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命不相同
愈是临近大婚,族中事物愈是繁多,墨心语忙得脚不沾地,自然也没空收拾又跟着凤翊陵一道出现的屈锦墨。
凤翊陵这四天皆呆在墨家,主要帮着墨心语为双墨大婚清点核对事物,同时帮忙接待远道而来要在墨宅内居住的宾客。
同住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凤翊陵与墨瞳总能在不期遇的角落遇见。墨瞳依旧满脸木然,黑色的瞳眸虽不再是死井,却也不能分给凤翊陵半分光彩。凤翊陵竭尽温柔,同时也隐忍而悲伤。
墨瞳大婚。
源于墨氏祖制,双墨大婚正酒定在晚上十二点。墨宅依山傍水,地理位置本就优越,又有族内灵修高手(禁jìn)制加持,墨宅之内,四季如(春),气候宜人。各种奇花异草,珍奇走兽,可窥见一斑。
是夜,礼炮齐鸣,千里墨宅,齐上华灯,红烛摇摇,红绸飘飘。所有当时不当时,应季不应季的花,如得神令,齐齐绽放。所有依托墨氏而存的飞禽走兽,皆相奔走,齐声鸣贺,似在祝福。
琴声笛声遥遥和鸣,如似仙乐。流水潺潺,光烟袅袅,那些在灯火中闪烁的琼楼玉宇,亭台楼阁,似梦似幻,真假难辨。
墨氏侍者侍婢皆穿族服,峨冠博带,广袖流苏,烛光摇曳下,有种奇妙的美感,似朦胧又似清晰。仿若隔世,又如穿越。
喜堂之上,墨阗桀坐在主位,一脸笑意,发自内心的欣喜。他所担忧的一切皆得到最完美的解决,所以该他笑。
在墨阗桀的右手边坐着一个须发皆白的白袍老者,满是沟壑的脸上,五官已然变形,喜忧不辨。
此人乃墨氏一族大长老,年逾185岁,虽然墨氏族内诸多事务,皆须他拍板定论,不过已少在人前出现!上次出现还是十四年前,墨阗桀在孤儿院寻到墨瞳之时。
喜堂之上,墨无尘(身shēn)着红色喜服,头戴翎帽,手执牵红。墨瞳跟在一侧,头盖红绸,(身shēn)披霞帔,步生莲花。
秦安灸披散着头发,一袭素袍,站在一众宾客中,虽如夜空下的启明星,却也不敌墨无尘这(身shēn)艳丽红妆。
凤维扬站在秦安灸的(身shēn)侧,同样披散着头发,虽没有秦安灸那种御姐之气,却别有一番妖娆在其中,尤其是他眉心纹的那朵花儿。看到墨瞳,他的肩膀动了动,然后顿在原地。难得的既没哭也没闹,甚至脸上还有些隐忍。
在凤维扬的(身shēn)侧站着一个短发俏皮女孩,一双眸子圆圆的,光彩熠熠。别人都伸着脖子盯着堂上的新人,她却在悄悄摸摸的打量秦安灸。她的右手掐在凤维扬的腰侧,显然是这“掐(肉ròu)之痛”止住了凤维扬的“非分之想”。
另一边,墨心语站在墨阗桀(身shēn)侧,同样一袭红衣,(娇jiāo)俏艳丽又大气十足
。她的脸上挂着标准的微笑,既不失礼貌,又不显轻浮。
凤翊陵站在墨心语(身shēn)侧,面容虽隽秀俏丽,眸光却是十分清冷。在那双黑色瞳眸里,除了堂上的新人,再难有人能入他的眼。
屈锦墨站在凤翊陵侧后方,见他一瞬不瞬的盯着墨瞳,心有哀伤又有怒意。因紧张而冒出冷汗的手颤颤巍巍的抓住了凤翊陵的衣袖。
墨阗桀起(身shēn)对着大长老躬(身shēn)行了个礼,大长老安然受下,然后站了起来清了清嗓子。他的声音并不响亮,却能让在场的每个人听得清清楚楚。
一种源自灵魂的压力陡然升起,众人纷纷噤声安静下来。
大长老捋了捋胡子,一双灰色瞳眸环视过在场众人,长袖一挥,开始宣墨氏之礼。
在万众瞩目里,墨瞳与墨无尘结为夫妻。喜堂之上,众人言笑晏晏,送上祝福。礼成之后,墨瞳被送去了婚房里,墨无尘留在前厅和墨阗桀墨心语一道招呼客人。
毕竟今后这墨家就是他的了,当了数年的甩手掌柜,也是时候拉帮结派,稳固他的人际关系。
凤翊陵作为墨家得力女婿,本应随着墨心语在堂上忙前忙后,却因他母亲一个电话,不得不连夜回国。似乎事态紧急,凤翊陵只向墨阗桀告罪一声,便匆匆离去。
他不是这场戏的主角,离去与否也无人在意。当然除了屈锦墨。
在东八区,同样也举行了一场婚礼,主角就是王小栓和瞎眼女孩。
一月之期已过,不管是神女还是妖女,王老栓的看法就是这瞎猫儿必须与王小栓结婚。为了防止女孩像王钱孙家的那位那么闹腾,一大清早,女孩还没醒,就被王老栓带着王小栓汤素娥冲进东屋里给绑了起来。同时为了防止女孩又说些神神叨叨的话,王老栓在捆她时便用破布条塞了她的嘴。
拜完天地父母,女孩又被塞回东屋里,王小栓同样跟着父亲招呼亲戚朋友,喝酒敬茶。有着炫耀有着骄傲,毕竟他不再是光棍,也有婆姨咧。
待到众人吃完宴席,酒足饭饱散去后,王小栓一家三口和着一众帮忙婆子又是一阵收收拾拾,盘盘搬搬。等到家里一切收拾完毕,已是傍晚。
村里的光棍混子纷纷围了过来,要与王小栓闹新娘。村里素来有闹新娘的习俗,王小栓曾经也去闹过别人的新娘,那是一种十分奇特的体验。
他既闹了别人的,别人自是要来闹他的。不然要被人说小气咧!
