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凌晨幽暗的天光,岑欢打量身边双目紧闭的男人,他神情平静,呼吸匀称,显然是睡着了。而她却心头思绪翻滚,怎么也睡不着.
他对她忽冷忽热的态度像团迷一样让她迷惑不解,每次问他,都得不到答案,这让她很迷惘,也强烈的感到不安累。
她只想和女儿一起过平静的生活,不再介入任何的男女感情,可如今看来是不大可能了,就算母亲不再逼她相亲,他也不会放过她。
“小舅,你到底想做什么?”她抚摩着他的脸,喃喃自语一般的问他,心头滋生深深的无奈和无力感,明知道两人继续下去是错误的,可她却没有任何办法阻止。
目光掠过他连睡梦中都好看得让人心悸的俊容,她幽幽叹息,就这样一眨也不眨的望着他的脸,直到不知不觉睡去。
而在她睡着后,藿莛东却睁开眼,小心翼翼的环住她的身子将她揽得更近一些,完全镶进自己怀里。
他听见她问他到底想做什么,其实他知道她不是不知道答案,只是不敢去肯定。
他以往给她的只有冷漠和拒绝,而如今在她千方百计的想忘记他时,他却又突然强势的介入她的生活,又不说任何原因,他知道她恼,她彷徨,不顾一切的想摆脱他,可他既然打定主意要她,又怎么会放手檬。
只是没料到她居然有个女儿。
想起之前他追问孩子的父亲时她说的那件事,忍不住低头在她唇上轻咬了一口,以报复她居然敢撒谎骗他。而那一刻他居然也信了,还真以为她是被人强`暴才怀了孩子。
其实仔细一想不难发觉她是在骗他。先不说她练过跆拳道和柔道,并不是面对歹徒毫无防守之力的柔弱女子,就算是真的发生过那种不幸造成怀孕,以她的性格,也绝对不会把在那种情况下怀孕的孩子生下来,让孩子一辈子提醒她当时遭受的屈辱,而终生痛苦。
只是她为什么要骗他?孩子的父亲又到底是谁?
看来这丫头身上有许多秘密等着他去挖掘,而她那么害怕他去找秦戈,想必是因为秦戈知晓她所有的秘密?
怀里的人儿不安的动了一下,他敛住思绪,轻抚过她的背安抚,心里有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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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汽车在住院大楼前停下,岑欢下了车,见还有几分钟才到七点半,犹豫了一下,回头,抬指敲了几下车窗。
车窗降下,清冷中蕴着一丝暖意的目光探过来,“什么事?”
岑欢咬唇,神情有些挣扎。
“你可不可以,别接我女儿回藿家?”
“为什么?”
岑欢皱眉:“她是我女儿。”
“我知道她是你女儿,所以才接她回藿家让人好好照顾她,这有什么不好?”
“我不喜欢藿家。”岑欢直言。
藿莛东轻哼:“这么伤人的话,你不怕我把这话告诉你外公?”
岑欢瞪他,忽地语气软下来:“我求你了,小舅,你别把我女儿接回藿家。”
有些讶异她居然为了这么小的事求他,可想而知她女儿在她心目中的分量有多重要。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孩子的父亲对她来说很重要?
这个念头让他不悦的蹙眉,也不答她,径直发动车子离开。
他忽然冷漠的态度让岑欢莫名其妙,同时又担心他会回老家把女儿接回来,这使得原本就忐忑的心情越发不安了。
她心事重重的走进大厅。
“岑医生?”
身后传来熟悉的男声。
岑欢一楞,还没回头,声音的主人已经跑到她面前,脸上荡着惊喜:“岑医生你终于回来上班了?宥西哥知不知道?”
岑欢望着笑容灿烂的梁劭北,摇头。
“啊?那我现在打电话告诉他,他一定会很开心。”梁劭北说着要掏电话。
“不用了。”岑欢开口阻止。
梁劭北一楞,“为什么?”
“他不会想见我。”而她也不想两人再有交集。
“怎么会不想见你?你不知道你不在的这几天,宥西哥跟掉了魂似的每天魂不守舍。”
“梁医生,我和你堂哥一直就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关系,希望你不要再误会。”
在梁劭北错愕的目光中,岑欢走进电梯。
“哎,岑医生你等等。”梁劭北回神跑过去,挤进电梯,在他身后又有几个医生护士走进来。
岑欢靠边站,梁劭北站在她身旁。
“岑医生,你和宥西哥是不是吵架了?”
他话一落,岑欢察觉到其他同事的几道目光同时投过来,心里郁闷得不行,纳闷梁劭北这家伙是不是少根筋,怎么不分场合什么都说。
见她不答,梁劭北又说:“你们本来是一起去的伦敦旅行,可宥西哥却一个人提前回来,而且一回来就大病了一场,情绪也非常低落,我猜你们应该——”
“梁医生,你的牙齿好白,用的什么牙膏。”
梁劭北愕然望着打断他的岑欢,奇怪她怎么会突然这么问。
而旁边却有个护士捂嘴偷笑。
他挠挠头,想说什么,岑欢的科室却到了,他跟着她出了电梯。
岑欢走得很快,却还是被他轻易赶上。
“岑医生,你和宥西哥——”
“梁医生!”岑欢回头,有些无奈的喊他,“你要我说多少次才明白,我和梁宥西不是男女朋友,你这样每次看到我都说这些有的没的,我真的很烦,拜托你以后不要再提了,ok?”
“可是你们都已经……那个过了,怎么会还不是男女朋友?”
“我们什么都没做过。”岑欢皱眉,“我要上班了,失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