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睿惋惜:“可惜那些搓衣板都在我房中。”
“不行,要想个办法!”段瑶站起来,“我有点紧张,你来想!”
“好!”司空睿架势看着挺足。
答应地如此干脆,段瑶反而一愣:“行不行啊?”
“管他!”司空睿推开门,横竖也不能比现在的状况更差了,死马当活马医。
“喂喂喂!”段瑶大惊失色,伸手要拉没拉住。
“皇上,实不相瞒,段兄他最近脑子有点问题啊。”司空睿语出惊人一脸诚恳,“发癫。”
段白月面色铁青,将他一拳揍了回去。
司空睿捂着胸口咳嗽,还是不是兄弟了。
段瑶赶紧关上门,对未来很是悲观——因为不管是亲生哥哥,还是司空哥哥,看起来都像是脑袋出了毛病。
楚渊转身出了小院,海风很大,也很冷。
段白月在院中站了许久。
司空睿与段瑶蹲在门后,唉声叹气,大眼瞪小眼。
“傻徒弟。”天明之际,南摩邪在他身后提醒,“皇上要出海了,你还不去拦着?”
段白月嗓音沙哑:“先前一心所求,无非便是让他忘了我,现在求仁得仁,为何又要拦?”
“要是忘了你,就能重新找个人好好过日子,那忘了也便忘了。”南摩邪道,“但若能重新找个人,又为何要几次三番亲自南下,甚至不惜驾船出海。他是一国之君,而且还是个要名垂青史的一国之君,可在他心里,你甚至要重过社稷江山。”
段白月死死握着双手。
“段兄到底在想什么?”司空睿简直要百思不得其解,“又不是花魁,脸毁了又如何?我都没嫌弃他。”
段瑶道:“可哥哥身上带毒。”
司空睿道:“那至少能远远看着。”
段瑶道:“看一辈子吗?”
司空睿道:“欢欢喜喜看着心上人一辈子,与被心上人气跑,怨一辈子,哪个更好些?”
段瑶继续对着门外道:“可师父都说了,皇上这回走了,说不定就能忘了哥哥,重新找个人过日子。”
司空睿问:“那若是忘不掉呢?”
段瑶坚定道:“能忘掉的,哥哥就觉得皇上能忘掉。就算现在不能,过个十年八年,也能。”
司空睿道:“现在已经分开了三四年,皇上依旧不惜为了段兄挥兵南下。按照这样推算,至少要再过十年,才能将心中的爱恨放下些许,再过十年,或许当真能完全放下,那一生便已过去了大半。可执念了一个人大半生,就算已完全放下,想要重新找个真心喜欢的人,在那深宫之内,怕也不容易。最好的结果,无非便是在老去之时幡然醒悟,广选秀女充盈后宫,日日醉生梦死当皇帝。段兄若能等到这一天,想必一定会颇为欣慰。”
“这已经算不错了。”段瑶撇撇嘴,“若是一辈子都忘不掉,那才叫惨。不管到时候是爱是恨,都是一个人,爱了看不着,恨了打不着,憋屈死。”
段白月心里一片杂乱,转身冲出小院。
段瑶和司空睿击了一下掌。
南摩邪也松了口气。
“皇上。”四喜公公替他裹好披风,“外头风大,回去吧。”
楚渊站在船头,看着越来越远的港口,眼底越来越凉。
四喜公公在心里叹气。
楚渊微闭双眼,终是转身回了船舱。
片刻之后,船身猛然一晃动,四喜公公在外头惊呼:“西南王?”
楚渊片刻犹豫也无,冷冷道:“来人,抓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