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茧[娱乐圈]

作者:九月鸢尾

她努力保持着脑海里那一缕残存的理智,摸着他敞开的衣袖扣起来:

“不好。”

她才不想那么快就原谅他,这臭男人吃到肉了肯定要上天的。

应斐低着头,看到她竟然给自己扣纽扣。

她还从没有帮他扣过衣服的扣子。

好像忽然被人往嘴里塞了一块糖似的,这种待遇不上床他也觉得很知足了,他舔了舔自己的唇角,歪着头凑到她的唇边啄了一口:

“你怎么那么好?”

他说话的语气俨然就是一个得到糖吃的乖孩子,姜唯心一抬眼就看到他眼睛里泛起来的星光,此时他勾着唇角满心欢喜的样子,忽然在她的心里开出了一朵花:

应斐好像,从来没有这样开心的对着她笑过。

她引导式的问应斐:

“你现在的心里,是什么感觉?”

“我觉得我的心现在一点都不沉重了。”

姜唯心又看到他勾起了唇角,把他的衬衣扣子全部扣好后,她往他的胸口拍了拍:

“得到了所爱之人的回应,就会觉得心脏都快要跳出来,心会变得轻松,好像躺在软绵绵的云朵里。”姜唯心形容的比他要贴切很多,她只想尽量和他形容每一种感情的微妙之处,她告诉他:

“应斐,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

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这段时间以来,应斐一定体会的比她更深刻。

——

姜唯心其实没有恋爱经验,和应斐认识时也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的暗恋和单相思。昨晚的那个吻让她意识到,应斐和自己之间的距离正在渐渐变短,就连心也因为那些变化而产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那个吻,甚至还在入睡后时不时冲进她的脑子里,她兴奋到躺在床上滚了好几圈,后来才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隔日起来,应斐的短信在半个小时前就发到她的手机上了:

【今天降温,记得添衣保暖。】

姜唯心笑了笑,明明很简单的一行字,却看的人心里一暖。

今日开始降温,好像终于有了要入秋的意思,她抵达剧组时,瞧见不少人穿上了秋装,尤其是李箐,裹的像个大熊似的。只有姜盈仍旧穿的很清凉,她今日穿了一条小白裙,挽了一个低马尾,画了个少女心十足的桃花妆:

“哟,我以为你那个病至少要休息一个月呢,怎么今天就来了呢,这可对不起你这虚弱少女的人设啊。”

瞧见姜唯心进组,她马上就吐出一句冷嘲热讽。

在姜唯心眼睛里,她这聒噪的性子就和嗡嗡乱叫的蚊子似的。她今天心情好,根本就不想理她,打开化妆室的门进去,她正和陆露撞了个正着。

她正和化妆师聊天,瞧见姜唯心进来,脸上的神色有些微妙的变化,她先开口和她道了一声早上好。

姜唯心不喜欢她,不过这人几次低头,她要是还不理人,岂不是给周围的人一种她很嚣张的把柄,于是她淡淡的回应了一句:

“早。”

陆露看她终于肯和自己说话了,便又走到她的化妆桌那边:

“唯心姐,昨晚我回去研究了好一会儿剧本,今天我肯定不连累你了。”

昨天因为她ng次数太多,导致大家跟着她一起加班。尤其还耽误了姜唯心不少时间:

“你有这个觉悟就已经算是进步了。”

姜唯心当真以为她有了上进心,直到一个多小时后的一场争执戏,姜唯心一连被她泼了三杯水,周铭导演被她气到脸色铁青:

“陆露,你是嫉妒她,不是心疼她,你那怜悯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咔——”

“咔咔咔——”

这一早上的时间几乎都花在这一场戏上面了。入秋气温渐谅,姜唯心甚至还为此换了一套衣服,要说她是个小新手,演个一两次没过也情有可原,可看连续泼了姜唯心五杯水还不见进步,那就是存心找茬:

“导演,要不休息一下,我好像找不到状态。”

陆露说完这话,又看了姜唯心一眼:

“对不起,唯心姐,我不是故意的。”

姜唯心没有助理,这会儿只能自己擦头发,还不敢把妆擦花,她轻轻勾了勾唇角,笑道:

“没事,毕竟这年代什么样的人都可以当演员,我就当自认倒霉,遇到了个连基础戏都演不好的小白。”

她说着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姜盈,这两人还真是姐妹情深,一个负责给她撑腰,一个负责用拙劣的演技往她头上泼水。她冷的发抖,刚刚把披肩往身上裹,就看到剧组门口缓缓走进来一个人,李箐眼神好,马上碰了碰她的肩膀:

“快看,你男朋友来了?”

