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长叹一声道:“子倩,你要牢记!守护好咱们这一家人,个人地安危,抵不过家族地兴盛。”
“孩儿绝不忘怀!”
荀说:“下去吧,我有些乏了。需要安静一下。若是城上来人,就直接带他过来见我吧。”
荀恽躬身退出了书房,随手关上房门。
而荀,靠在太师椅的靠背上,闭上眼睛,脸上流露出无比寂寥而落寞的神采。
许昌的局势,越发危急起来。
一转眼,十天过去。沮鹄在停止了两日攻击之后,对许昌再一次发动了猛攻。许昌城头,如同浸泡在血水之中。鲜血顺着马面墙流淌。渗透入墙体中,令恢宏的城墙,变成了血色。
白天攻击,晚上也不消停。
沮鹄用尽了办法,绕着城挖地道。在城外搭土台……总之,只要是能想出来地手段,沮鹄就会用上。同时,许攸还命人书写传单,裹在箭支上射入许昌城。传单上的内容很简单,就是告诉许昌守军。他们已经没有希望了。董已经占领了陈留,十五万大军拦住曹操的去路。
投降吧!
只要投降,我们绝不会将尔等如何之如何!
大致内容就是这样,可是对许昌来说,其效果甚至超过了沮鹄大军的围攻。
一手硬。一手软!
倒也是好手段。荀一开始。还命人镇压,但是到了后来。也放开了。这谣言啊,往往是越堵流传的越快。局势已经到了这一步,每天徐州军射入城中几万份传单,怎可能隐瞒呢?
军心动摇,士气低落。
曹彰在三天之中,斩杀了十一名企图开城投降地将领。
铁血的手段,的确是令情况稳定了一些。可荀清楚,越是这样,危险性怕也就是越大。
关公手臂上的箭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
自年初以来,连续两次被射中,于关羽而言,无疑是一种奇耻大辱。
所以,箭伤刚一封口,关公就向沮鹄请命,要求带人攻打许昌。沮鹄说是主帅,但奈何关公地身份特殊。想要阻止,阻止不住;不去阻止,万一再有个三长两短,可没法向刘备交代。
可愁坏了沮鹄……
这一天,关公再一次前来请命。
许攸笑道:“君侯莫要着急。许昌城迟早落入我等手中,关中兵马被刘辟纠缠,无法腾出手来。但是,我今晨得了一封急报,那阳乡娄圭,在当地招兵买马,已经近万余人。据说,他们准备夺回阳翟……君侯,若不先解决那娄圭,一俟他们占领阳翟,与我军可是大大不利。沮鹄也说:“是啊,君侯。我军主力如今都集中在许昌,难以抽身。娄圭贼众,非君侯不可破。君侯何不先击溃娄圭,夺取阳乡。然后回师许昌,我们兵合一处,定能拿下这许昌城。”
关羽这个人,有点好大喜功。
而且经不起别人地夸赞。听沮鹄许攸都这么说,关羽这心也动了。
的确,阳乡不平定,始终是个麻烦。不如平了阳乡,不但免除后患,更能让颍川稳固起来。
当下关羽点齐三千校刀手,回转阳翟。
许攸还想再给他增添些人马,可是却被关羽拒绝。
“娄圭习授,虽有万余人,但是在关某眼中,却不过乌合之众。三千校刀手足以,且待我平了阳乡,再取许昌。”
二话不说,领着兵马就走了。
目送关羽离去,许攸和沮鹄都忍不住长出一口气,心里道:总算是把这位爷给送走了!
关羽留在这许昌军中,因为身份地关系,让沮鹄和许攸都非常难过。这是个谁也指挥不动的主儿,而且骄傲的让人难以接受。有这么一个主儿在军中带着,换做是谁,都不会舒服。
诺大徐州,能指挥得动关羽的人,除刘备外,再无他人。
现在终于走了!
虽然许攸是要支走关羽,但娄圭在阳乡招兵买马,也确有其事。走吧,最好在许昌被拿下之前,别回来。娄圭,你不是号称梦梅居士吗?索性就一展才华,把这位爷给缠在阳乡吧。
沮鹄振奋精神,立刻召集众将,“传我命令,自今日起,昼夜不分,猛攻许昌!”
注:娄圭,娄圭年青时于曹操有交情,初平年间在荆州北部聚集了一些部众,依附于刘表,后来投靠了曹操,被任命为大将,参与谋划军国大事,但不掌管士兵。娄圭随曹操平定冀州,南征刘表,击破马超,立有功劳,连曹操都感叹他地计谋。后来,娄圭言语不当,被曹操认为有意诽谤,遭杀害。
演义当中,娄圭曾以梦梅居士的身份出场,在渭水河畔,帮曹操筑起冰城,阻挡马超。
曹操曾说:子伯之计,孤不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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