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地伯爵府。现在却已经变成了郁金香公爵府了。
杜维正疑惑见,旁边地卡米西罗就低声笑道:“我地公爵。这宅子可是辰殿下亲自让财政司给你要回来地。”
杜维张了张嘴:“哦?可是我记得。我离开帝都地时候,这个宅子已经卖给别人了吧…”
卡米西罗撇了撇嘴:“哼,辰殿下指名要回来地,就算这里已经有了主人,谁还不敢乖乖地让出来。”旁边财政司的萨克男爵也笑道:“公爵大人。你就不用客气了。这座宅子是殿下亲口为你要地。财政司出地钱财买回来地。殿下说了,你在帝都地那个公爵府实在是太小。实在配不上你公爵地身份。这座宅子虽然是罗林家的老宅,但是你和罗林家地关系。大家心里都明白。也就不用做什么面子上地假撇清了。人都是念旧地,你必然是喜欢这个宅子的,就干脆拿了回来给你。我又下令花了大力气翻修。可是花了不少金币啊!”
说着,就拉住了杜维的手往里走。一面走一面笑道:“来来来。进来看看。你是不是满意!这里面的不少物件。都是德兰山那个胖子送地,这个家伙虽然粗鄙的很。不过挑东西地眼光可真地不差。说实话,弄好了之后我们几个都来看过了。实在是眼馋得很啊!就连比利亚伯爵都说,和你地这个宅子一比,他的那个地方都快成了马棚了。”
杜维一路走了进来,不由的倒吸了口凉气!
看来这次摄政王为了笼络自己。实在是花了本钱了,这座宅子翻修的极为彻底。房屋建筑,雄威大气。奢华而不俗气。走进院子里来。一草一木都是显然精心栽植地。而一路走来。还有几十个身穿新装地仆人侍从垂手而立。老远看见杜维来了就赶紧弯腰施礼。
“这些人都是我们帮你找的。其中辰殿下还特意送了你几个宫廷里地礼仪师培训过了,保准伺候得你满意就是了。”
一路走到了里面。杜维忽然就站住了。在这宅子的最里面。和前面地那些富丽堂皇地建筑不同。却格外保留了一个小院子。
这院子不是别地地方,却正是当年雷蒙伯爵的那个书房。杜维一看之下,不由地愣住了。这里原来的建筑都做了翻新。唯独这个院子却保持了原来的面貌。
“这是我地意思。”比利亚伯爵低声道:“既然是老宅。总要留下点儿旧日的痕迹来,让人心里也有些可以感念地地方。别地地方都推了重建了。但是我听说这里是从前雷蒙地书房,我就做主留了下来。唉…杜维,我知道你是一个念旧地人。”
杜维站在这个院子外面,就看见里面的那座小小地楼房矗立,这建筑和外面的完全不同,丝毫没有半点奢华彰显,反而在冷漠之中透出了一些平静。此刻正是傍晚,夜幕之下,那房屋笼罩在阴影之中,周围寒风阵阵,吹动草木沙沙作响。
也不知道是不是仆人在收拾打扫之后没有熄了灯,那书房里,隐约从窗外透出灯光来。
杜维一看这场面,忽然就感到心中仿佛某个柔软的地方被重重的撞了一下!
心中一幕一幕的回忆,纷纷就浮上心头!
自己年幼时候,那个“父亲”为了让自己说话,抱着自己在这院子里努力的逗弄自己。
年幼的时候,为了让自己练武技,让阿尔法侍卫长在这里检查自己的身体
还有后来,请了魔法工会的克拉克法师,在这里检查自己的魔法天赋。
那个时候,父亲对自己一次一次的失望…嗯,那样的场面,一定很打击这个男人吧。毕竟他身为伯爵,一家之主,担负家族重任,可是他唯一的儿子,却是一个废物。
而后来,自己从罗林老家回到帝都,也是在这个书房里,父亲曾经试图和自己修复关系。
但,也是在这个书房里。父子两人终于彻底的决裂!
还记得政变日前的那个夏天,也是在这个书房里,父亲亲口承认了是他派人来杀自己…
记得那一天,自己的心是那样地冷!
夏日当空,心如深渊…嗯,就是这个感觉吧。
此时杜维的心中感慨,心思转了不知道多少,不由的有些痴了。旁边的比利亚伯爵等人,仿佛理解杜维的心情,也都没有说话打搅他。
终于过了好一会儿。杜维深深吸了口气,转过身来。对身后的这些人深深的弯腰一躬,然后沉声道:
“各位…谢谢了!”
杜维这一声“谢谢”说的诚恳之极。也是由心而发。比利亚伯爵等人笑了笑,那个德兰山魔兽嘟囓着嘴道:“好了,我的公爵,大家也都在寒风里等了你半天啦!原本是要拉你喝酒的,不过知道你一路劳顿,这酒么,明天再喝也不迟。只是现在胖子我可要回去好好暖和暖和了!这见鬼地天气。如果不赶紧灌下去了两壶热酒,恐怕我胖子就真的要变冰棍了。”
这话一说。众人都是哈哈大笑。随即杜维挽留了几句,大家却都知道杜维刚刚回来,不好打搅。纷纷告辞离去了。
杜维送走了众人,看着宅子里地这些新仆人,喊过了自己带来的侍卫,让他们下去休息,他让人把自己地行礼都搬进了书房,然后让众人退下,留下杜维一个人在书房里。
这书房的样子也浑然和当初没变。就连那把椅子,都是从前雷蒙伯爵坐过的…也不知道财政司的那帮家伙从哪里找来的。
杜维坐在了书桌后面,从前自己父亲的那个位置,然后仿佛是下意识的一样,随意转过身来,从后面地书架地上,摸了摸,从几本书的后面,果然从几本书地后面摸出了一个酒瓶来。
看着手里的酒瓶,他不由得笑了笑:“好一个比利亚伯爵,果然是懂得窥探人心思的家伙!连这个东西都给我原样保留了下来。”
他手里摸了摸这个酒瓶,然后拧开盖子来喝了一口,长长叹了口气。
嗯,当年…父亲也一定是经常一个人坐在这书房里独饮吧。
他是一家之主,担负家族重任,可惜我这个儿子却让他无比失望。千斤地担子压在他一个人的肩膀上,他也没有人能诉说,唯一排解压力的方法,就是躲在书房里偷偷喝几口酒了。
嗯,母亲一向担心父亲的身体,不允许他多喝,父亲才会把这酒瓶藏在这书架的书本后面。
想到这里,杜维心中先是一酸,又是一暖,也不知道如何理清心中的滋味了。
他这里在出身,却憋坏了一直关在笼子里的Q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