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晴分明听到君北月那拳头握得咯咯咯作响,如果说她刚刚是冲动的,那么她现在也冷静下来了,她倒是想看看,这个被称为李妃的女子到底能把曜王府里的奴才,怎么着了?
李妃似乎特别喜欢踩人的脸,一脚踩上影卫的脸后,才见如美貌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就你来重复她刚刚说的话吧,本宫这记性真是越来越不好喽!”李妃那气定神闲,雍容华贵的姿态,就“王妃”这个名号,还真配不上,大有皇后架势了都。
刚刚婢女到底说了什么话,让这位女子如此动怒呢?
紫晴和君北月都好奇,等着听。
可谁知,被踩的影卫竟然和刚刚婢女一样,支支吾吾了大半天,还是没敢说出来!
似乎,宁可被踩残了脸,也不敢说出那句话!
“到底是什么话,本宫也好奇了。”紫晴幽幽地开了口,即便在王府里,她都鲜少自称本宫的。
“本王也好奇!”
君北月的声音终是冷了,见李妃又要抬脚踩人,他正要打出风刃阻拦,可谁知,一个熟悉的声音却迎面传来。
“你们在做什么!”
这声音!
“红衣!”紫晴惊喜道,君北月不动声色收起风刃。
然而,当红衣气喘吁吁远远跑过来的时候,却吓着了君北月和紫晴。
这对夫妻俩,见过多少大世面,不,确切的说,他们是创造过多少大世面,见过多少大风大浪,可是,此时此刻,却硬生生地给愣得目瞪口呆,半晌都缓过神来!
红衣……
红衣的声音没有变,可是,他们看到的人,却……却不再是当年那个十六七岁的小丫头,而是近三十的妇人了!
即便五官容貌依旧,可是,年纪却是实实在在写在脸上,写在眼神里的呀!
这……到底怎么回事?
红衣一脸着急,气喘吁吁,都还顾不上喘口气呢,便听李妃冷声,“没规没矩的贱妇,见了本宫在这里,也敢放肆,谁给你过问本宫的资格?”
红衣微怔,却随即欠身行礼,一边行礼,一边解释,“奴婢不知是娘娘在此,有冒然之处,还望娘娘见谅。”
“见谅?如果人人都学您,人人都要本宫见谅,那……”李妃说着,瞥了晕死在一旁的婢女一眼,冷笑道,“那本宫的威严何在!”
“李妃娘娘,皇上就要早朝回来了,皇上不喜欢任何人靠近这片竹林,您别忘了。”红衣不卑不亢,好心提醒道。
小主子登基之后,清空了后宫,却还是一直住在曜王府里,如今的曜王府,西边便是关押人质之地,而东边,就是这片竹林和寝宫。
小主子从十六岁开始按照祖制选秀纳妃,几乎是一年纳一个妃子,全都放在后宫里养,至于他到底去没去过后宫,就不得而知了。
但是,这个李妃娘娘却不一样!
这个李妃娘娘正是李丞相的孙女李琴琴,十年前才六岁呢,就被当作人氏囚在曜王府里。
谁都不知道这十年里,这个丫头是到底怎么勾搭上小主子的。
一年前,这丫头年满十五,及笄。
李丞相恳请小主子放李琴琴归家,行及笄之礼,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小主子不会答应的时候,谁知小主子居然答应了!
不仅仅答应了,而且突然出息李琴琴的及笄之礼,当场纳给贵妃,以其姓赐妃号,李。
这件事,一时间轰动了朝野,甚至有传说说这李琴琴懂蛊惑之术,蛊惑了皇帝。
要知道,如今的小主子可不是当初的小主子,而是一代睿智英明,果敢狠辣的帝君。
女人对他来说,从来都没有例外的,李琴琴却就是个例外。
而更出人意料的是,李琴琴被立为李妃之后,并没有被丢弃到后宫里,而是在曜王府的东园住了下来,虽为妃,不为后,却得君盛宠,渐渐地成为府上的女主人。
就连红衣都不敢公然违逆她什么。
听红衣搬出“皇帝”二字,紫晴和君北月几乎是同时转头,看向彼此,这一连串的事情,真真让他们缓过神来,想不明白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而李琴琴听到红衣说出“皇帝”二字,竟勃然大怒,猛地一脚将脚下的影卫踹开,怒声,“红衣,上一次本宫就警告过你,少在本宫面前皇上长皇上的短的。本宫看在皇上的面子上,放过你。你倒好三番两次挑衅本宫的底线。怎么,仗着你的母后的人,本宫就不敢动你了吗?”
李琴琴一边说,一边逼近红衣,红衣并没有退,很快就被李琴琴逼到面前。
“李妃娘娘,奴婢只是提醒你,没有挑衅你的意思。”红衣不卑不亢,更不见惧意。
谁知,李琴琴竟瞬间就扬起一巴掌,狠狠朝红衣脸上甩去。
就在这火石电闪之际,紫晴一道风刃狠狠地打出来,正中李琴琴的手腕。
“啊……”
她吓得惊叫一声,下意识就退,几步便给跌倒,吓得容失色,大喊,“有刺客,来人抓刺客!”
只是,红衣却愣在当场,刚刚那风刃,怎么那么熟悉?
她记得这种手法,这种风刃……
当年王妃娘娘刚学会的时候,总告诉她,这是一个紫衣银发的琴师教她的。
难不成……
红衣不敢想象,只觉得一颗心砰砰砰的就快要跳出心口了,甚至,她都在流虚汗,后背湿了一大片。
十年了呀!
她浑身都在颤,她真的不敢想象,此时此刻脑袋一片空白!
而和红衣一起愣住的,还有在场的几个影卫,只见他们的脸色,一个比一个惨白。
然而,其他人却都没察觉到红衣和影卫的异样,他们都是新招进府的人,哪里知道那么多。
一时间,所有跪着的婢女,侍卫全都站了起来,将李琴琴包围保护起来。
李妃娘娘要是出什么事情,他们今儿个就全都不用活了。
他们一个个都大喊,“有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