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门外的声音,杨瓒隐约听到几分。
感激之余,默默望着屋顶,覆上颈间,不禁满面“悲-怆”。
这种夙愿得偿,该高兴还是找个墙角哭一场?
美人关难过,古人诚不欺我。
悲怆半晌,忽忆起耳边那声“四郎”,杨御史僵住,很不争气的石化,心跳指数直线飙升。
人言玫瑰有刺,哪里晓得,牡丹才真的扎人。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哪个说的?
站到面前来,保证不打死!
正德元年,八月甲戌,江浙卫所忽调动十余艘兵船,往两-省-交-界-处,缉拿海匪。
同日,南京镇守太监傅容、浙江镇守太监刘璟及司礼监少丞刘瑾,联合向南京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发难,言有证人证词,证实三法司录罪囚情不遵严法。
“罪重者妄纵,罪不实者重责。”
“当重审者十一人,可矜疑者十五人,应免枷项者五人。有罪不问,重罪轻罚者,二十三人。”
关押在刑部大牢的戴铣,即在名单之内。
闻狱卒告知,戴铣沉默许久。其后面北而坐,满面俱是悲色。
世态炎凉,人情冷暖,入狱期间俱有体会。
“构-陷-罪-名,讥吾私结海匪,与薏苡之谤。含冤抱痛至今,恩师不问,旧友断义,同僚反谤,仰赖内宦方得冤屈昭雪,何其痛哉!”
戴铣的话,很快传入刘瑾等人耳中。
刘公公冷哼一声。
见过不识相,就没见过这么不识相的。
为一个言官洗冤,以为咱家乐意?
不是杨佥宪吩咐,咱家管你是谁,住上十几二十年,由你去悲哉痛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