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有些时候幻想就是幻想,哪怕你是写小说的,也不能真的就一头扎进自己写的故事里去。
姜小妆睁开眼睛的时候仍旧是晚上,天上错落着几颗星子,月亮弯弯的一轮隐在云层中,像是害羞的姑娘。她直愣愣的躺在草地上,一动也不动。草原的夜是极静的,只能听到微微的风声,牧草有半人高,轻轻晃动着,在她的眼前竖成一方摇曳的四角天空。
小妆想老天有时候做事真是太不靠谱了,阿洛只不过是老实巴交的在车里坐着就变成了植物人,她又是穿越未来又是回到过去又是被人追杀又是遭到炮轰都活的好好的,这简直太缺乏说服力了。
她伸了伸腿,晃了晃头,发现身体完好胳膊腿都还在,心里便非常高兴。一个骨碌翻身而起,动作迅捷像是一只没长毛的雄鹰。然而,雄鹰还没起飞就呆住了,她穿着大毛衣,顶着一头蓬松的头发,张大嘴巴站在那,像是一只傻乎乎的鹌鹑。
温柔的月色下,朱祁镇正静静的躺在那,除了脸色苍白中透着一丝病态的红,较之前并没有什么明显的不同。
这本没有什么问题,有问题的是他身边的那个人,或者准确来说是身上的那个人。
那是一名女子,有着马奶一样的肌肤和海藻一般的长发,修长的手臂勾着朱祁镇的肩,将他紧紧的抱在怀里,优美的颈子微垂着,嘴角抵在他的肩膀上。并不宽大的红色袍子盖住了她雪白的酥胸与柔软的腰肢,一双笔直健美的小腿伸出来,紧贴在朱祁镇的腿上。
香艳,真是很香艳。
如果这一幕换个时间换个地点换个对象,小妆都会抱着欣赏的心态当一个好观众,可是眼下朱祁镇双眼紧闭,脸色苍白,明显不适合也没办法干这么耗费体力的劳动。这算是什么,草原女妖猥亵昏睡美男?就算看在患难一场的份上,小妆也不能让朱祁镇就这样在睡梦中失去宝贵的贞操。
呃……虽然他可能早就已经没有这个东西了。
想到这,她便躺回去,翻了个身,故意弄出点动静。
声音不大,可是在这样寂静的夜里却还是很明显的。然而很可惜,那边的女人却好像完全没受到任何影响,该搂的不该搂的都搂的紧紧的,一点要自觉离开的觉悟都没有。小妆无奈,只得捏着嗓子,轻轻的咳嗽了一声。只可惜,对方仍旧没有反应。
难道是个耳朵不好使的?
小妆加重了力道,咳咳咳的咳嗽了起来,就像是时日无多的肺痨病人。
然而悲剧的是,那女人连头都没回一下,任由小妆在后面自我折腾的险些差了气。
难道是个聋子?
囧,古代草原上的妇女都是这么开放的吗?身残志不残?
按照小妆的想法,这种事都是很见不得人的,只要她弄出一点动静,那女人定会羞愧的掩面而逃。却没想到竟遇到这么一个油盐不进的猛人,她无奈下不得不重新爬起来,小心翼翼的上前两步,弱弱的道:“这个……这个不好意思,打扰一下啊。”
风轻轻的吹过,带来夜里的寒气,小妆冷的寒毛直竖,那裸女却令人抓狂的依旧纹丝不动。这真是一件很悲剧的事情,好比你去看电影,一左一右的男女隔着你旁若无人的接吻,并且激情如火投入万分,完全不在乎世俗的眼光与大众的抨击,只有你坐在那里面红耳赤心跳剧烈好像干坏事的人是你,但其实你压根就什么也没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