男朋友这个称呼,听起来竟然比前夫要好听。

正在化妆师那里补妆的陆露看到应斐,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好半天才笑着喊了一声:

“应,应总。”

姜唯心一看到陆露那么看他,心里又莫名漫上一股醋意。她忽然就想起之前听到的那段录音,应斐一定见过陆露,不然她今早也不会用这种眼神看着他,应斐似乎也是专程来找她的,他径直往她那边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听说你泼了她五杯水?”

这个她,自然是姜唯心。

经由昨天那么高调的一闹,剧组里谁还不知道应家这两口子最近再闹离婚的矛盾,现在应斐忽然出现在陆露面前居高临下的发问,谁还看不出撑腰的人来了。

李箐这小丫头,还真是不嫌事儿大的,马上冲上去凑热闹:

“应总,六杯,是六杯水啊,陆小姐习惯性手抖的那一杯没算进去呢。”

陆露往姜盈那边看了一眼,却只见到她一见到应斐就马上找了个角落遁走了,她失了靠山,这会儿只能低着头连连道歉:

“对不起,下次一定一次过。”

站在她面前的应斐纹丝不动,约莫停顿了快一分钟,他这才开口说了一句:

“小姐,你最好一次过,我就在旁边看着你演。”

他之所以叫陆露小姐,是因为他压根就没记住陆露到底姓什么,他不喜欢把那些毫不相关的异性放在心上。

周铭看姜唯心的妆容补的差不多了,又让大家抓紧时间再来一次。

这次果然一次过。

姜盈带来的这个关系户,到底对姜唯心存了什么心思,明眼人谁看不出来,可不就是看姜唯心好欺负么。

今天降温,姜唯心赶在周铭导演喊OK之后马上就披着毯子进了更衣室,一同跟着进来的还有替她打抱不平的李箐:

“太过分了吧,这年代狗都是看主人撒泼的吗?”

“不能侮辱可爱的狗狗,就当她是只讨人厌的蚊子就好了。”她冻的直打哆嗦,拉过一块毛巾擦了之后还觉得冷,又从架子上翻出一块,继续说:

“反正她这角色嚣张不了多久,很快就会被我虐下线,以牙还牙嘛,我可不是那种忍气吞声的性子。”

她说着把披肩头发挽起来,反手拉了好半天也没把连衣裙的拉链扯下来:

“小箐,帮我拉一下,这衣服湿了还真是不好脱啊。”

后面的李箐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用左手抵在她的背脊上,轻轻往下一拉就帮她把连衣裙脱了,她继续吐槽:

“她敢这么做,还不是姜盈的意思,这女人真是没有脑子,难道她以为和姜盈交好就能拿到女主角的位置吗?至少还是要有点演技的才可以的吧?”

“我也那么认为的。”

“这行业又不是随便就能……”

她说话说的快,察觉到站在身后说话的是应斐后,她“啊”的叫了一声,马上把自己的私服套上去,转过去看着面前的那个人。

李箐那个叛徒不仅悄无声息的走了,还把更衣室的门也关上了,她马上裹紧自己身上穿的衣服,顶着那一块大毛巾看着他:

“你不知道这是女更衣室?”

“我只知道这里面只有你在换衣服。”

姜唯心:“……”

这是什么流氓才会说的话?

应斐朝她走了一步,微微倾身,给她绑卫衣帽子上那两根抽绳,他总是见不惯她的卫衣抽绳长短不一,且永远随意的搭在肩膀上。姜唯心本来想骂他,看到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对自己,又心软了,她抬起手揉了揉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了一句:

“吃完午饭换衣服就又会散开的。”

“到那时候我再给你系。”

应斐身上不厌其烦的耐心是姜唯心最佩服的,她一时竟有些无语,后来才听到应斐问了一句:

“中午会拍虐她的戏吗?”

