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董俷却知道。竺此人身为大贾,其目光之敏锐,也绝非能等闲视之。故而深信不疑,盘算着该如何应对这样的局面。被霸拖着。实在是难以快速行动。而阳的事情也迫在眉睫,如果这样被纠缠下去。薰俷所担心地事情,迟早会发生。
此人心高气傲,但亦有真才实学。
薰俷心中生了收服之心,忍不住问道:“卢师,我想收服臧霸,可有什么对策吗?”
卢植道:“先生亦说,这臧霸心高气傲。想要将其收服,唯有一途。”
“请老师指点!”
“将其彻底击败!”
薰俷一听,有些为难。
“可他不与我等正面交锋,如何将其击败?”
卢植却笑了,看着董俷也不回答。
心里莫名一动,董俷突然计上心来,道:“学生有一计,若能成功,则臧霸难逃。”
说着,却向芳看去,“只是收服臧霸,则先生却是最为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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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说董俷如何收服臧霸,在他赶往阳的时候,阳的局势再次发生了变化。
薰太后在往河间的路途中,遭遇盗匪袭击,当场毙命。
消息传入阳,何进亦大吃一惊。
他的确是想要效仿梁翼、窦武,把持朝政。毕竟汉帝刘辨,年纪尚幼小,必须要有他出面扶持才行。若是野心,何进倒也不大。保何家荣华富贵,对他而言已经足够。
赶走董太后,却是清除了他心中的一个大患。
按道理说,就算赶走董太后,发配徐州彭城才算是符合祖制。可是考虑到彭城董氏,声望极高。薰太后若是回到彭城振臂一呼,则徐、青、豫、扬、甚至荆州,都难免会有人站出来相应。要知道,看不过他何进地人,在这大汉的天空下多了去。
所以,把董太后安置在河间,却是最妥当的方法。
彭城董氏的实力,无法覆盖冀州。董太后到了河间,只怕再也难与彭城有所联系。
但要说实话,何进并没有想过杀董太后。
毕竟是汉灵帝刘宏的母亲,若是真的杀了,只怕第一个不答应的,就是他的妹妹。
再说了,先朝有个王莽地先例,何进实不敢冒天下之大不惟。
可现在,董太后死了……
何进顿时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压力。
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有点不太正常,就连弟弟何苗,也在怀疑是他下的毒手。
书房中,坐着何进地智囊。
曹操、荀攸、荀爽、袁绍、袁术、王允等人都在。
“诸公,如今情况,当如何是好?”
袁绍说:“太后之死,虽与大将军无关,但只怕是……若阉寺以此为借口,攻击大将军的话,只怕是满朝文武,乃至各州郡官吏,都会对大将军产生误会。如此一来,大将军地处境可就不妙了……再者,那阉寺若趁机对大将军有所不利举动……”
何进一蹙眉。
“我有羽林军和北军五校,又新得西园新军。京畿之地,都为我心腹,阉寺能奈我何?”
袁绍淡然道:“莫非大将军忘记陈蕃、窦武的教训?”
这陈蕃、窦武,曾召集北军,意图击杀当时颇有名气的阉寺王甫。可不成
王甫手中有一利害人物,却是凉州段颍。若说军功,皇甫规之外。再也没有人能超得过段颍。此人的功绩。全都是一刀一枪的砍杀出来,在军中威望极高。
段颍出马,令
也正因为这个原因。窦武、陈蕃地举事失败。
袁绍今日提起陈蕃、窦武,却故意忽略了段颍。张让等人地实力虽大,却没有段颍这样的人物。
曹操、荀攸很敏锐的觉察到了袁绍话中地毛病。
袁本初想要干什么?
曹操的第一个反应,是对袁绍产生了一丝怀疑。
何进心里一惊,“本初之意,我该当如何?”
袁绍挺胸。傲然道:“大将军所虑者,一为太后不允。只是太后不知人心险恶,虽与大将军同胞,可久居深宫,对阉寺的信任……呵呵,莫要忘记,圣上虽是大将军的外甥,更是太后亲子。若太后对大将军心生疑虑。只怕大将军就要危险了。”
何进连连点头,“本初之言,甚为在理。”
“绍有一计,可令太后改变主意。亦无需担心阉寺从中作樂。何不召集四方猛将。阉寺罪大恶极,世人皆知。然其淫威。京畿之兵能否听从大将军调遣,不可不顾虑。更何况太后之死,亦是大将军的一处软肋。京畿之地,对大将军不满者,甚多。”
“召集猛将,不知何人可当之?”
“并州刺史丁原,素来重用。其兵马就与胡人交战,可谓大汉精兵。且丁原帐下,猛将如云。正好可以令他入阳,拱卫、震慑京畿,到时候谁人敢触大将军锋芒。”
何进说:“丁原却为猛将。”
“河内太守王匡,曾为大将军掾,可为合适人选。”
“却是如此。”
“东郡太守桥瑁、济北相鲍信,皆为人杰,可为合适人选。”
“还有呢?”
“凉州刺史董卓,太尉张温……都是人中之雄。几路兵马一至阳,则阉寺可除,大将军也能整肃兵马,宣扬我大汉兵威,为圣上扬名,令宵小藏匿。此乃一举数得,大将军以为如何?”
其他几路人马,何进倒是都无所谓。
唯有凉州刺史董卓……他若入阳,好吗?
袁绍笑道:“大将军,可是担心董凉州?”
“正是。”
“难道大将军不以为,董凉州在凉州方为虎,在阳……呵呵,只怕他入京,总不可能把几十万大军都带在身边。到时候大将军有各方豪杰相助,董凉州也难与大将军争锋。”
何进的眼睛,不由得再次闪亮。
“本初此言,甚好!”
“不可!”
曹操大步走出来,“阉寺之祸,古今有之。但世主不当假之于权宠……若欲铲除阉寺,只需诛杀元凶即可。只需一狱吏就可以办到地事情,何必要纷纷召集外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