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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紫晴笑容淡去,转身过来时,背后一切如故,床榻上的人安静得真的不一点儿都不像是曜王君北月!
更像是一位缄默寡言的男子,不小心在这床榻上睡着了。w w vm)
君北月是什么人,是名震天下的大周曜王呀,是大周的守护神呀,是龙渊大陆上最忙碌的人呀!
他怎么会有时间睡在这里,他脸色的表情,总是肃然,凌厉,压根就没有人见过这么恬静,那么容易接近的他呀!
紫晴沿床榻坐下,这些日子,孤氏夫妇不来找她,她也不会主动去忍事,全身心都在君北月身上!
她比谁都清楚,在留仙岛,在孤氏,哪怕她的能耐再高,都敌不过君北月这少主的身份!
除非她不要白氏的神木扶桑,除非她要走,否则她必须尽快让君北月醒来!
其实也没有几日,却似乎习惯了一样,抱膝坐在床尾,坐在他脚边,靠在床板上,守着他,看着他,就只是这样,那么多天了,她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并没有跟君北月再说点什么了!
就当初那一句,“可是……紫晴不好。”
之前,她和他的话,似乎也不多,她基本是不主动找他说话的,而他,不是警告,便是质问,亦是从来没有好好聊过什么!
思及此,紫晴不由得双手支着下颌,不由得好奇,这么肃然冷冽的家伙,除了谈事,他可有同谁聊过天?
他,似乎没有朋友,没有兄弟,只有忠心耿耿的下属!
难道,他会跟影子,顾太医聊天?
紫晴想着想着,不自觉偏着脑袋,一副所有所思的模样,这么无聊的问题,竟认真再思索!
脑海里浮现出这家伙冷着一张俊脸跟顾太医和影子闲聊的场景,似乎,怎么看怎么不和谐呀!
他应该不会和人聊天吧!
“君北月,你和我一样。”突然,紫晴开口了,却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对君北月说的!
只见她说得认真,确实,在这一点上,君北月和她一样,寡言缄默,不善言谈。
说着,她不自觉靠了过去,似乎还要说什么,就这时候,不远处突然传来打更声,已经是深夜了呀!
紫晴这才发觉困了,禁不住打了呵欠,又坐回来,靠着在床板上,仰着头闭眼睛。
门外有她手下的兵守着,大可放一百个心,可是,她却每夜都是坐着小憩,时不时醒来,瞧瞧他。
往日困意来袭,总是不知不觉睡着了,要睡上两个时辰才会醒来,之后便直到天亮,都没怎么睡了!
可是,今夜,都半个时辰过去了,紫晴闭目养神,明明很困觉,却怎么都睡不着!
不管怎么样,她都的休息,她并不是那种为不顾身体去拼命的人,她是那种养足了精神去更好的拼命的人!
今夜,似乎要失眠了!
傻乎乎地坐着,看着君北月安静的睡颜,她都没有注意到,自己只要看着她,秀眉便会蹙起,也不知道她心里琢磨了什么,不一会儿,竟悄无声息地从君北月身旁爬了过去,顿了顿,一脸纠结,纠结了好一会儿,竟是从他身上爬过去,侧躺在他身旁。
那纠结的小脸,分明是在思索着什么,却令人无从猜测,一如她明净的双眸,看似清澈,纤尘不染,却谁都无法看透。
她看了君北月一眼,抿了抿唇边,竟是闭上了眼睛。
一室寂静,烛火昏暗,她似乎入睡了,就这样了吗?
可是,她的手,分明正悄无声息地攀上君北月,缓缓地揽住他身上,不一会儿,她修长的玉腿,亦是缓缓地搭过来,缠住了君北月的腿……
打从她的手触碰到这个男人开始,她便侧头埋在他手臂一侧,再没有抬起过了。
而她并不知道,就是打从她的手揽在这个男人身上时,这个男人怎么都忍不住,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睁开了眼睛!
至今,那一双久违的双眸,依旧那么深邃如海,却不似平素的肃然,凌厉,黑眸至今都骨碌转个不停,狐疑,惊诧,最难掩的是那一份窃喜!
这么久了,也该醒了吧!
其实,他的意识一直都是清醒的,打从内功回复之后,虽然无力得眼睛都睁不开,嘴都张不了,但是,周遭的一切,他却了如指掌!
今日服的药,无疑是他回复体力的良药,之前还只有眼睛能睁眼,唇能稍稍动弹,如今,却一切都恢复了!
不仅仅如此,他似乎感觉到丹田处似乎有两股内功随着他体力的恢复而蠢蠢欲动,他原本的内力尽失,与其说他的内力恢复了,好不如说是孤家主和孤夫人给了他内力,不得不承认,相较于他之前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余光瞥了身旁的女人一眼,见似乎已经睡着了,他眸中流露出一抹玩味,正要伸手去拉被单,谁知,就这个时候,喃喃的低声,似诉说,又似自言自语,闷闷地从他手臂边传来!
他的手,戛然而止,双眸立马闭上,只听她轻声细语,终是开了口。
“不好意思啊……我……有点睡眠,这里没有别的枕头,就借你抱一抱……那个,等我睡着了,一定会放开的!”
她有睡意的时候,必定是要四脚朝天才能睡得舒坦的,若是失眠了,那就得找个布偶,或者枕头抱着,甚至是抓紧!
这不,话音一落,她并没有转头,缠在他身上的手和脚竟一并拢紧,瞬间,他睁眼,这个力度……确实有点紧,紧得他清楚得感觉到她……一身玲珑有致!
他俊眉微蹙,等了许久,见她没动静了,才小心翼翼要挣开她的手,可是,谁知,就这时候,她又开口了。
“君北月,其实……唉……算了……也没什么!”
欲言又止,小脸在他手臂上蹭了蹭,便什么都没说了。
她要说什么呢?
他眼珠子一转,垂眼看了看身旁小鸟依人的人儿,眼底掠过一抹玩味,竟是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闭上了眼睛。
“其实……也还是有点什么的。”
她又开口了,喃喃低声,若非这屋子很安静,还真听不清她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