“不会,中午是和孙凌菲的姐妹情深。”

戏里的真姐妹,戏外的塑料花,这剧组也是够绝的。

应斐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仿佛在思考什么事情,后来他才抬起头,拿起她头顶上的那块毛巾往她脑袋上揉了揉:

“那你很吃亏,白白被泼了那么多水。”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嘛。”

不知道怎么的,姜唯心一看到他出现在自己面前就觉得心情再慢慢好起来,就是刚刚被泼水的愤怒也因为和他的吐槽而消下去不少。

“我不喜欢当君子。”

她那时候没听明白应斐这话里的意思,只当应斐是在说她不够果敢,她脸上粘了根湿发,刚刚准备抬手抹掉,那个人的手指尖就轻轻抬起来,勾起她脸颊上的那一丝乱发别到耳后,他的手指尖落在她耳后的那个位置,顺着耳垂滑下去轻轻捏了捏。

她的耳朵最敏感,男人指尖上那个小动作,仿佛带着火种似的,一下把她的心勾起来,姜唯心红着脸抬起头去,正好被他滑到下巴处的手指尖轻轻捏住,他暗哑的嗓音里带了几分心疼:

“刚刚是不是被冻到了,耳朵都是凉的?”

姜唯心的耳朵瞬间因为这句问询烫了起来,她刚刚准备摇头,那人就凑上来,在她的下巴上轻轻琢了一小口。

如此一对比起来,姜唯心才发现他的嘴唇竟然出奇的滚烫炙热。

她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瞧见他轻轻勾起了唇角。

唔,应斐的微笑,简直要命。

——

中午吃饭,应斐特意给她叫了一碗热气腾腾的姜茶。

姜唯心不是很喜欢喝这种重口味的东西,趁着应斐不注意,喝了两口便直接丢在垃圾桶里了:

“你这人真是的,难喝也能御寒嘛,别忘了中午那场戏你可是要穿旗袍的。”

“你别看我瘦,其实我很少生病的。”

姜唯心也就只生过那一场查不出病因的大病,其余的不过都是些可以忽略不计的小儿科毛病,她自然没放在心上,甚至进去更衣室之前,她还特意在外面做了个热身运动:

“唯心姐,中午不演那场戏了。”

服装师看她进来换衣服,又给她准备了另一套妆造:

“周导说今天气温不高,演夏天的戏有点违和,还是接着演你和陆小姐的对手戏。”

姜唯心起初只是觉得周铭导演说的这个理由有些勉强,毕竟她和孙凌菲的戏是在室内,后来做完妆造出来,他才看到应斐竟然光明正大的坐在周铭旁边,铺设好的场地中间,是已经做完妆造的陆露。

这场戏,是得势的姜唯心终于奋起反抗的剧本,周铭看了一眼她的妆造,又看了眼陆露:

“陆露,你可要演好了,争取一次过。”

陆露的戏感差了点,前面的文戏也ng了好几次,后来终于到姜唯心打巴掌还回去的戏份,她刚刚把手举起来,陆露就马上说了一句:

“唯心姐,你不会是还记着早上的戏份,故意打真的巴掌吧?”

姜唯心笑了笑:“你放心,借位打巴掌,我还是知道怎么演的。”

“借什么位?”

说这话的是周铭导演,他看了一眼姜唯心,骂她:

“姜唯心,你的演技虽然不差,但也没好到借位就能演得好的地步,先来个真的巴掌看看效果。”

陆露眼睛瞪的铜铃大,看着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导演,又看着坐在周铭旁边的应斐:

“周导,这,不都是借位吗?”

“你问问她和顾献舟的吻戏借位了没有?我说来真的就来真的,你怎么那么啰嗦呢,你和姜唯心多学学,不要学着你姐妹那样,天天和我谈条件。”

周铭导演不留给她解释的时间,不耐烦的拍了拍板子,让工作人员准备就绪。

陆露记得,她来剧组第一天就听到工作人员在背后议论起姜唯心和孙凌菲的那一场过节,有人拍手叫好:

“你还真别说,孙凌菲那以后对她客气多了,唯心姐就是那种典型的‘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

她在剧组工作人员的印象里,便是那种一发火就要干大事的性子。

陆露怎么也没想到,早上还盛气凌人的自己,足足被姜唯心打了两个巴掌,第一个导演怪她的目光里没有眼神戏,第二个才喊了停,剧本后期,陆露饰演的角色本来就是个被女主碾压的存在,今天导演把戏份全部排在这里,这一中午,基本都是她在姜唯心的碾压下。

几幕戏下来,陆露才后知后觉,跟着姜盈并不能给自己带来什么好处。她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冷眼旁观的姜盈,默默攥紧了自己的拳头。

