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你……只有这一次而已。」他这次的撂话羞到几乎无声。
韩独古脱下他所有的衣物,他瞬间赤裸,白皙的肌肤才刚接触夜晚的凉意,韩独古充满暖意的大手立刻送上抚慰……
「燕少爷,醒醒、醒醒……」
燕舞空立刻惊醒,他在相约的树下等到睡着,但是等的人并没有来,来的是今天带路的小仆。
「我家少爷今晚没空过来,他说你有事可事先约好日期,要这样半夜偷偷摸摸约在什幺树下,他没有那种闲情逸致,我家少爷说他是个大忙人,没时间理会你。」小仆说完后,就奔跑离开。
燕舞空一想起刚才睡着时的梦境,不禁双耳赤红;再想到韩独古派人来的回话,心中又失落又生气。
燕舞空走进家门,大掌柜已经在大厅里等他,看来也等了大半夜。
「少爷,这幺晚了,您到哪里去?」
「出去走走而已。」
他根本就没脸说出自己刚才去私会韩独古,想不到韩独古不愿意来,而他还做了那种见不得人的梦境。
大掌柜以为他是为了韩独古提出的条件忧心,因此睡不着,出去外头走动,他担忧的也是这个。
「少爷,表小姐的事您想得怎幺样了?跟韩少爷结亲,以后你们就是姻亲,他再怎样居心叵测,也不会让燕家倒了才是。」
燕舞空也知道自己的表妹颇有艳名,她生父是江西人,与京城的美女相比,有种别具一格的美丽,又淡雅大方;若不是人人都传他爱慕表妹,只怕早巳有不少人踏破门槛来提亲。
「我再想想……」
「少爷,事到如今,您还想什幺?您若真爱表小姐,难不成让她跟着您暍西北风吗?韩少爷人品,身家都不错,若不是我们知道他曾经是奴仆,您还会嫌弃他吗?再说英雄不怕出身低。」
「我没有嫌弃他的出身。」燕舞空声音大了点,两眼失神,空茫的望着某一点。
大掌柜以为他不舍表小姐,又跪地恳求,只盼少爷回心转意,另求他爱。
「少爷,您就断了私情吧,燕家不能断在您这一代啊!老爷辛辛苦苦留下的产业,不能就这样拱手让人。少爷您含着金汤匙出身,没受过苦,您能暍得出茶好不好,摸得出布料是不是上等,但是若没了钱,您根本就没办法享受,少爷,为了您好,也为了表小姐好,您就放手吧。」
「我没说我不放手,他要芬秀嫁给他,这是好事,我没有理由反对。」
大掌柜感动得热泪盈眶,「少爷,您想得开就好,那我明日就去回复韩少爷,让他及早办亲事。」
见燕舞空应了一声,大掌柜欢天喜地的街命离开。
燕舞空却失落不已的垂下肩膀,他盖住脸,泪水忍不住的往下滑落。
「这就是你对我最大的羞辱跟报复吗?」
燕舞空轻声的低喃,环住自己,身体颤抖不已。
这种根本就难以启齿的爱恋,教他如何说得出口!
他从小就对韩独古充满异样的感情,明明两人同为男子,但是韩独古十多岁时,身子拉长,脸庞变得更加男性化,让他芳心暗许,心里只放得下他。
他也知道自己这种感情越来越异样,若见韩独古跟别的婢女说话、聊天,他心里就会生气、嫉妒不已。
但是现今却要眼睁睁的见他迎娶自己的表妹,韩独古这是在报复自己五年前对他做的事,而五年前的事他有错在先,一等气消,他立刻命人紧急寻回被丢在路边的韩独古,韩独古却已经不见踪影。
哪知五年后,他英挺俊美的来到京城,吸引无数少女的芳心,燕舞空怕见到他,见到他眼里的仇恨跟怨慰,只好冷漠以对。
却没想到韩独古开出的条件竟然是要迎娶他的表妹,他也知道自己为这种事伤心简直是莫名其妙,难不成韩独古会要与他成亲吗?
但是古家喜宴外的那一吻,虽然暴力胡来,然而燕舞空的心里何尝不是乐意的?能跟自己的心上人做亲密的接触,他朝思暮想啊!
「他是在戏弄我,我怎幺能够当真?」
当初唇上的余温还让他夜半难眠,身体发寒,只盼有韩独古能在身边紧拥着他;但对照今日的情况看来,他根本就是在戏弄他而已。
是他太过愚蠢,才会把那一吻当真。
◇
大掌柜的满头热汗,他把来意说清楚后,韩独古就一直没说话,只是啜饮着热茶,大掌柜不知他的心意,只好赶紧多说些好话。
「表小姐幼年丧父,前一两年又丧母,所以乖巧听话,可说是女子的典范,能娶到表小姐的人肯定幸福。」
韩独古照样没有回话,仍啜饮着热茶,眼光投向大掌柜。
他那凌厉的目光,让大掌柜坐立不安。
「乖巧听话不是我要的类型,我要的是那种又野又来劲的……」
大掌柜手里的茶杯差点掉下去,没听过有人要娶不听话不乖巧、野蛮来劲的妻子,这听来像是妓院里野媚的花娘啊!
「但是表小姐真的是很好的结亲对象。」
「我没兴趣,我喜欢那种又野又来劲,偏偏还硬装成凡事不动心,冰清玉洁不染烟尘的类型。」
他是在说谁啊?怎幺越讲越离谱?大掌柜一点都听不懂。
大掌柜越听越冒汗,手巾都擦湿了,根本就摸不清韩独古想要的佳人是哪一个,家中除了表小姐艳名远播之外,也没有任何女人上得了台面。
他听得一个头两个大,越听越胡涂,只差没直接脱口问出他到底要哪一个!
「韩少爷……」
韩独古打断他的话,问的却是燕舞空的行踪。
「你们燕少爷呢?」
「他在家里休息。」大掌柜立刻回答,这也是实话,燕舞空今早精神不佳,看来要他放弃表小姐,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是他要你来提亲的吗?」韩独古的问话冷意十足。
「是。」
难不成表小姐不是韩独古口里说的佳人吗?所以是他搞错了,以为韩独古要的是表小姐;若是他猜错了,那韩独古到底要谁?
韩独古站了起来,他虽未说送客,但是他身形高大,一站起来,拧眉怒目,颇令人惊恐;就连见多识广的大掌柜,也不由自主地抖了抖。
「晚上叫你家少爷到花香馆见我,若是没到,合作案永远不必再提。」韩独古压低声音,冷漠的说,「还有,我要他一人只身前来,若是有带他人过来,也别想合作了。」
「花、花香馆?」大掌柜吃了一惊,「韩少爷,那是妓院啊!我家少爷向来不涉足那种场所的。」
韩独古冷冷地注视着大掌柜,「我知道,所以我才要他来。」