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和张绣的交锋,也已经到了尾声。
相比起典韦的老辣来,张绣显得过于稚嫩了。打了三十个回合,终于抵挡不住。
身外,自家部曲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张绣的心绪渐渐的紊乱起来,再也无法专心和典韦交手。二马错蹬,典韦突然回手一记抹丘式。这本是长恨锤法中的一招,和董俷交手的次数多了,典韦也随之精通。这一戟却是神出鬼没,防不胜防。张竹本就乱了心思,一个不妨,被斩于马下。
大枪脱手飞出,尸体掉落在地上。
典韦勒马,收起大戟,看着张绣的尸体,不由得一声长叹,拨马回到了薰卓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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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不知道,这一场大火究竟是怎么起来的。
大半个南宫被大火吞噬不说,已经有二百年历史的嘉德殿,在大火之中彻底被毁。
李儒盘问后才知道,南宫的大火,是种劭点燃。
这家伙一见情况不妙,就点起了一把火,连自己也被烧死在火场中,尸骨无存。
按道理说,党人被一网打尽,李儒应该高兴才是。
可实际上呢,他反而感觉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
南宫大火可以找到火源,但是阳大火呢?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大半个阳城葬于火海之中,谷城门、金墉门、正阳门、德阳门等地接连出现了火情,这让李儒不得不感到恐惧。迎春门因为保护得当,王环抵达之后。就被围歼消灭。而王环本人。更在混乱之中被典满一锤砸死,使得李儒失去了最后一个可以询问的对象。
谁,是谁在放火?
哪怕是在厉害的对手。李儒也没有感到过恐惧。
可这一次,他真地怕了。在这样地情况,依然隐藏不出,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发生。
对手,是死间!
当董卓疯狂的剿杀阳大户的时候,李儒出人意料地没有阻拦。
他要观察。他需要寻找出那个死间。如果不能找出这个人,将会是一件危险的事。
直到凌晨时分,有士卒在吞噬的荀爽府邸中,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
李儒匆匆感到荀府,却发现那府邸中的蛛丝马迹,正是一处大火的源头所在。
荀爽住在德阳门外,几乎整条德阳门大街的住宅,全都被大火所焚烧地干干净净。
“荀爽呢?”
李儒咬着牙。轻声的询问士卒。
“大人,据荀爽家人介绍,南宫火起之后,荀大人就命人在整条街洒上了燃火之物。而且是他亲自点燃了大火。之后就没有人再看见他走出来过。”
“找到他,找到他……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把阳给我翻过来,也要找到荀爽!”
李儒也真的是有点疯了。
这群党人真的是,真的是如同飞蛾一般,源源不断。
有人在一件卧室中,找到了一具焦黑的死尸。据家人辨认,正是荀慈明的尸体。
可事情,真的这么结束了吗?
进入有荀爽,明日会不会有陈爽、李爽地出现?
“传令下去,挨家挨户的给我搜查,只要是发现可疑之处,就给我抓起来,抓起来!”
李儒咆哮着,那清秀的面容,变得狰狞而扭曲。
这世上最怕的是什么?
是不怕死地人。当你自以为算计得当,取得胜利的时候,却意外地发现,你所发现的,不过是表面上的东西。更有前赴后继的人,用各种手段,把你的线索掐断。
你的胜利,其实是一场失败。
李儒非常担心,这样一来,谁是党人的奸细?只怕会藏的更深吧。
他可以肯定,当这个奸细冒出来的时候,一定会给他和董家,带来巨大的灾难。
不管用什么方法,什么手段,我都要翻出这个死间。
李儒在荀爽的府邸前,握紧了拳头,在心中暗自立下了誓言:我一定会找出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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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津的天气不错。
一场大雪过后,把空气中的污浊驱逐的干干净净。
月朗星稀,大地安宁。
薰俷率领五百巨魔士在穿越过崎岖的山区之后,终于抵达了延津。
延津和孟津一样,都是河水畔的一处渡口。夏禹平定水患,划分了九州之地。延津总体而言,属于豫州所辖。春秋时又有人置延邑,以境内有虚縻堆延绵不断而得名。秦时,始皇帝以縻延邑境内多荆棘,而设置了酸枣县,延津就划归为酸枣。
远处,可以看到渡口延绵不断的仓縻,全都是关东诸侯的物资和粮草。
薰俷抬起手,做了一个手势。巨魔士立刻取下罩面盔,在盔甲之外,罩上了联军的衣装。
看起来很臃肿,但是还说的过去。
薰绿一把拉住了董俷,“阿丑,延津足有万人镇守,我们这么过去,会不会危险?”
薰俷伸出大手,用力的揉着董绿和任红昌的脑袋,把二人的头盔都揉歪了。
王戎一扭脸,巨魔士一耷拉眼皮子,连那两头雪鬼往地上一趴,前爪捂住了眼睛。
“现在害怕了?”
薰俷笑道:“不过怕了,也来不及了!”
“谁怕了……”
任红昌甩头躲开了董俷的手,一边整理头盔,一边说:“绿儿姐姐只是担心你嘛。”
“你呢?”
薰俷故作轻松的笑了起来,不等任红昌回答,招手让狮鬃兽过来。
身后王戎牵过来一匹战马,那马背上,驮着董俷那一对沉甸甸的擂鼓瓮金锤。没办法,虽然狮鬃兽阿丑天赋秉异。可是要驮起薰俷那么沉重的身体和盔甲。再加上擂鼓瓮金锤,不适合长途奔袭。只好把大锤挂在另一匹马上,战斗地时候再取用。
薰俷把双马镫系好。这也是他第一次在大规模地战役中使用这种装备。
勒紧了皮带,晃了晃马鞍,而后翻身上马,环视众人之后,呲牙露出了灿烂笑容。
“小子们,紧张不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