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聚沉吟道我说几点:第一:今晚让弟兄们吃好点,不要喝酒,不许碰,吃过饭就休息;
第二,凌晨起床集合,集合地点就定在胡家商行。进攻的目标就是城西的边军大营,里面约莫有边军两个旅,六千多人。
今晚的行动,我想分为三队人马,第一队由我和吕六楼统带,人员就是镇标的兵马;第二队由王北星统带,人员是黑室的兵马;第三队由江海统带,人员是刺牙师的兵马。
三队人马,有一队来担当前锋突击,制造混乱和恐慌;有一队是次锋,负责粉碎敌人的抵抗;还有一队是预备队,在外围策应进攻。我们分工一下吧,谁来担当前锋?”
孟聚话音刚落,江海立即出声镇督,恕卑职狂妄,卑职愿请缨担当前锋任务,恳盼大人成全!”
孟聚凝视江海一阵,缓缓点头江,那今晚就多多拜托了。前锋是最第一击,成败的关键都于此。冲进去以后,不要停留,不要恋战,不要怯阵,不用担心后路被断。你只需急攻猛打,只管冲杀就行,自然有人接应你的后路,我们都在后面跟着你。”
见孟聚允许,江海十分高兴。他低声说请大人放心,卑职绝不会辜负您的期望——吕,王,不好意思,抢了这差使,这趟立功的机会,你们就让给我吧。”
吕六楼憨厚地笑笑,王北星笑着摇头江猴子,拿你没办法啊。又让你快了一步,你可得请我们吃饭!”
“一定,一定!”
大家都是聪明人,其实都明白江海的心思。三个掌握军权的师长中,吕六楼和王北星都是在孟聚未发迹前就跟随孟聚的老人了,大家有过同生共死的经历,那份交情不同旁人。比起那份信任来,后来才投靠的江海是万万不能比的。
要想取得孟聚同样的信任,江海唯一的出路就是抢过所有的脏活累活辛苦活,拼命地立功,以此来证明对孟聚的忠诚,以求赶上吕六楼和王北星——先前江海擅自动手杀了长孙寿满门,现在又抢着要担当先锋,原因都是在此了。
这种微妙的心理,在场人都明白,但大家都不好点破。王北星自动说镇督,既然先锋给了江猴子,那我就来担当次锋好了,第二轮攻击就交给我了,拜托您和吕为我掠阵。”
“好,王,你的任务也很重,江是前锋,他只管冲杀就好,你是锋将,实际上就是全场指挥。你要纵观全局,能不能扩大战果,压制边军,使得他们混乱、崩溃,这就得靠你的判断了。镇标虽说是预备队,但我们也听你的指挥。”
王北星毫不含糊镇督您放心就是,没问题的。”
孟聚还想说两句话,但这时,坐他对面的吕六楼猛然抬起了头,他的表情十分古怪,眼睛死死地盯着孟聚身后的方向。
顺着吕六楼的目光,江海和王北星也望了——立即,他们就象是被天上的雷电打中一样,瞬间石化了。
看到三个部下的古怪表情,孟聚不由自主地想转头,但吕六楼一把捉住了孟聚的手,他十分用力,捏得孟聚手腕生疼镇督,不要回头,千万不要回头!快把头低下来!”
孟聚立即顿住了脖子,耷拉着脑袋,身子僵成了一团。在嘈杂的人声中,他听得伙计那热情的招呼声几位军爷,请慢走啊!”
接着便是经过孟聚身后的塔塔脚步声,一行人从孟聚身后经过,然后慢慢地远去。
几个部下都低着头,用眼角的余光来瞄着孟聚身后的方向。孟聚不敢回头,只觉得背上象有几千只蚂蚁在爬,痒得厉害。
那行人很快就走了,吕六楼等人明显地松弛下来,长嘘一口气。
“大人,没事了。”
孟聚回头望了一下,只见身后是熙攘的大堂和食客,浑不见异样。
他盯着吕六楼,又望望王北星和江海刚才,到底是回事?”
三个部下脸色古怪,过了好一阵,吕六楼才小声说镇督,您请冷静。刚才,我们见到申屠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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