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荣彧挣扎着站起来,从怀中取出了药末,洒在伤口上。
“我要走了……感谢你让我知道了曹营之中,还隐藏着你这样的一个势力!”
跌跌撞撞,走出了暖帐。
南荣彧没有发现,小翠儿瞪大了双眸,手指在地上却写下了:间,二十六的字样。
他走出暖帐之后,把背弩扔在了篝火中。
大人说过,闇部器具使用完毕之后,绝不能留在当场。
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离开,那么背弩就不能再携带着,索性就地销毁了。
拉过了一匹战马,南荣彧感到神智越发的不
他趴在马背上,伤口的鲜血扔在汨汨的流淌着。那小丫头的一剑,却伤了心脉。
我要回去,我要告诉大人……曹营之中,还有一个类似于闇部一样的存在。
可是战马才出了山谷,南荣彧扑通一声就从马背上摔了下来。仰面朝天躺在雪地中,他清楚的感受到了生命正随着鲜血的流失,而渐渐的离开了自己的身体。
我本是安定乞儿,理应默默无闻。
是李大人给了我新生,不但让我加入了闇部,还派人照顾我的妹妹,让她能有好日子过。如此大恩,南荣彧永生难报……只是李大人,我还有重要的事情,没有告诉你啊!
南荣彧的身子,微微抽搐了一下,四肢摊开,瞳孔渐渐的放大。
关东的雪,却比不得凉州的风景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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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朱雀大街,有一座仪门。
占地足有千顷地宅院。房舍连云。亭台楼榭,美不胜收。
薰俷静静地坐在凉亭里面,看着那池中的水散开涟漪。这宅院,原本是长安一个赵姓世族的产业,不过早在李郭活着的时候,因为家财丰厚,被李傕以通敌之罪给灭了族。家中的财产。大都被李傕给运去了郿县,只剩下了诺大的房产。
薰俷占领的长安之后,此处就成了大都督府。
说起来。那赵氏族人也是自寻死路。过地太奢华了些。
连这池中的水,也是沟通了的活水,天气虽然冷。可是池水却没有结冻地现象。
湖面,蒸腾着淡淡地雾水,把凉亭笼罩其中。
薰俷披着一件袍子,目光有些呆滞的看着浮游在空中的水汽,整个人都懒洋洋地。
睡到自然醒。生活突然变得非常乏味。
薰俷觉得很是无趣,虽然手头的事情很多。可似乎没有一件事情,能让他提起精神。
好在身边有阎圃石韬,同时还从朔方那里,调来了孙乾和羊衜。
这四个人处理政务倒是颇有水准,董俷倒是不太担心,反正只要是有人处理就行。
随着关中的占据,董俷面临很多事情。
首当其冲的就是人手的短缺,不过还好……
经过三年地乡学教育,已经有一批学子可以派上用场。不求他们能有多大的本事,只要能读懂了公文,会处理一些案牍,这就是足够了。虽然关中目前流民众多,百废待兴。可是董俷并不担心这个问题,当年地平流三策,却是提供了最好的思路。
提起平流三策,就忍不住会想起了法衍,心里面又是一阵难过。
脚步声响起,董俷没有回头。
这个时候敢出现在这里,而且四大护卫没有出来阻止的人,只可能有一个人。
那就是董铁!
“小铁,可是家里来信了?”
薰铁踏上了凉亭,垂手肃立,轻声回答:“是的,不过老太君,还有伯先生他们,都不愿意回来了。老太君说,西域挺好……她不想在车马劳顿,受颠簸之苦。”
“西汉王府如何回答?”
“羊太傅说,西汉王将会在年后启程,预计二月末,就可以抵达长安。太傅还说,长安自古王都,如今为汉室中兴之要地,故而长安令的任免,当要谨慎。”
薰俷曾命人写信,推荐了费沃为长安令。
羊续的这个回答也就等于是否定了他的建议,这让董俷略感到有些不太开心。
随他去吧……
“还有别的事吗?”
“夫人和公子,将随西汉王一同出发。如今凉州新定,军师的意思是,路上怕不会太安稳,主公您最好命人沿途接应。还有,贺齐来信,请求开春发起会战。”
薰俷闭上了眼睛!
贺齐的心思,他是明白的。
事实上,如果卢植不死,皆有关中动荡吸引和连的注意力,而后发起弹汗山会战,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可是现在,最佳的会战时机已经过去,需要忍耐啊。
鲜卑势大,有控弦之士三十余万。
但是游牧民族有一个问题,那就是部落分布塞上,平日并不会集结。
当初贺齐扫平北匈奴,就是用的一个时间差,使得北匈奴没有集结兵力的时间。
可是现在,和连已经有了准备,想要打,却不是那么容易了。
徐庶在这个问题上,表现出了他的沉稳:“鲜卑大军集结,但不可能长时间的集结。只那粮草的损耗,就能把和连拖垮。而我们现在的兵力,实不宜与和连死拼。庶以为,只需拖过两个月,和连大军自然会散去……庶有一计,可不费吹灰之力,消灭鲜卑大军。”
为此,他洋洋洒洒的写了一份上疏。
不过近来董俷的情绪很低落,所以也没有看。
“让阎圃以我的名义,写一封信给贺齐。把元直的意见婉转告之公苗,请他忍耐一下。”
“喏!”
薰铁应了一声,转身正要离去。
这时候,外面突然有一阵脚步声传来。董俷眉头不由得微微一蹙,心道:谁又来了?
转过身,就见黄叙步履匆匆。
踏上凉亭之后,黄叙躬身行礼道:“主公,门外有人求见,说是奉曾次公之命,前来献书。”
黄叙是黄忠的儿子,年已经十五。
如今在董俷的部下担任门下从事,一方面是学习处理公务,一方面是虽薰俷习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