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二年正月里,董俷在历时近四个月的血战之后,回
眼前的阳,让董俷着实的吃了一惊。焦黑的城墙,残垣断壁的废墟,令阳看上去是如此的破败,那里还有半点当初繁华东都的景象,就如同遭受了一场灾难。
的确,仔细想想,阳还真是一个苦难的城市。
从中平年间开始,黄巾之乱第一次洗掠阳之后,这个古老的帝都,就没有过安宁。
特别是在汉灵帝驾崩后,整个阳屡次遭受兵祸。
先是何进的夺宫之战,而后是十常侍之乱。接下来,又有董卓和丁原的一场大战。
数次动荡,让阳人心不稳。
许多人看出世道不太平,纷纷的南迁,往荆襄、扬州等地迁移,使得阳人口大减。
但,这些灾难都没有让阳元气大伤。
真正的灾难,就是不久前的那一夜突如其来的大火,且不说有多少人葬身于火海,但只是那些幸存下来的人们,一个个也是人心浮动,燥燥不安。更可怕的是,薰卓在暴怒之下,对阳大户、世族的一番清洗,着实让人们感受到了恐惧的气息。=[=
而那些豪门大户,更因为董卓的一句话,十亭损了八亭,剩下的,也是终日惶恐。
薰俷这次回阳,并没有通知任何人。
一行人悄悄地自德阳门进入。但见街道上冷冷清清,满目疮痍,到处是被烧焦的废墟。
怎么会是这样?
虽然董俷知道阳起了大火,可没有想到这一场大火,居然会造成如此可怕的结果。这那里还是记忆中的东都,分明就是……分明和刚经历过大战的阳没有差别。
远处。一群童子无忧无虑跑了过去。
他们欢蹦乱跳,一边唱着民谣,一边拐入了小巷中。
薰俷本来也没有注意这些童子,可是当他听清楚了童子们的歌声,不由得激灵灵打了一个寒蝉。
“西头一个汉,东头一个汉……鹿走入长安,方可无斯难!”
薰俷忍不住啊地一声惊叫,身后的任红昌和董绿被吓了一跳。
“相公。你怎么了?”
薰俷惊恐的指着那些孩子消失的方向,厉声喊道:“成蠡,把那些孩子给我叫回来。”
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成蠡带着人,催马冲了过去。
片刻之后,他苦着脸回来,“主公,那些小孩儿不知道拐去何处了,看不见踪影。”
“相公,你究竟是怎么了?为何脸色如此难看?”
薰俷二话不说,催马往迎春门方向急驰而去。身后众人莫名其妙。紧随薰俷而行。
西头一个汉,东头一个汉……
演义中,董卓兵败虎牢关,退走长安,如果说是因为这民谣所致,肯定有些夸张。但不可否认。这一首民谣,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薰卓的判断,导致最终撤离。
当年听评书的时候,董俷并没有觉察到这个决定有什么不对,甚至觉得,这是上天的安排。
可是来到这个时代,学过兵书,读过诸子典籍。董俷的认识,已经有了改变。
如果当年董卓不撤离阳,那么三国格局是否会形成,还是另外一说。虎牢关之战就算是失败了。凭借那雄关,绝对可以抵挡住诸侯地进攻。撤退,等同于向诸侯低头认输。即便如今诸侯已经惨败,薰卓如果离开了阳,依旧会有严重影响。
薰俷血战阳,为的是什么?
不就是为了避免这种事情发生吗?
也许在别人看来,长安是汉高祖的风水宝地,但对于董家而言,将会是一个坟地。
薰俷率众来到了大宅门外。
“侯回来了,是侯回来了!”
薰俷跳下战马,二话不说就冲进了仪门之内。
门口的卫兵还没有弄清楚是怎么回事,董俷已经冲进了大门。
李儒匆匆迎出来,抓住董俷的胳膊,兴奋的说:“西平,你回来怎么也不通知一声?”
薰俷阴沉着脸,“姐夫,刚才我在街上,听到有童子歌唱民谣,是怎么回事?”
“民谣,什么民谣?”
李儒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疑惑的看着董俷问道。
“就是那西头一个汉,东头一个汉……”
李儒一把捂住了董俷的嘴巴,轻声道:“西平,切莫说这个,岳父还不知道此事。”
“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儒正要开口解释,这时候董俷回来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大宅门。
薰卓在蔡>|.=.
董俷,立刻流露欣喜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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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儿回来了?”
薰俷只好放开了李儒,快步上前,推金山倒玉柱一般地向董卓行礼。
看见董俷,就好像看见了年轻时候的自己,董卓乐得合不拢嘴,连连说道:“我儿起身,我儿起身。”
说着,拉着董俷的手,上上下下的打量。
许久之后,从口中吐出一句:“西平,你可是瘦了!”
不管以前有什么矛盾,有什么情绪,这一句话,足以打动董俷心中的那一根弦。
眼睛有些湿润,董俷看着身形臃肿,甚至略显佝偻的董卓,轻声道:“父亲,您也瘦了!”
“进屋说话,我们进屋说话。”
薰卓一手拉着董俷,一边由蔡>府中设宴,为我儿接风。”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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薰西平回阳了!
消息一下子就传开。阳人尽知。
说实话,对于董俷,阳人地心情是很复杂的。这董家人自从来到阳之后,就让阳一刻也不得安宁。可仔细想想,似乎和董家又没什么关系。薰俷是薰家的代表人物,同时也在阳生活了足有六年的时间。在许多人看来,薰俷就是阳人。
虎狼之将回来了……
许多人的心,都安定下来。
当然,也有一些人,感受到了莫名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