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说,这事情你能说还是不能说!”
“这个当然能说。”薰铁莫名其妙,挠着头说:“雒阳最近也没什么事儿,只是老太爷准备六十大寿。哦,听说召集了不少人,除了主公之外,还有长安的李催郭汜。”
“就这些?”
“你还要知道什么?”
沙摩柯咧开大嘴呵呵一笑,一巴掌拍在了董铁地肩膀上,“没有了,知道这些就行。”
说完,他笑呵呵的跑走,跨上丹犀离去。
薰铁被沙摩柯的举动弄的有些莫名其妙,心道:今儿这三爷是怎么了?神神道道。
不过,执掌音部,董铁却是明白一个道理。
该问的就问,不该问的,不要问。
沙摩柯平日里就是个很神道地人,董铁也没有往心里去。
打听清楚了事情,沙摩柯急急忙忙的往胡昭的住处跑去。随着时间长了,胡昭除了死活不肯低头之外,基本上也算是安分。而且总住在都护府也不是个事情,正好前些日子沙摩柯闹着想搬出去,于是就把胡昭安排在沙摩柯的府邸旁边,也算监视。
也算是熟门熟路,沙摩柯到了胡昭的家里,也没有让人通报,直接就冲了进去。
“老胡,我打听出来了!”
胡昭正在书房里看书,就听到沙摩柯那大嗓门传进来。
很无奈的摇头苦笑,把沙摩柯让进了房间,然后很严肃的问道:“打听出什么了?”
沙摩柯当下把他问到的事情说了一遍,“老胡,究竟会是什么事?”
这家伙,用不到人地时候就是胡小子,用到了就是老胡,却让胡昭有些哭笑不得。
但是对沙摩柯这种直爽倒是很喜欢,故而也不甚在意。
他沉吟了一下,轻声道:“若我猜测不错,只怕是董老儿有退隐的想法。让你那二哥回雒阳,我估计是想要让他接手凉州军,接任他手中地权利,这叫做上位。”
“哦,那不是一件好事吗?”
“呵呵,地确是一件好事。”
沙摩柯咧开嘴笑道:“既然是好事,那就要喝酒庆贺。胡小子,那就赶快上酒啊。”
别看胡昭文弱,可要说起喝酒,却是丝毫不逊色沙摩柯。
这二人从晌午喝道了傍晚,把个沙摩柯喝的是满嘴说胡话,最后还是甘玉娘让人把他给带回了家。
而胡昭却好像一点事情都没有。
他很能喝,而且是那种喝地越多,思路越清晰,头脑也灵敏,性子越沉冷的人。
总觉得自己漏掉了什么。
一个人坐在书房里,自斟自饮。
突然,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瞳孔猛然放大,激灵灵打了一个寒蝉。
“不好,武功侯有危险!”
他放下酒碗,长身而起。可站起来的那一刹那,却又流露出一丝丝难以形容的犹豫表情。
我为士人,他是武夫……
薰西平虽然残暴,但我却认为他所做的事情,都是对的。可我该不该说出来呢?
若是说出来,岂不是背叛了士人?
胡昭闭上眼睛,缓缓的坐了下来……
许久,他猛然睁开眼睛:也罢,若是这一次你能逃出生天,我就为你效力,也算是还了士人的这个情面。可若是你死了,我会为你烧一摞黄纸,从此隐居山林。
想到这里,胡昭抓起桌案上的酒碗,就那满满的一碗浊酒一饮而尽。
他咬了咬牙,暗自对自己说:“胡昭啊胡昭,莫要在为难了。如果那薰西平真的是你所想像的明主,自然会逢凶化吉,可若他不是,那就要怪他倒霉了。恩,这对关东诸侯而言,却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若真的成功了,那董家只怕难以幸免。
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想法。
胡昭一方面希望董肥逢凶化吉,另一方面又不想背叛士人。
两难抉择之中,一碗酒接着一碗酒,月上柳梢头,胡昭趴在桌案上,已是酪酊大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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