直到这幕戏结束,姜盈才进了更衣室和她说了一句:

“陆露,你今天的表现可比昨天的好太多了。”

陆露正在卸妆,她看了眼镜子里的女人,嘲讽的勾起一丝唇角:

“我以前以为应斐是那种只沉溺于美色的人,没想到他还是个痴情种。”

应斐这个长相斯文矜贵的男人,做的事情可一点都不坦荡,今天他故意和周铭坐在一起,摆明了就是要给姜唯心撑腰,现在剧组里谁不知道,姜唯心是不能惹的。

陆露叹了口气:

“我怎么就遇不到这样好的男人呢?”

“应斐连我都看不上,他还能看上你?”

听到姜盈这样说自己,陆露卸妆的动作一顿,抬起头看了一眼镜子里的姜盈,她攥紧了手中的卸妆棉,咬了咬牙齿,又听到那女人提起了他的心头痛:

“你看你连应斐的床都爬不上去,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你最好收敛点。”

姜盈说的,是那次她在厕所隔间里和小姐妹吹嘘自己上了应斐床的事情。那不过是她为了炫耀夸大其词的说辞。

她到今天还记得应斐那天对自己的态度,她真当应斐是那种会出来鬼混的男人,推开那扇黑色的房门后,她看到了里面的那张小床,还有一个洗手池:

“你不是想勾引我吗,你卸了妆,让我看看你有多少本事。”

其实那时候她已经听出来应斐的语气里带着嘲讽,可面前站着的,是个帅气多金的有钱男人,那时候,她的心里还是存着一丝丝的侥幸,卸了妆以后,应斐用一叠厚厚的人民币抬起了她的下巴,啧啧的说了一句:

“我看到你,我的心毫无波澜,我认为,我对你可不仅仅只有无感,还有厌恶。”

厌恶这个词,可不是什么褒奖,那几乎可以说是羞辱。

但是应斐很大方的把那叠人民币放到了她的手上:

“在我老婆还是个学生的时候,也会缺钱,但是她不会想着像你这样出卖□□,她接了很多兼职,寒假也没让自己闲着。”

言辞犀利的羞辱了一番后,他竟然还骄傲的说起了自己的老婆。末了,不忘补充一句:

“我老婆,她的素颜真的不是谁能比得上的。”

这算什么?

陆露以前也跟过其它的男人,像应斐这样的,不过只遇到一个。

她对姜唯心,何止是羡慕,还有来自于女人天生的嫉妒。

想到这件事情,陆露更觉得难堪,她笑了笑:

“姜唯心有什么好?不过就是长了一张比普通人好看一点的脸,应斐怎么就偏偏独爱她呢?”

她对着镜子卸妆的呢喃,被走进来的姜唯心一声轻嗤打断:

“你当真以为应斐是因为我的脸才喜欢我,世界上比我好看的人那么多,要真的看脸,他能找到比我更好看的脸。”

陆露和姜盈吓了一跳,她马上从椅子上站起来,条件反射的往姜盈身后躲了躲:

“你怎么进来了?”

“这化妆间也不是你一个人的。”

姜唯心走到化妆镜前坐下,一边卸妆,一边说道:

“我和应斐是心灵和心灵上的沟通,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明白的。”

这话可让姜盈笑出了声,她走到她面前说道:

“得了吧你,谁不知道你当初勾引应斐的事情。”

“姜盈,如果你真的认定是我勾引他上床,那我也就认了,毕竟某人当初穿着我的衣服,跳进火海都没把人给勾上床呢。”

这简直是姜盈心里的一根刺,她忽然把姜唯心的化妆品全部扫在地上:

“姜唯心,你闭嘴,谁和你谣传的这些。”

“这不是谣传,这是事实,如果当初应斐没有把你认成我,他是不会冲进去救人。”

这件事情,至今仍然是姜盈心里的一根刺,她记得很清楚,那天她故意把火点燃后,等着应斐来救她,可是应斐在发现那个人是她以后,直接松开了她的手,还嫌弃的往衣服上蹭了蹭手掌心:

“你是哪位?”

他们明明在宴会上见过那么多次啊,他竟然问她这种话?

