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熟人,那这一场乱战也就没法子再打下去。
薰俷立刻命庞德回归本阵,而文聘在另一边也是苦笑着收拢人马,心中暗自叫苦。
怎么碰上了这家伙?
如此一来,只怕事情要有麻烦了。
而那边,董铁也已经起身。有巨魔士牵来了一匹战马,董铁翻身坐稳,和武安国一左一右分列董俷的身后。
早就听说过董铁的名字,武安国好奇的打量起来。
薰铁身高在八尺左右,体型清瘦。略有些秀气的面颊,在严肃起来的时候,会呈现出棱角分明的线条。身穿一件青色长衫,背着一个很奇怪的兜囊,看不见里面包的是什么,但从裸露在外的剑柄,也能猜出个端倪。
居然有七支剑?
武安国仔细数了数剑柄,发现那兜囊里,至少装着七柄剑。
这瘦猴子带这么多剑做什么?难不成是害怕宝剑折断,所以带在身上以做备用吗?
武安国越看,越觉得有趣。
却不想董铁猛然扭头,瞪着武安国道:“黑脸的,你老看着我做甚?”
“啊……”
武安国闹了个大红脸,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瘦猴子,你就是董铁吗?带这么多剑做什么?”
薰铁打量了武安国一眼,“杀人!”
说完,他扭过头,就不再说话。武安国有心想要再问,却被庞德轻轻的拉了一下。
文聘也已经把人马收整完毕,清点了一番。
巨魔士那片刻的冲杀。就干掉了近百名官军。这一次他奉命前来丹阳郡督粮。带地人马本来就不是很多。如今十亭折了两亭,回去以后该怎么交代?看起来,抓捕那凶犯似乎不太可能。他和董俷在一起地时间不短。自然知道薰俷对部曲的态度。
召来了一名小将,“贺齐,还要烦你去一趟历阳。通知太守大人,看起来我们要有麻烦了。”
小将一怔,轻声道:“督军从事大人,此话怎讲?”
“你只告诉太守周大人。就说有虎贲中郎将要保那两个人,千万不要为难那两人。”
小将奇道:“哪个虎贲中郎将?”
文聘苦笑道:“如今这朝廷里,还有几个虎贲中郎将?当然是那个安宁亭侯董俷。”
小将啊的一声惊叫,扭头向董俷看去。
“他就是那恶汉?”
这一句话几乎是脱口而出,董俷也正策马行来。文聘恨不得过去一脚把那小将踹翻。
恶汉之名,你知道也就算了,怎么还当着人家地面说出来。
文聘正担心呢,董俷已经过来了。
他闻听那小将惊呼。不由得扫了一眼。只见小将的年纪大约在二十上下,生的齿白唇红,但形容刚健。也许是感到刚才过于失态,小将忙躬身道:“丹阳小吏贺齐。拜见安宁亭侯。还请大人恕小将甲胄在身,无法行全礼之罪。”
贺齐。没听说过。
不过董俷却对此人颇有好感,至少在说话时,表现的不卑不亢。
“我正是那恶汉,呵呵,你也没有说错,许多人都是这么叫我……你难道不信?”
“小将不敢!”
文聘旁边道:“公苗,快点去吧,我与安宁亭侯,明日会往历阳拜会大人。”
“小将遵命!”
那贺齐说着,拨马就走。
临走的时候,又忍不住打量了一下董俷,心道:不愧是虎狼之将,确有威猛之气。
薰俷的恶名,如今是传遍了大江南北。
有人称赞,有人咒骂,反正不管是怎么样,他已经出名了。殊不知,他当年转战中原,救驾雍丘地事迹,也被流传成了各种版本。有人说薰俷是个三头六臂的凶神恶煞,也有人说他是顶天立地的好汉。如此一来,自然也就产生了不少崇拜他的人。
贺齐,也是其中之一。
薰俷待贺齐走了,疑惑的向文聘看去,“仲业,你为何要追杀我的人?”
“这个……一言难尽,不如我们今晚就在丹阳县留宿,我详细和你说明,如何?”
若是别人,董俷未必会给这个面子。
但文聘却不一样。一方面他是黄忠的学生,另一方面,他和文聘也算得上是袍泽。
毕竟曾在宛县并肩作战,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
“我此行奉旨募兵,本来就是要在丹阳停留。如果募足了人马,我就马上要回转阳,可不一定会去历阳呢。”
文聘道:“这个我知道。你来丹阳募兵地消息,早在月前就已经传过来了。周太守还为此事出面,如今已经募集了一千多人,就说等你来了,好交付于你手中呢。”
“啊?”
薰俷奇道:“我与那位太守大人素不相识,他为何帮我?”
“非是周大人要帮你,是刺史大人帮你出面说项……如今钱塘有彭式自称大帅,聚众作乱。秦大人和老师他们忙着对付那家伙,否则的话,说不定还会亲自出面。”
钱塘?
薰俷说:“那彭式什么来历?为何我没有听说过此事?”
文聘苦笑道:“如今扬州是倒也不算动荡,只是时有那不知死活的小人跳出来搞风搞雨。那彭式原本是震泽水贼,手底下有一些人马,就有点得意忘形了。加上去年大人从荆州回来后,身体就一直不太好。那彭式就跑出震泽……不过也是找死。”
对于文聘的这番话,董俷倒也没有反驳。
秦地确是个厉害的角色,手下又有黄忠、李严这样地人物,自然是不可小觑。
彭式?也没有听过……
若是蒋钦周泰,或者是锦帆贼甘宁。说不定董俷还会兴奋一把。
只是。这些人如今不晓得在何处。至少这一路上,薰俷并没有听人提起过这些名字。
******
丹阳令是个五旬老者,土生土长的丹阳县人。
此君少时小有名气。曾被举为孝廉。只是年纪大了,也就渐渐的江郎才尽。在丹阳任上已经有十年地光景,即没有大恶,也没有什么政绩,算是一个很平庸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