薰俷闻听,连连点头。
“甚好。就依姐夫的主意。”
李儒叹了一口气,“只可惜了我们这一年来在京兆的辛苦……”
正说着话,门外人影晃动。
薰俷扭头看去,只见郭援正站在门口。
“叔业,有事吗?”
郭援轻声道:“启禀武功侯,前方有探马来报。”
薰俷和李儒看了一眼董媛。
“快去快去,莫要担心我……我这边有虎女守卫,又有仲业家的陪伴。没什么事。”
“那我就先和西平商议军情。回头再来陪你。”
薰媛惨白的面颊,飞起了一抹嫣红,“快点滚。莫要婆婆妈妈,不像个男人。”
在董媛的面前,李儒真地是使不出半点脾气。
当下尴尬一笑,陪着董俷走出了卧房。
“叔业,什么事?”
李儒一边走,一边沉声询问。
郭援有些畏惧地看了董俷一眼,把个董俷看地有些莫名其妙。
不过他现在的样子,的确是很吓人。满身的血污,还沾粘着些许脏器肉,很可怕。
“主公,我看你最好还是先去清洗一下,我们在议事大厅等候。”
薰俷这才留意到自己的模样。不过他没有反应过来,李儒对他的称呼已经发生改变。
只是点点头,叫上在外面等候的典满,大步离去。
在郭府下人地带印下,董俷来到了一口水井旁。卸下盔甲,交给典满在一旁清洗。
然后又从包裹中取出换洗的衣服,摆在旁边。
拎起一桶井水,哗的从头浇到了脚。略带着温度的井水从身上滑落下来,董俷闭上了眼睛。
“小满,找一把短刀来!”
典满不明白董俷要做什么,答应了一声,就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他拎着一把短刀回来,递给董俷,说:“二叔,你要这短刀做什么用?”
不等他问完,就见董俷试过了刀口的锋利度后,举起短刀,贴着头皮轻轻的一推,一缕缕黑发从头上脱落下来。
“二叔,你干什么?”
薰俷咬着牙,轻声道:“李傕郭不死,我就不会蓄发。”
一边说着,一边把头发全都剃下来。短刀很锋利,在董俷手里就好像刀一样。
上一世,董俷也经常留光头,主要是在山林间行走方便。
不过用杀人的刀剃头发,还是第一次……
把头发剃光之后,趴在水井上往下看。一颗光溜溜的脑袋出现在水面上,董俷满意地点了点头。可转身看去,却发现典满居然也拿起短刀,在旁边剃光自己地头发。
“小满,你又是干什么?”
“二叔都剃光了头发,小满也要剃光。不报此仇,誓不蓄发!”
对这小子很无语。薰俷就算是想要阻拦,可是典满已经剃了一半,总不成弄个阴阳头出去。
算了,随他去吧。
薰俷拎起一桶井水,把身上的头发丝冲洗干净。
而后换上衣服,大步流星的往府衙大厅走去。
薰俷刚走,牛刚就溜溜达达地出现在水井旁边,诧异的看着正剃光头的典满。
“小满,你做什么?”
“二叔刚
此仇不报,誓不蓄发。他把头发都剃光了……我这习。”
“唔,不错,不错!”
牛刚一边点头,眼珠子一转,就跑走了。
不一会儿,就见典佑典弗,跟着牛刚跑过来。
“小满,帮我们把头发剃光吧……”
典满拎着短刀。满意的点头,“这才是兄弟……嘿嘿,哪一个先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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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说典满几个小子在那里琢磨着如何把头发剃光。
薰俷走进大厅,那牛山濯濯地脑袋,让一屋子的人都好一阵子的发呆。
不过没有人去询问,李儒说:“主公,请坐。”
他手指中间的太师椅,请董俷坐下来。这一次。薰俷却是听明白了。诧异的说:“干什么?我怎能坐在中间?姐夫。你别叫我主公……唉,你这算是唱的哪一出啊。”
李儒正色道:“国不可一日无主,太师走了,可是在生前早已经指定了主公您来接手。我等商议军情,不能没有主持之人。故而在商议之前,需先订下这名为。”
话音一落,华雄徐荣同时起身。“请主公落座。”
“请主公落座!”
郭永郭援也躬身说道。
见董俷还在犹豫,李儒说:“主公,这并非是我的主意,文开几人,也都同意。”
“可是我年纪小,如何能做的这住位?”
正说着话,却见可家兄弟陪着老夫人走进了大厅。老夫人身后,尚跟随蔡刘洪。
“阿丑。这位子除你之外。谁能坐地?”
老夫人洪声道:“甘罗十二岁可以做宰相,你为何就担当不起这‘主公’二字?你十四岁出道,得虎狼之将名声。打羌人,震阳,雍丘救驾,提起你董俷地名字,天下哪个英雄不称赞?更不要说,你攻打朔方,为我大汉开疆扩土……别忘记了,你可是骠骑将军武功侯,若这时候你再退缩,那才是当不得董卓地儿子。”
薰俷一怔,不由得沉默了。
华雄说:“主公,这天下间除了老太师,我华雄只佩服你一人。你若不做主公,谁能做我主公?”
“就是,徐荣亦是如此想。”
郭永郭援相视一眼,而后再次拜请董俷落座。
“既然如此……”
薰俷深吸一口气,大步走到了中间太师椅前坐下,“那我也就不再推辞客气了。”
“我等参见主公!”
李儒华雄,徐荣郭永,四人上前一步,拱手行礼。
老夫人沉声道:“可仪可曼,从今日起,你二人就在武功侯麾下效力。好好干,为自己搏一个好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