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佥宪,话可不能乱说!”孙同知冷下表情,“本官出身军户,世代戍卫北疆。父祖皆同鞑子死战,忠心天地可鉴!”
杨瓒侧头,嘴角再掀冷笑。
“我看未必。”
“你说什么?”
“尔父祖如何,本官不做评断。但阁下,”杨瓒顿了顿,“不是胆小如鼠,便是数典忘祖之人!”
“你!”
孙同知怒极,作势要-拔-刀。
杨瓒动也不动,早有番子护卫上前,逼退卫所兵卒,夺下孙同知佩刀。
“你好大的胆子!”
孙同知的品级高于杨瓒,祖上立有战功,同朝中官员多有往来,并未真将杨瓒看在眼里。万万没有想到,对方竟是说动手就动手。
杨瓒站起身,慢条斯理的掸掸官袍,先取出金尺,想想,又放了回去。嘡啷一声,拔--出御赐匕首,上前两步,在孙同知眼前比划两下,却没急着下手。
“赵佥事。”
“佥宪何事?”
“从何处下刀比较妥当?”
杨瓒问得煞有介事,赵榆摸摸下巴,道:“不知佥宪本意为何,一刀戳死,还是留一口气?”
“尚需问话,先戳两刀。”
“既如此,从此处下刀最为合宜。”
两人语气平淡,仿佛在谈论天气,而不是用刀扎人。
孙同知目龇皆烈,大声道:“我乃朝廷命官,尔等安敢如此?!“
“为何不敢?”杨瓒转身,看着孙同知,转了转匕首,“天子授命本官,遇事可先斩后奏。”
匕首乃御赐之物,戳个百八十刀,甚至当场扎死,照样不犯法。
如果嫌匕首不够给力,还有宝剑。
总之,总有一款让人满意。
“孙同知,”杨瓒靠近半步,“你为何阻拦调兵,本官不深究。本官只问一句,指挥使在何处?”
“指挥使病重。”
“不见棺材不掉泪!”
赵榆冷哼一声,祭出长刀,刀背砍在孙同知肩上。
咔嚓一声,一条膀子垂下,孙同知嘶声惨叫。
正在这时,门外走进两名校尉,在杨瓒耳边低语几句。
“本官马上过去。”杨瓒侧头,道,“此人交给赵佥事。”
“佥宪放心。”
赵榆颔首,一脚踹翻孙同知,举起刀背,狠狠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