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商和海盗却是傻眼。
“大人,您要探谢十六的虚实?”
“正是。”
杨瓒坐在椅上,绯色官服,黑色乌纱,腰束金带,本该悬挂在金带下的牙牌,此刻正被握在手中,观其大小厚度,充板砖砸晕几个,应该不成问题。
番商咽着口水,终于意识到,先前的预感不是虚假,这位年不及弱冠,却比官场老油条还会谋算的主,寻宝只是顺带,其真实目的,八成是要-剿-匪!
和江南官员撕扯,不是杨瓒专长。有刘公公当前,他自可退后观战。
灭掉江浙最大一股海匪,才是他的最终目的。
官-匪-勾结,关系网紧密?
官官相护,找不出下手的地方?
没关系,有刘公公和地方官开撕,他只朝海匪下刀。
打蛇打七寸,举起大砍刀,什么阴谋诡计都是白费。
手持天子密令,钦差-剿-匪,名正言顺。
谁敢阻拦,正可说道一下,护着同僚,尚可辩解。护着海盗,是想作甚?
造反?!
此举的确危险。但不探虎穴,安得虎子。不杀鸡儆猴,如何能在江浙打开局面。仔细衡量,这样的险值得冒。
何况,他不是孤军奋战。
推算时间,在扬州府养伤的顾千户,八成已接到他的书信。加上钱宁带去的名单,以顾千户的能力,此时应该有了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