫,哦,不,应总给剧组里补了损失,不过我们还是希望你别生病,毕竟什么都比健康重要。”
眼看剧组人员对应斐的称呼一下就变了,姜唯心还有点懵,后来大家三三两两的散场了,李箐才坐在床边问姜唯心:
“唯心,我一直以为他是个送餐的外卖小哥啊,你怎么不告诉他是应氏的大当家啊?”
距李箐说,她和应斐刚刚离开没多久,应氏那边就派了个律师团过来,一是为了给大家核算剧组人员这一天的工资,二是澄清一下你和他离婚的问题,至于第三,他们直接给周铭导演提供了一份你以前的病情记录,证明你的确是因为不放心去医院检查,不是为了请假出去玩。
这么高调的一闹,应斐的身份就败露了,甚至在面对离婚的说辞上,律师团还特别交代了一句:
“这是应总和应太太闹的小别扭,要说谁抛弃谁,也只可能是应太太不要应总,目前夫妻俩还卡在离婚流程那里,希望大家不要外传当事人的隐私问题,一旦发现谣传,我们会按照法律程序给你递交律师函。”
李箐有模有样的说着,羡慕的双手合十:
“我说你一个豪门阔太太,你闹什么离婚啊,你看应总对你多好,一举一动可都是为你着想的。”
姜唯心:“……”
应斐今天能做到这种地步,还不是因为当初她闹得那场离婚,要是不闹,应斐今天指不定还在钱眼里呢。
说到这里,李箐看应斐进来,也就不好意思再说了,她看应斐的目光再也没有变态跟踪狂的意思,而是直接叫了一声:
“应总,你可照顾好唯心啊,我们剧组人员都盼着她明天拍戏呢。”
送走了李箐,应斐关上门进来摆弄花枝,又说了一句:
“你摸摸看,有没有知觉。”
姜唯心不厌其烦的又捏了一遍,问他:
“你是不是在离婚流程上钻了空子?”
当初她和应斐把离婚协议一签,她就全权把这件事情交给律师了,至于应斐后面是怎么操作的,她就不清楚了。
应斐扭过头去看了她一眼,无奈的挑了挑眉:
“我没有钻空子,我只是给你的律师一点辛苦费,让她以你的名义向法院撤回离婚申请,不过如果你本人不出面不签字的话,其实也会一直卡在离婚流程哪里,两年也会自动离婚。”
说到底,他当初也就是打的曲线救国的主意。
他从花篮里折了一枝花,递到她的面前:
“给我两年时间,我会把那些不好的坏毛病都改掉?”
姜唯心看了一眼那支土不拉几的康乃馨,表示嫌弃的皱起了眉头,应斐捏着她的下巴抬起来,寻到她的目光:
“你不答应我,是不是因为你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和顾先生发展感情了?”
姜唯心马上把那支花接下,解释:
“都说了我和顾献舟是朋友,我比他几岁你知道吗?我不想找个祖宗在家里供着。”
“我想,”应斐接过她的话茬:
“我缺个小祖宗,你来当我的小祖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