王小栓放下手里的碗,对着众人没心没肺的笑了笑,领了众人进了东屋。
女孩依旧被五花大绑的捆在炕上,被他妈穿上的红色纱裙有些卷了起来,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
众人进到东屋里,看到女孩修长笔直的腿不由的直了眼,然后纷
纷拿出准备好的闹新娘的工具,开始今夜的刺激。
想着这么多人拦着女孩定是跑不掉,王小栓上前将女孩(身shēn)上的绳子解了下来。女孩也确实没有跑,一双略显黯淡的眸子看着王小栓,轻轻问了句,“怎么这么多人?”
听到女孩的声音,闹新娘的混子们不由皱了眉,没想到长得乖乖太太的一个姑娘,声音竟是这般难听,还瞎了眼。幸好不是他们买了她,这是谁买谁赔钱啊!
当然这种事和他们闹新娘没有任何关系,好几个混子十分默契对女孩道:“小媳妇儿,人多才好咧!俺们都是来闹新娘的咧!”
“人越多,以后你们的(日rì)子才越红火咧!”
“小媳妇儿,你以前有过男人吗?”
“还是不是黄花大闺女咧?”
“不要害怕,哥哥们会很温柔的对你的咧!保证让你终生难忘咧!”
……
很显然被这些光棍混子们一闹,素来温顺的女孩反抗了,甚至还推翻了几个男人,冲到了院子外。
在石磨上抽烟的王老栓见女孩冲了出来,脸色一凛,立马起(身shēn)冲了过去,一把抓住女孩头发。
得亏她眼睛看不见是个瞎猫儿,这要是看得见,不晓得还要跑多少回跑多少远!王老栓心有不悦,感觉女孩之前的良善都是欺骗。遂握着拳头狠狠地在女孩的头上(身shēn)上锤了几拳,似乎仍难消心头不悦,又照着女孩的腹部猛然踹了几脚。
追着女孩出来的一众混子对着王老栓讨好的笑着,想将女孩带回去。王老栓摆了摆手,拽着女孩的头发亲自拖到了东屋里。见到还在一对堆混子中傻笑的王小栓,不由冷哼,“你们都他/妈是个软蛋咧,这么多人还让一个婆姨跑出去咧!还有你个小王八蛋,连个婆姨都搞不定,白瞎老子花了两千块钱咧!”
王小栓挠了挠头,没有说话,仍旧笑着。
几个混子围上前,纷纷给王老栓打烟,讨好道:
“老栓叔,你不知道咧,这婆姨她会功夫咧!”
“就是咧,小栓解开绳子,她一个鲤鱼打(挺tǐng)就起来了咧!而且还有一把力气哦,感觉比我都还凶咧!”
“凶个球,还不是被老子拖回来了!你们些软蛋,泥腿子!!”
王老栓一把拂开混子们递来的烟,继续拽着女孩的头发要往炕上拖,从混子堆里路过,好几个混子都伸出了小黑手摸到女孩的腿上,留下黑黑的印记。
女孩挣扎着想要逃,却又拗不过头发被人揪住的痛。王老栓气喘吁吁的看着手下ban动的女孩,眸光一冷,吩咐众人帮王小栓按住,让他们两个现场圆房。
能见这么明目张胆的现场表演,众人自是乐意配合,遂合力搭手按住女孩将她抬到炕上。
王小栓笑得脸都烂
了,见众人帮他按住女孩连忙脱裤子!
平时十分容易脱掉的裤子,今(日rì)拉链竟然卡主了!王小栓又焦又急,惹众人一众嘲笑。
“小栓,你要是脱不开,就让哥哥来帮你先尝尝味儿呗!”
“我们也可以代劳!”
“就是,需不需要我们先帮你试试啊!哈哈哈——”
众人调侃着手下便减轻了些力道,女孩又是一阵挣扎,一脚将王老栓踹翻。
王老栓被踹翻不仅撞到柜子上磕到了腰,还被一屋子的光棍混子嘲笑,顿时觉得他一个男人的尊严被侮辱了,于是拿起他的旱烟枪挤到人堆中对着女孩的眼睛敲了下去。
反正是个瞎猫儿,有和没有无区别。
王老栓这一下用了十足的力道,从王钱孙家总结的经验,要对付这些烈瓦的女孩子就要打到不烈瓦为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