姜盈的眼泪一瞬间就冒出来了:

“应斐,我,我是姜盈,我是姜唯心的姐姐。”

“她和我说过她没有亲人。”

两个人不过浅浅的交谈了几句话,应斐就被掉下来的悬梁砸中了左半边肩膀,于是她索性将计就计,在应斐出院之后打着要报救命之恩的借口让母亲去提亲,那时候,应斐对她说了一句话:

“你以为我一个应家的长子,凭什么娶一个庶出的女儿?”

应斐真的不会说好听的话,这句话直接让前来提亲的姜夫人扭头就走,甚至她还说姜盈:

“你难道还看不出来,这是个不会心疼女人的直男癌,你到底看上他哪里?”

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看上了应斐哪里,大概只是因为那时候姜唯心喜欢他,只要是姜唯心喜欢的东西,她都想要夺回来。

女人的嫉妒心,有时候不过需要一个借口而已。

只需要一个借口,便足以让她和姜唯心明争暗斗了多年。

如今这件事情被姜唯心知道,姜盈更觉得气愤和羞怒,她踢了一脚碎裂在地上的化妆品:

“姜唯心,你别忘了,你们已经离婚了。”

姜唯心的性子坦荡荡,她不急不躁的站起来,盯着姜盈的眼睛说了一句:

“我和他离婚也轮不到你,所以你在这里跳脚有什么用呢,你不如好好想想怎么过好自己的人生。”

姜盈临走时,用手指了指她的脸:

“你妄想给我灌毒鸡汤,没有你,我的人生才会完美。”

看着姜盈出去的背影,姜唯心无奈的耸了耸肩,她不过就是吃了姜家的一块糖,她就惦记了那么多年。

说来她也是可笑。

——

晚上收工时,姜唯心就隐隐觉得头有些不对劲。

回了酒店洗完澡,她掏出体温计量了两次,这才确定是感冒了。

虽然应斐帮她出了一口恶气,不过弄垮了自己的身体,算下来她也没占到什么便宜。避免明早病情加重影响拍戏,姜唯心只能又穿上衣服准备出去买药,结果她刚刚打开门就看到正要抬手敲门的应斐。

两个人站在门口面面相觑的愣了一会儿,应斐便直接推开她的门进去了,将门锁上后,他站在门边,抬起她的下巴说了一句:

“虽然我知道这种问题提出来,你可能会讨厌我,但是我心里就是有一只小虫子再爬。”

这是什么形容词?

姜唯心皱起了眉头:“请问你是心猿意马还是心痒毛抓,说出来我给你分析分析。”

“都不是。”

应斐捏着她的下巴,目光一直落在她的嘴唇上,像个扫描机似的,一寸一寸的扫过去,她被他这个目光看的直打寒颤,往后退了一步就被他堵在逼仄的墙角,抬起膝盖抵在她的腿上:

“你怎么了?”

应斐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湿纸巾擦她的嘴巴:

“不许了,下次不许接吻戏。”

姜唯心:“???”

“我没有接吻戏……”

“周导说你和顾献舟的吻戏没借位。”

提到这件事情,姜唯心就扑哧的笑了一声,看着应斐那双眼睛发笑,她一笑,某个人擦她嘴巴的动作就更用力了。

他简直快疯了,想立刻冲上楼去揍顾献舟。

姜唯心扫开他擦自己嘴唇的那双手:

“就是吻了一下额头而已,你以为顾献舟他女……顾献舟他也不敢接吻戏啊。”

应斐本来还在擦她嘴巴的手,默不作声的移到了她的额头上:

“不行,亲哪里都不行!”

“你又来。”

“这不算我控制你,我陪你拍戏,你不接吻戏,就这样定下了。”

这是什么霸王条款?

“你这什么霸王……”

姜唯心刚刚说了一句,就被面前的人捧起额头亲了一下,他的嘴唇狠狠的往那个地方蹭了蹭,又想亲她的嘴巴,姜唯心立刻抬起一只手捂住:

“我感,感……”

应斐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她,捏住她的手腕压在墙上凑上去,他今晚吻的特别霸道,手捏住她的下颌一用力,迫不及待的探进去舔舐了一通,咬了咬她的嘴唇。

姜唯心吃痛的啧了一声,抬起头才看到这人眸子里带着灼灼火光,他俯到她耳边说了一句:

“你敢什么?你敢和别人拍吻戏,我就天天找你干活!”

许是觉得这句话没有太大的威慑力,他又捏着她的下巴,眯着眼睛补充了一句:

“亲一次干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